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權家父子
夢醒后,蕭櫻攬著被子,回憶著夢中女人美麗的臉龐,她隱約清楚,那便是蕭笙的生母,蕭子彥的妻子,這個身體正主的母親。
那么溫柔,那么美麗。
而真正的蕭笙,表面是個脾氣不好的孩子,可最后,她對她笑了。
笑著對她說,好好活著。
她隨著母親離開了,徹底的離開了。
蕭櫻有些黯然,又有點心酸。有種自己偷了別人日子的負疚。
她能做的,便是好好活著,快樂的活著,才不負這魂穿一場。不負真正的蕭笙。
一早起身,丁香看蕭櫻精神不錯,趁著蕭櫻用早飯時,和蕭櫻八卦。
“……現在整個汶西都在瘋傳,說阮家得罪了權貴。如今阮家鋪面的生意一落千丈。阮老爺和阮公子都不敢出門了,據說只要出門,騎馬馬驚,坐車車翻。
他們父子想去牢里探望犯了罪的阮夫人,也補牢頭攔下了,說他們太晦氣了,不準他們進大牢。”
蕭櫻點點頭,阮家父子發生什么,她都不覺得奇怪。
“……姑娘,你說是不是公子,公子出的手啊?”丁香吞吞吐吐的問道。
蕭櫻立刻搖頭。
絕對不是。“不是公子?那誰還會這么對付阮家父子,驚馬,翻車,阮家父子便是再倒霉,也不能次次遇到吧。”
“若真是他出手,可不會這么溫和。”
不過是驚個馬,翻個車,以那對父子的身手,不至于傷了性命。唔,也沒準,據說阮老爺傷的不輕,這坐車的顯然就是阮老爺了,頂多也就是個傷上加傷吧,死不了。
丁香看蕭櫻的目光,即敬畏又佩服。
原來在姑娘心中,這還算溫和的手段,那姑娘眼中的狠毒,得是什么樣子的?
太可怕了。
丁香決定還是等蕭櫻出門后,去找風一談談心。
和姑娘比起來,風一竟然是個溫柔的……
丁香并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風一等風姓護衛私底下去做的。鳳戈睜只眼睛閉只眼睛,反正對付的也是他厭惡至極的人,便是不幸斷送了小命,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若是丁香知道,最近對她溫溫柔柔,說起話來一臉憨厚的風一才是‘幕后黑手’不知道會不會對這個世界絕望。
用過早飯,風一來報。
其實以風一總管事的身份,差個小廝來報信就行了,實在不必每次親自跑一趟。
可誰讓公子對姑娘如珠似寶呢。
他自然要親力親為,順便看一眼丁香,兩全其美的。風一說權家父子已經到了,現在花廳用茶。
昨天蕭櫻親自給權錚寫了信,拜托權老爺出面,權錚很快回信,說其父點了頭,并且說責無旁貸。
汶西這些富貴人家,阮家,左家都讓蕭櫻失望至極。
唯一個權家。是那種真正的書香傳家的大族。不管是做生意,還是辦事,都給人一種大氣滂沱之感。
蕭櫻還記得在撫陽時,權錚開了家酒肆。
生意做的十分隨性,看順眼的,好酒好菜的供著。看不順眼的,摻了水的酒水能賣出天價來。
鳳戈說他是個性情中人,那時候蕭櫻還一知半解,如今倒越發的欣賞權錚這樣的人了。
“殿下呢?打算見一見權公子嗎?”
“殿下說有機會單獨約權公子。今天便不露面了。”言下之意,此事全權交給蕭櫻。蕭櫻點點頭,倒不覺得意外。鳳戈對她向來放心。
“就按照我昨天吩咐的來辦。”
風一點頭,提前下去安排。
蕭櫻換了衣裳,直接去花廳見權家父子。
權老爺模樣生的十分周正,顯然權錚的相貌多半承襲自母親。
見到蕭櫻,自然一番夸獎。夸蕭櫻小小年紀,便有獨擋一面,別說是姑娘了,便是男子也不多見。
一旁權錚笑著附和,父子兩個相貌雖然不像,可笑起來的感覺卻是一模一樣的。
客套過后,蕭櫻言歸正傳。
“……我信中已經將事情說清楚了,權老爺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權父重重一嘆。“當年也是我一時糊涂。我雖然不后悔生下阿錚,可卻后悔負了一個女子……”
他們夫妻恩愛,他曾發誓,永不納妾。
可是成親數載,未得一兒半女,妻子覺得對不起權家。
正巧他救下一個女子,那女子看起來性情也不錯。妻子這才動了心思……
苦苦哀求他,拜托他給權家留個后。
生下阿錚后,他曾經動搖過,孩子都有了。再說永不納妾就顯得太可笑了。他已經點了頭,妻子雖然心中難過,可也發誓,絕不為難那女子。
他會接那女子進府,以側室待之。
只是……“當初我趕到別院時,已經人去樓空。我曾讓人苦尋數日無果,最終才不得不放棄。
她生了阿錚,對此我感激她一世。至于旁的,恕我對不住她了。”權父說的明白,當初他對那女子并未動心,可因為她生下權錚,他決定供養她一生。
這輩子雖然不會愛她,可卻會善待她。
只是那女子私自離開。事情最終成了如今這個局面。
當得知那女子隨后委身左老爺,還替左老爺又生了個兒子后。權父心中十分厭惡。
倒不是怪那女子又委身他人。
他不能娶她,她自然可以另嫁。而是覺得那女人不該委身左老爺,因為左家……這些年行事委實太過。
做生意從來不守信用。
喜歡行旁門左道便罷了,暗中似乎還圈養著一批殺手……
總之,是個良心極惡之輩。
當初他之所以最終和她生下權錚,對于那女子和性情還是認可的,他便是再渴望子嗣,如果女子品德不端,他也絕對不會和她發生什么。
所以得知此事后,才會覺得失望至極。
“父親。”權錚見權錚一臉黯然之色,不由得輕喚道。
權父搖搖頭。“父親沒事,只是有些感慨。你的生母……當年是個性情溫和的女子。為父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便是她。
因為你母親,為父注定要負她。
當時,她說不怪我。這輩子,能遇到我,是她的大幸。錚兒,父親也對不起你。若是當初對你生母再多些憐惜,也許……”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