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玩玩的。這里又沒有什么亂說話的人。”
蓮花郡王出人意料地微笑開口,似乎很希望沈沉能教訓一下楚佩蘭的樣子。
沈沉笑著搖頭,往后一靠:“我不玩。”
她這個表態讓眾人有些不滿,對面的佟守端已經很直接地嚷了出來:“郡主可是看不起我等?”
沈沉咯咯地笑:“對啊!你們摞在一起都不夠我半箭的功夫,我這人最煩的就是哄孩子。”
剛剛含了一口果汁在嘴里的蕭韻嗆得猛烈咳嗽起來。
這個話,她當年拒絕他的時候,說過。
“哄孩子”這三個字,如今對蕭韻來說,就是大殺器。
然而,如今沈沉竟然把這個話用在了這一屋子人身上,蕭韻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明白了沈沉所謂的“哄孩子”,其實是天底下表達輕蔑最親切的說法了……
“郡主說哄孩子!?”
楚佩蘭惱怒地跳了起來,用力地繃緊了身上的肌肉群,回手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這種孩子,您見過嗎?!”
沈沉搖搖頭,微笑著伸手綽了案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自己斟滿,再度飲盡,一連三杯。
“我自罰三杯。可是,我不玩。”
就這樣,僵住?
鐘幻呵呵輕笑,搖著長柄的紈扇,慢慢地說:“哎呀呀,這個話,得看怎么說。”
眾人的目光看向他。
“譬如若是現在讓阿蠻當著咱們大家伙兒的面打個算盤,或者讓于公子背一遍禮記,讓佟公子當場修個鎖頭,讓楚公子耍一趟長槍,讓小公子爬個樹,讓蓮王殿下,嗯嗯,讓蓮王殿下到窗口露個臉?”
鐘幻笑容滿面地緩緩說著,眾人的臉色卻跟著一一變化,
“所以說,不要強人所難嘛!我們家這個小師妹出手就是人命,還是讓她安安靜靜地空著手吧?”
出手就是人命……
“鎮北軍那場……”楚佩蘭接口便要反駁,說到這里卻張著嘴噎住。
眾人都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幽州鎮北軍那一場,號稱是比箭,可到了最后,戴震死了,一家子流放……
“更何況,這要真是玩箭,可就你們倆能玩,我們怎么辦?”
鐘幻一攤手,哈哈地笑:“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投個壺勉強,刀劍弓馬,快算了吧!”
眾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于子璋也笑著點頭:“委實是這么回事。我現在如果能把弓拉開,只怕明天這兩條胳膊就抬不起來了。”
“楚公子一定想看射箭,不如讓咱們各自的護衛玩玩吧?我這個護衛還是不錯的,我還算能有三分信心。”
鐘幻笑吟吟的說著,回頭認真地看了董一一眼,問:“是吧?”
眾人哄笑聲中,鐘幻飄忽的眼神正正地對上了淡淡看著他的蕭寒。
是的,蕭寒現在也是護衛的身份。
然后,鐘幻微微一笑,轉開了臉,看向眾人:“怎么樣啊?玩不玩?”
“我們兄弟可沒想到還有比護衛這回事。”佟守端哈哈地笑:“我們看個熱鬧,跟著下個賭注吧?”
“比護衛也不是不行,可大家只怕都沒帶得力的。不如等一等?我讓人家去叫?”楚佩蘭插嘴,反而從善如流。
“好啊!”鐘幻無可不無可,回頭又看了一眼董一,眼神再度正經挪到蕭寒身上,嘆口氣,轉過頭去,“只不過,我可不能賭自己的護衛了。”
“那我來坐莊吧?”沈沉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我還沒賭過呢!”
“郡主跟閨中的小姐妹也沒打過賭么?”朱蠻輕笑,隨口說話,聽在鐘幻耳朵里,卻像是在探沈沉的底。
他挑挑眉,沒有作聲。
“我只跟師兄和師父打過賭,不過每回都是我輸。”沈沉很是不高興地白了鐘幻一眼,才道:“你們以后也不要跟他賭,贏不了的。”
朱蠻笑了起來:“果然么?那我還偏偏要多跟鐘郎賭幾場了!”
“啊喲!這個好!”鐘幻哈哈地笑著指指他:“我今兒賭場上的頭名乃是蕭家小公子的這位護衛。阿蠻你呢?”
“我家十六弟今天恰好在云樓,我去喊他來!”朱蠻跳起來,往外就跑。
眾人一看他如此興奮,也跟著輕笑,只得各自去喊自家的護衛。
趁著這個空檔,索性也就都起身去走走看看,更衣洗手。
阿鏑便在沈沉身后捅她,滿面興奮:“小娘子,蓮王!去跟蓮王說話!去呀!去呀!!!”
今天來,本來也是為了跟蓮王見面。
沈沉笑著答應,起身去尋蓮王。
云樓賞景的角度比茂記還要好些。尤其是這松柏間,開窗面對的,一側是洛水,另一側便是北邙山。雖是晚間,燈火曈曈,遠處黑紅一片,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蓮王自己拿了小酒杯,坐在夾角處的窗邊,臨著洛水的風,遠眺山景,十分悠閑。
“蓮王兄。”沈沉笑嘻嘻地過來,懷里摸出一個小盒子,擎給他看。
這便是鳳王妃用來裝那顆粉色大南珠的盒子。
蓮王挑了挑眉,笑了起來:“看來母妃還真把那珠子送了你。”
“對啊!”沈沉十分開心,笑著把盒子打開,里頭是空的。
蓮王訝然:“珠子呢?”
“留在宮里了呀!”沈沉沖他擠眼睛:“我跟母后說了,讓她給我做個花冠,那顆粉珠就鑲在正中間。到了十九,換衣裳時,我就要戴那個花冠!”
“這個……”蓮王頓時有些不自在。
那顆珠子是佟守端三年前尋來給鳳王妃做壽禮的,因珠子格外瑩潤,又大又圓,當時許多人圍著看,嘖嘖稱奇。
為這個,佟守端還出了好大的風頭。
事情過去并不久,只怕京中還有不少人記得此事。
那一日,瑯玕軒里不知道有多少小娘子會看到那顆珠子,然后聯想到自己……
蓮王只覺得后背瞬間濕透!
“蓮王兄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幫你撇清,如何?”沈沉嘻嘻地笑,小狐貍一般。
“什么事?”蓮王臉上有了一絲隱隱約約的不悅。
沈沉仰起頭看著他,雙手背后,笑得陽光燦爛:“你得叫我妹妹,不能只叫我封號。甚至你可以叫我沉妹妹。反正,你得心里拿我當真妹妹,親妹妹,不然,關于那顆珠子,我就順口胡扯,瞎說八道!”
蓮王目光微凝,意外地看著她,過了一時,眼中唇角,漸漸綻開一個無比溫暖的笑容:
“妹妹。”
“蓮王兄。”
沈沉脆脆地答應著,笑成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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