黎誠誠還不說什么,黎老太太護犢子的將黎誠誠護住。
正要扯嗓子開罵,眼睛一閃,看到了黎明枝。
從二舅家下樓,循著聲源處走到大舅家門邊。
大舅老實,木棍子往腿上拍斷的一幕,黎明枝也看在眼底。
跟在黎明枝身后的張老太太心疼得不得了。
想過去看看有沒有淤青,又怕掉了自家的面子,強忍著沒過去。
“黎誠誠,你剛剛為什么要甩我一耳光?”
黎明枝臉上肌膚干巴巴的,眼眶哭過泛紅,但眼底情緒已恢復往日的平靜。
她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后,所有的聲音莫名都靜了。
“首先,我沒有打過黎家老太太,因為昨天全程目睹的人,有你的好兄弟何蔣木,你不信我,也可以去問問何蔣木。”黎明枝眨也不眨的盯著黎誠誠,慢條斯理道:“其二,陽臺上我連碰都沒碰到何小潤,她怎么摔倒,憑什么要賴在我身上?”
“你三年前說過,你是我哥哥,誰欺負我,不管有理沒理,你都會保護我。我可以當你那些話都是吹牛。我只需要你現在跟我道歉!”
黎明枝道。
黎誠誠眨了下眼睛,莫名有些心虛,抬手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道歉!”黎明枝又重復道。
“小枝……”黎震出聲道。
“別叫。黎誠誠,你要是有點血性,就扇自己一巴掌,道聲歉!”
黎明枝恨恨道:
“要是連這些都做不到,那我今天也把話撂在這里了,欺我辱我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
黎誠誠腦海掠過陽臺的一幕。
確實沒看到黎明枝動手。
“何蔣木知道這些事?”對黎明枝的憤怒并不在意,遲疑半晌,黎誠誠問道。
“是。”
對黎誠誠,對逝去的兄妹情,黎明枝已經看淡了。
不抱任何奢望。
黎明枝抬起下頜,淡淡地掃了一眼何小潤,又掃了一眼黎震,以及被黎震幾次拉住才止住喝罵的黎老太太。
再不看黎誠誠一眼。
轉身回了二舅家。
既然要不到道歉,那就這輩子都不用原諒黎誠誠了。
何蔣木那邊……
黎明枝抿了抿唇,眼底有幾分思慮。以他們的兄弟交情,大概要走一輩子的。
上樓從柜子里取了一瓶藥酒,重返樓下,那些人已經被轟走了,黎明枝走到大舅身旁,將藥酒遞給了他:“大舅,謝謝你!”
“欸,一家人怎么還說兩家話呢?”張旺拍了拍黎明枝的腦袋,寵溺道。
張家人丁少,有一個血親的晚輩,都是護著一個。
黎誠誠在黎家待了一宿,次日回了軍校。
“蔣木——”
遠遠地看到蛙跳的身影。
黎誠誠猶豫了半晌,邁步跑了過去。
正在蛙跳的何蔣木頓住動作,隱隱察覺到他臉色不對勁,陽光下習慣性地微瞇起眼睛,獵豹般幽幽地審視著黎誠誠,沒有開口。
黎誠誠欲言又止。
“跟誰有關系的事?”何蔣木不耐浪費時間,頂著烈陽流汗,繼續蛙跳了起來。
“兄弟……”
何蔣木停住了蛙跳,渾身戾氣四溢,幽幽地轉頭看向黎誠誠,唇角勾勒痞壞的弧度:“好多年都沒喊我兄弟了。你要說的事情,是跟明枝有關系?”
黎誠誠心虛。
何蔣木站起身,一臉嚴肅:“到底怎么回事?”
黎誠誠呼了一口氣,調整了慌亂的心跳,尷尬地扯唇笑了笑:“小枝說你,見證了那天的事情?我就、我就過來問問,求證一下。”
“恩。”何蔣木道:“明枝說的不會有錯,那天的事明枝怎么說,那真相就是什么了。”
黎誠誠啞然半晌。
“你還不知道小枝怎么說的,這么肯定?不怕她起什么壞心眼?”好一會兒,黎誠誠才找回聲音。
何蔣木目光轉冷,語帶薄怒道:“我看上眼的人就是好的,你再污蔑她一個,試試。”
“蔣木,我知道,別這種眼神看我。”看得他大熱天渾身冒寒氣。
“一個月后,我會跟明枝訂婚。”
“啥?”
“訂婚,然后結婚。”何蔣木盯著黎誠誠慘白的臉色,“你跟著家里人去張家鬧事了?”
“鬧……沒鬧事,就跟過去看看,只是看看而已。”
“看到明枝了嗎?”
“看到了。”
“我離開那會,她還很虛弱。你們過去的時候,她在干嗎?”
黎誠誠尷尬而無力地笑了笑。
本想來坦白從寬,現在那件事不敢提了。
“她在休息。”黎誠誠心口不一道。
“她那臉上氣血很差,真讓人擔心。”何蔣木俊臉浮現一抹煩悶。
但,接下來更多的訓練、更多的事情要干。不久后加入特種大隊,特種大隊那邊的訓練力度據說魔鬼訓練級別,再不努力提升自己各方面優勢,恐怕很快就會被其他精英壓過。
請不了假了。
何蔣木嘆氣。
頂著烈陽,利用午休時間,分秒必爭的讓身體不斷突破昨日的極限。
黎誠誠撓了撓耳根子。
光是想到一個月后,何蔣木跟黎明枝訂婚,心里就涼涼的。
“小枝。”門開,大舅媽李芳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床沿邊:“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都說你不好,你也別倔著了,等身子好些,就去你爸爸那邊賠罪。”
黎明枝合上了手中打發時間的《紅樓夢》。
“你沒結婚,不知道娘家有多重要。現在圖心里爽快鬧僵了,等以后你長大嫁人,讓婆家欺負,怕你哭都來不及呢。”大舅媽李芳湊了過去,壓低聲音哄道:“舅媽不會害你的,這都是過來人的經驗。”
“我還有兩個舅舅可以撐腰。”根本不需要黎震那個便宜爸爸。
李芳嗤笑了一聲。
伸手將黎明枝的手握在手心里。
“你呀你呀,真是傻呢。知道不,大舅媽從前一個堂妹也是你這么個倔驢脾氣,跟家里人關系鬧翻了,后來嫁了人,隔三差五就讓她婆家里的人家暴,哭都沒地方哭去呢。”
黎明枝吸氣。
要不是看在大舅真心疼她的份上,已經聽不下去了。
“那個當兵的看著外表是好的,畢竟咱們對他不知根不知底的,你還是想個法子給退了,別讓他負什么責任,那都是窮人家賴便宜媳婦的借口。”
“就你這水靈靈的樣子,別說沒發生過什么,就是發生過什么,大舅媽都能給你說幾門好親事。比那個當兵的不知道好幾百倍呢。”
“你是不知道,當兵的最容易家暴自己的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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