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起驚鸞

一百五十三 前塵不遠舊夢長

見她毫不避諱的在那兒翻看,劉恪顯就已經是面色鐵青,此時又聽她說要帶一個回府,劉恪顯面上就更沉了下去。

“給你三分縱容,你還登鼻子上臉了?趕緊給我放下,這件案子輪不到你來插手。”劉恪顯古板,私心里還是認為女孩家慣是柔弱,沈傾鸞這一番話叫他覺得是無故逞強,著實沒有必要。

而沈傾鸞只得替自己解釋:“我并非覺得好奇才要帶一個回去,而是從中窺探到了奇異之處,又不好在謝家多留惹人猜忌,這才出此下策。”

“那你倒是說說,這有何奇異。”

沈傾鸞也沒急著給他解釋,而是請他來了近前,指著一處釘子與他說道:“大人瞧瞧,這邊上是不是細整光滑。”

釘子若是直接入了木中又被取出,邊緣定然會多有毛糙,不像眼前所見的這般齊整。劉恪顯雖也通過他所說的觀察到了,卻并未明白她的意思。

然沈傾鸞卻還刻意與他賣了個關子,“大人若真想知道,就由下官帶一個回去可好?”

劉恪顯只得瞪了她一眼,“還不速速將蓋子都合上,免得污了眼睛。”

聽得吩咐,沈傾鸞十分爽快地應了下來,將自己挑中的那一個裝好抱上,又讓劉恪顯好一番嫌棄。

“你可離我遠著些,這箱子里頭難聞的很。”

沈傾鸞便真依言讓了幾步。

“事情本官已然知悉,回去之后,本官會叫人暫且封鎖你們謝家,在此之前謝家人一個不許走。”

謝玉滿得了他的命令,自然就只有應聲的份兒,他倒不怪劉恪顯依規矩辦事,畢竟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況提前告知已是劉恪顯最大的通融,謝玉滿也明白了他的態度。

“那就一切有勞大人了。”謝玉滿朝著劉恪顯深深一拜,心中感激十分誠懇。

只是等到二人臨走之時,沈傾鸞卻突然開口問他:“南珺身邊的那位侍女,可是一直都跟在她身邊的?”

“正是。”謝玉滿回后,又覺心中有些奇怪,“少尹大人可是有話要說。”

“未曾確定,我也不好與你多言,只是謝老爺記得讓南珺與謝夫人都注意些身邊的人,特別是后者。要知曉能在主子眼皮底下動手腳的,不是技藝高超,就是十分熟悉之人。”

謝玉滿想想也真是這個道理,復朝沈傾鸞也是一揖,口中答謝。

至此,沈傾鸞才與劉恪顯一同離開。

回到都府,便聽人說有客,劉恪顯打發了沈傾鸞自個兒回去住處,他則是前去會客。

“既然你要的只是個箱子,里頭的東西就盡快處置,如若不干,讓宴生幫你。”劉恪顯道。

江宴生此時正站在她身旁,聞言就瞥了她手中的箱子一眼。可他心中雖覺這樣式奇怪了些,卻也沒往深想。

“你這里頭裝著什么?我瞧你抱得這樣緊,定然是好東西吧。”江宴生問。

謝家本就是富饒之家,手中哪怕是個盛物的箱子,也并不會讓人覺得樸素,再加上沈傾鸞對那箱子十分仔細,江宴生會猜測藏著寶物也不奇怪。

然而知曉里頭并非寶物的沈傾鸞卻沒多說,反而將箱子遞到了他手里。

“你替我抱一會兒,打開之后咱們就各分一半。”

江宴生當即就想起之前,沈傾鸞說要送他云霧茶的事情,于是高高興興地接了過來。

“怎會這么重?”江宴生驚詫問道。

“里頭可裝著不少好東西,能不重嗎?”

她的見識江宴生是知道的,能被她稱上一句好東西,就可見絕對不一般,江宴生心中也生出幾分期待來。

于是一路到了自己的住所,沈傾鸞問他:“你當真想知道這里頭裝的是什么?”

“那是自然。”

得了他的回應,沈傾鸞當即就打開了箱蓋,霎時間殘臂斷肢伴隨著一股氣味撲鼻而來,讓江宴生驚得連連后退,險些踩了自己的腳。

“你怎這般膽小?”沈傾鸞見他一副狼狽的模樣,有些好笑地問道。

江宴生也知她是故意的了,隨即臉色一黑,拂袖就欲離開。

沈傾鸞只得趕緊拉住了他,“你爹上回叫我給你練練膽,我這不也是迫不得已嗎?”

聽她提起自己的父親,江宴生就是一噎,后也不敢再指責于她。

畢竟江懷仁之前說這句話時,江宴生在旁邊可是聽了個明明白白。

“你從何處得來的這些詩尸塊?”雖不敢靠前,可江宴生還是沒耐過心中的疑惑,小心地問了一句。

沈傾鸞也沒絲毫害怕或是膈應,一邊將那些尸骨碎塊挑了出來,一邊回他:“謝家出了點事情,這是我從府上帶回來的。”

“出了何事?”

“事關重大,我也不知能不能與你提,且看傍晚時大人會不會說。”

江宴生聽了就有些不樂意了,“怎么你比我后來的兩三年,倒比我更得大人的心?”

“顯而易見,我可比你能干多了。”沈傾鸞揚了揚手中沾血的兩根竹條,便讓江宴生又后退了一步。

“你瞧瞧你瞧瞧,這哪里還有半點女子的溫婉可人?”江宴生拿指著她點了點,面上全然一副嫌棄之色。

沈傾鸞也沒搭理他,只兀自整理好了那些碎塊,而后往旁一丟,就抱著木箱準備出去。

“你去做甚?”江宴生跟在后頭問道。

“這里面都是血腥氣,聞得著實讓人惡心,我到院子拿井水沖上一沖,也好去一去這氣味。”

“可千萬別,”江宴生攔住她,“若是里頭藏著什么證據,被你這么一沖還了得?”

沈傾鸞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于是白布一裹,這就帶去找柳君湅。

“你且幫我看看,這木箱可有什么玄機?”沈傾鸞見到他后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將木箱放到了他面前。

柳君湅也被嚇了一跳,好在經事多,無視那些血跡就仔細打量起來。

“箱子里是何處得的?”柳君湅問。

沈傾鸞便把這件事情與他說明,末了還指出了那小孔的所在。

誰知柳君湅一瞧就發現了其中關節,對她道:“里頭的東西也拿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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