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燕從主子眼里看到了陰狠,她忙磕頭:“小姐我知錯了,那小姐太嚇人了,奴婢現在就去彌補。”
這里是沈家,不是李家,怎么彌補?
沈家的下人都喊死人了,那就是都發現了。
李卓原一腳踢在巧燕的胸口,巧燕當時說不出來話了。
李卓原道:“額頭磕壞了,是想告訴別人我打你嗎?沒用的東西,就知道陷害我。”
巧燕憋著淚水不敢哭:“小姐,奴婢知錯了。”
李卓原眸子一沉道:“下次記住了,我是少夫人!”
說完又是一腳,巧燕窩在地上抱住自己,不敢哭出聲。
李卓原像是沒事人一樣的站起來,走到梳妝鏡面前。
她仔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大紅衣服襯托下,螓首蛾眉,美艷動人,高挑的身材萬中無一。
忽然她明媚一笑,問道:“你說,她很嚇人?!”
嗖的一下五個婆子都倒了,不嚇人?!
巧燕點頭如搗蒜:“小姐,她很嚇人。”
丫鬟說那個女人嚇人,那肯定很丑,丑到嚇人的程度。
這樣的自己,豈能輸給一個破落戶?
這樣的自己,也絕對不會讓沈唯卿看不起。
李卓原欣賞完自己的盛世美顏,回頭道:“去看看大少爺現在在哪里!”
巧燕爬起來,目光有些不解。
李卓原冷笑道:“沈唯卿之前還沒見過我吧?去把他找來,就說我有話要跟他說。”
對于李卓原來說,死兩個下人不算什么,她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那善后的事情,就落在了沈家人的身上,
發現了,總不能不管。
沈老夫人讓陳嬤嬤和四喜來檢查趙嬤嬤等人的“尸體”,去探探究竟。
還好,死相不算嚇人,被人故意擺放的,都躺在地毯上,筆直筆直的很老實,像是有規矩的睡著了,
但是一想到人已經死了,還是很害怕。
而再想誰擺的?!
誰沒事還要給死人擺造型?!
不是有什么病是什么?!
他們所有人都感覺身后有一道涼風,腳底都出虛汗。
而那小姐坐在那里跟看戲一樣的,她相貌傾國傾城的好看,不會讓人聯想到她殺了人,但是現在知道她殺人了,再看她,就感覺她的眼神笑里藏刀。
真的瘆人啊!
陳嬤嬤感覺自己要困死在這個屋子里了,為什么發現的下人,偏偏找到自己匯報呢?
嗚嗚嗚!
好在活潑的小丫鬟道:“沒死,不過是被定了穴位,我們小姐有獨門絕技天女散花,你們不要用強了,沒用的。”
他們還沒等用強呢。
不過人真的沒死嗎?!
陳嬤嬤派人去探口氣,沒人敢去,到底是大夫人的人,四喜膽子最大,去摸了摸幾個人的鼻息,都有氣。
陳嬤嬤感謝老天,感謝的快哭了,沒死,沒死擺造型干什么?!
可是她什么都不敢問,和四喜叫人把錢錢嬤嬤等人拖下去。
然后派人問,還是問丫鬟。
“請問他們什么時候能醒,怎么能好?!”
李一道:“銀針拔掉了,再等一小會,自然就醒了,不然一盆冷水下去也醒了,不用緊張,我們小姐想殺他們,會訂死在這。”
她指著自己的腦門。
訂在這?!
這丫鬟知道,說明她看過,難道小姐殺過人?!
陳嬤嬤在門口都聽見了,看了那小姐一眼,還是安靜的跟假花一樣,在聽他們說話。
下人又忍不住問道:“那小姐殺過人嗎?”
李一點頭:“肯定的啊,就訂這,人就死了。”她又點了下自己的腦門。
完了,到底還是殺過人的,還是殺過啊!
方才身后冒涼風的感覺又回來了,小姐的神色又恢復了笑里藏刀,自己為什么這么倒霉,發現的下人為什么要跟自己匯報啊?
總之,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們下人能解決得了的了。
陳嬤嬤也不敢趕人,更不敢說小姐您還什么吩咐,無聲的叫著下屬,撤,快撤,撤啊!
看著比兔子跑的還快的沈家嚇人,李一回頭問道:“小姐,人都走了,也沒人管咱們,那李卓原也受到了驚嚇,咱們走吧,不然二老爺來抓咱們怎么辦?!
您不能這么明目張膽的殺人吧?!”
不能,濫殺無辜會遭天譴,本來就沒活過二十三,難倒十八的坎都不想過了?!
李光塵目光無聊的看著窗外:“咱們說好的一個時辰,我不能食言,再等他們一炷香。”
原來人沒死,在偏廈駐足的沈家男女和李明哲等一桿人都松口氣。
不管怎么鬧,不出人命就行。
沈家人最高興,也不用聽道理了,小姐的暴雨梨花針真是絕了。
突然報刻漏的下人道:“老夫人,距離小姐要求的時間,只剩下一炷香了。”
沈老夫人:“……”
然后她要告狀去了。
李明哲能感覺到沈家人對時間的緊張。
他冷笑道:“不就是一個丫頭嗎?反正你們不能把小七送回去,這丫頭交給我!”
沈老夫人的眼神很怪異:“你真的愿意接手保證在一炷香時間能說服小姐嗎?”
五夫人心想,我都已經怕死了,你可不要害我們家。
李明哲冷笑:“只要你們沈家立場堅定,我怕什么?那是我家侄女,交給我了。”
關鍵問題,現在除了大夫人,大家立場都不是那么堅定了。
二夫人的一個丫鬟在李明赫耳邊道:“老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行。”
李明哲還很傲然,一個死丫頭片子,講什么道理?!
那丫鬟又道:“給錢也不行。”
你們家還給了錢啊?!
丫鬟又道:“雖然在這里沒殺過人,但是別的地方……可能殺過。”
李明哲:“……”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別人不知道的,他知道啊,這個小漏種,是大哥讓他派人去接的,然后新安郡主還安排了兩個人,新安郡主能有什么好心,肯定要使壞,現在李光塵帶著丫鬟來沈家搗亂,那些人呢?
使壞了?!
都殺了嗎?
還有,如果她把人都殺了,她自己是怎么從臨山鎮過來的?那段路,也是路啊。
人們對粘過人血的人,第一感覺絕對不是這個人可惡,而是可怕,要敬畏。
李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