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起驚鸞

二百五十 夜半誰人輕叩門

沈傾鸞這一番話說得雖然絕情,可對于江宴生而言,卻又是如今最好的選擇。

只是于理智而言確實能清晰明了,情理之上江宴生卻還是難以接受,是以沒過多久便問道:“當真就沒了別的選擇?”

“你若是不想牽累江家,也不想害了秦問遙,那便當做從不識得這個人,日后哪怕在皇宮之中見了,也得規規矩矩恭恭敬敬地稱上一句麗妃。”

江宴生聽著將下唇狠狠咬緊,過許久才點了頭,“我明白了。”

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沈傾鸞便知曉江宴生心里一定有了決定,便沒有再勸。

只是當她收拾好了手里的公務,準備去一趟劉恪顯那兒報備之時路過他身邊,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前人不可追,趁著你還未曾深陷其中,趕緊將自己摘出來才是最好。”

江宴生悶悶地應下,只是垂著的頭一直也沒抬起來,顯得十分落寞。

沈傾鸞清楚他眼下最需要的是自己冷靜一番,也沒太管,只自己走了。而江宴生則是在她這兒留了一會,才滿臉喪氣地回了家中。

“那小子呢?不是聽說他今日過來了,怎得到現在還沒見人?”劉恪顯接過她手中整理好的一系列線索,邊翻看邊是問道。

沈傾鸞也是不與他客氣,尋了把椅子坐下,順勢就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回道:“他就是來找我問些事情,這不問完就走了?”

劉恪顯冷哼一聲,“這一個年過得,就好似是將他的魂也過沒了一般,我瞧著他整日樂呵呵的,還以為他真是沒心肝呢。”

“都是活生生的人,怎么會沒心肝呢?”沈傾鸞有些好笑地說了一句。

“那你倒是與我聊聊,到底能是什么事給他絆住了腳步,愣是讓他心安理得地在我這兒曠工。”

沈傾鸞自然不可能將這件事情的原委跟劉恪顯說,于是挑了挑眉梢輕笑道:“雖說外表看著紀小吧,但他也是個要及冠的男子了,把人猜猜他是因為何事煩擾?”

劉恪顯聽了這話不免驚奇,“這小子竟然開竅了?”

“可不就是得開竅了。”這開竅的對象還是皇帝的女人。

后半句話沈傾鸞定然是沒敢說的,好在劉恪顯也沒有深究的意思,點點頭便道:“他這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我且就放他一次,只是他的活兒你可得替他一并干了。”

沈傾鸞聞言只覺得額角突突直跳,“跟我又有何關系?”

“怎么就跟你沒關系了?”劉恪顯吹胡子瞪眼地罵道:“他平日就與你關系好一些,這兩年來跟在你屁股后頭可沒少捧你,你替他做些事情怎么了?何況他之前沒做完的事情你應當也知曉,正好上手。”

“大人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前頭咱們各忙各的,我哪里知曉他都做了些什么?要說了解,也得是大人你了解的更多一些,隨手指派個人就是。”

“我還能指派誰?年間正是亂的時候,都府里頭個個都忙的腳不沾地,你去瞧瞧誰還有這個閑工夫去接旁人的爛攤子。”

“那我就有這個空閑了?我好歹是個女兒家,大人可得把我跟他們區分開來。”

劉恪顯瞧她一本正經推脫不應的模樣有些好笑,沒好氣地張口便罵:“現在想讓我區分對待了?我可告訴你,我這可多的是文人,比你這上過戰場的假女兒要文弱的多,你若真想區分開來,我也是得待他們好些。”

被這話說的一噎,沈傾鸞算是明白了過來,合著事情再多再少都跟她沒太大關系,劉恪顯這是要把事情都堆在她身上才好。

心中知曉他是想磨練自己,沈傾鸞也只能應下,好在她并不怕麻煩,從劉恪顯這兒離開就去了江宴生平日待的地方。

于是就這么順了一下午,沈傾鸞好歹是把江宴生負責的兩件案子給捋了清楚,等到條理分明之時再往外一看,天竟然早早就黑了下去。

“少尹大人還是早些回去吧,年間是最亂的時候,再晚一些恐怕不安全。”因為他正在交接事宜的一名官差提醒道。

沈傾鸞倒還真不怕有什么危險,畢竟一般做惡的人在她看來就只是松松筋骨,說不定還能輕易破獲幾件案子,可她到底還是嫌麻煩,點點頭這就準備離開。

誰料等到出了都府,就瞧見一個身影從轉角處閃了過去。

“外頭可見有可疑之人?”沈傾鸞順勢問了門口的守衛一句。

后者則是搖了搖頭,轉而笑道:“咱們這里可是都府,就是再膽大的人也不敢來這兒犯事。”

沈傾鸞心想天子腳下還最是藏污納垢呢,真要有那些膽大包天的人,怎會把都府放在眼中?可她到底也沒太在意那個黑影,只與守衛說上一聲好好看守,這就往前走了幾步。

“要不還是下官送少尹大人回去?”方才被她問話的那名守衛提道。

知他是將自己當成一個平常女子來看待,沈傾鸞只是微微一笑,“我可是在戰場上都待了八年,一般人還真奈何不了我。”

那人聽了她的話有些窘迫,趕緊躲閃了目光,估計心中也是懊惱不已。沈傾鸞瞧著他發紅的耳朵,笑道:“你不必送我,好好看守才是。”

文言那人應了一聲,只是沒好意思再說別的。

夜間微風,吹的人倒也正是舒適,沈傾鸞轉了轉胳膊放松一些,卻不多時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可她的步伐甚至都沒頓一下,仍然如同毫無知覺般慢慢往前走,甚至是在夜風之中輕輕哼起來小曲兒。

而跟在她身后的人也沒有輕舉妄動,一直跟到了有些偏僻的巷子里頭,這才快走了兩步跟上沈傾鸞,一把就抓上了她的肩膀。

沈傾鸞早就注意著他的動作,是以那只手甚至還沒碰上她肩膀,就被她用雙手扣住,抬腿往后狠狠一踢。

那人身手也算是靈活,一躍而起化開攻勢,那只被沈傾鸞抓住的時候也順勢一彎,從后頭佳住了她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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