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被正房那邊算計刁難的時候,許婉婉總會想到表姐葉秋,她這時才知道原來侍妾的所作所為都是受限制的,而不是如她在安王府時那樣自在,沈哲也不會像蕭博文那樣縱容她。
許婉婉知道自己走進了一個大坑里,甚至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她現在是真的后悔了,即便跟著沈哲能衣食無憂又如何?可她連吃飯起床都有限制,也就是現在懷著孕不用每天去侍奉正房,等這孩子生了下來,她可以預見今后悲慘的生活。
她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了,若是個男孩,以后說不定還有出頭的那一天,可若是個女孩,就是將來婚配自己都做不了主,萬一將來正房將女兒送去聯姻巴結人怎么辦?
許婉婉咬緊了牙,她決不能受正房擺布,不管怎么樣都要去爭一爭。
知道她又巴結上大長公主的孫子之后,小宋氏倒是又找上門去了,可是這次沈家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沈家不僅僅是沈哲一人做主,況且沈哲沒有如蕭博文那樣為了許婉婉可以和所有人抗爭,所以小宋氏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的灰,連許婉婉的面都沒有見到。
而宋氏聽到許婉婉因為懷了沈哲的孩子而被納為妾室之后,也是搖了搖頭,蕭博文才落魄多久呢,這就迫不及待的尋找下一家了,而且還在沒有名分的時候就懷了孩子,進入沈府以后只怕是有的磋磨。
她這外甥女以后她是絕對不會再管了,品行不端利欲熏心之人,不值得幫襯,而且既然主動為妾,那么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正房做主,即便自己是侯夫人也插不得手。
倒是被囚禁的蕭博文,陡然聽聞許婉婉給沈哲做了妾,并且還懷了孩子之后,突然就吐出一口鮮血,然后暈了過去。
見他這樣,故意將消息說給他聽的兩個守衛也慌了神,連忙去叫太醫,雖說已經被為庶人,可不管怎么說血緣上還是陛下的堂弟,這要是出了人命,他們只怕逃脫不了罪責。
蕭博文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之后就只見安王妃紅著眼睛守在他的窗邊,見他睜開眼睛便氣道:“你何苦為了那個女人再傷神,娘早就告訴過你她愛的是你的身份地位,你怎么就不信呢?離開你之后巴結上其他有權有勢的人才是她的本性!她不值得你這樣。”
蕭博文整個眼神都是灰暗的,他喃喃道:“是我讓她走的,她嫁給誰都是她的自由。”
“是,她嫁誰都是她的自由,可是她不該這么快就勾搭上沈哲,算算懷孕的時間,她幾乎是剛離開這里就跟了沈哲了。”安王妃也是恨,當初明明給許婉婉喝了藥,怎么還這么輕易的就懷上了呢?還讓兒子這么受傷。
“娘,別說了。”蕭博文背過身去,又閉上了眼睛。
安王妃見他這樣也不好再說什么,生怕他再出現什么危險,只輕聲道:“你好好休養,小崢和小嶸還等著你教養呢,咱們這樣陛下肯定是不會派夫子來了,你爹年紀又大了,你若對兩個孩子還有一絲慈父之心,就該為了他們振作,畢竟他們不會和咱們一樣被關一輩子。”
蕭博文沒有吱聲,安王妃還以為他還鉆在死胡同,只嘆息了一聲,誰知第二天他真的出了房門,將自己收拾的一絲不茍,即便現在孩子還小,也有宮女婆子照料,他還是盡量親力親為,他仿佛找到了人生的目標,不再頹廢。
其實在遇到許婉婉之前,蕭博文也能說得上一個青年才俊,不論文武,他都有涉獵,尤其是四書五經,還得過太傅的夸贊,可見他本事是不缺的,只是遇見了許婉婉之后,像是被降智了一般,可以為了許婉婉什么都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