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妹知道葉秋就在醫院里,卻不知道在哪個病房,她四處張望著,也不敢問人,更不知道葉秋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不過好在縣城的住院部就那么大,找一會兒也就找到了,她躊躇著不敢進去。
昨晚葉慶春沒讓侄子葉晨跟著一起陪房,確定葉秋已經脫離危險之后,便讓兒子帶著回去睡覺去了,今早也是吩咐過他們必須吃完早飯才能過來,因此這哥倆兒到醫院的時候就見李阿妹站在門口不停的張望。
葉晨的臉頓時就黑了,他做完可是親眼見證自己親媽是怎樣傷害爸爸的,而且在爸爸流了那么多血昏迷之后,媽媽還不管不顧的自己跑了,這給葉晨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自此,李阿妹這個親媽在他心目中的最后那點親情也全都消失不見,畢竟,他親媽可是差點要了爸爸性命的人,葉晨或許這輩子都忘不了爸爸滿頭是血的躺在地上,而媽媽卻跑了的情形。
看到兒子,李阿妹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兒子的眼神,讓她感覺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然而愧疚過后,李阿妹又惱怒起來,昨天晚上又不全是她的錯,是葉秋先不講道理說不再讓她管家不再讓她孝敬父母的,她昨晚只不過一時沖動罷了,而且看現在這樣子,葉秋好像也沒什么大礙,兒子憑什么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再怎么樣,自己也不是他一個小孩能夠指責的。
“沒點規矩,見到我連叫都不會叫了嗎?”她又習慣性的責罵起來,“真是怎么教都沒用,沒你表弟一點聰慧。”
“是,我在媽媽心里是沒有李鴻志聰明,以后媽媽就別認我這個兒子了,反正你一點都不在乎爸爸,甚至差點殺了他。”葉晨通紅著眼睛怒吼道。
李阿妹聽著一臉惱怒,上來就要擰他的耳朵:“我和你爸再怎么樣也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小孩來指責。”
“我只知道我差點沒了爸爸!”葉晨再吼,緊緊的抓住了堂哥葉信的手。
葉信也是一臉冰寒的看著這個嬸嬸,真是從來沒見過這么狠毒的女人,小叔不僅是她的丈夫,還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她怎么下得去手?又怎么能見死不救?昨晚若不是小叔命大,若不是小晨呼救的及時,或許小晨就要失去爸爸了。
被兩個小孩子指責,李阿妹越發火大,然而還不待她繼續發作,就只見葉慶春猛地一下拉開房門,然后滿臉陰沉的看著她。
葉慶春是個地地道道的莊家漢子,因為常年干體力活,所以人又黑又結實,不得不說,他這一個眼神極具有威懾力,直接將李阿妹嚇的話都不敢說了。
“你們進來。”葉慶春對葉信和葉晨說,然后將李阿妹擋在了門外,李阿妹要進去時,他擋在了門外。
“帶錢來了嗎?”他直接開口問。
李阿妹尷尬一笑:“大哥沒交錢嗎?我聽說大哥借了錢的。”
“受傷的是你男人,不該你拿錢嗎?而且借的錢也不夠,你不知道你昨天將人打成什么樣了?”葉慶春平時雖然老實,不愛和人計較,那是以為因為他覺得弟弟是要和這個弟媳過一輩子的,所以一般吃點虧也就罷了,現在弟弟心死了,他還和李阿妹客氣什么?
“可是我沒錢。”李阿妹小聲說。
“你沒錢?家里剛賣了糧,你說你沒錢?平日里我弟閑暇還出去做小工、捕魚,房子也沒看修起來,家里也沒個大件,你說你沒錢?那錢都去哪兒了?還是說你存心想讓我弟去死然后重新去找男人?”葉慶春直接吼出來,吸引了不少來看熱鬧的病人和家屬。
聽完他的話,一眾人都對李阿妹指指點點,直把李阿妹說得無地自容,當然,她不是對葉秋的羞愧,而是因為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所以面子上不好過。
她語無倫次的反駁著:“家里里里外外都要用錢,不知不覺就沒了,你問我我哪里知道?大伯哥,我們早就分家了,你有什么資格來質問我。”
“呵,錢去了哪里我也不想和你爭辯,既然你說我們早已分了家,我沒資格過問你,那么你男人住院的錢就必須你來出,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必須得籌錢回來,沒錢別來打擾葉秋的修養,畢竟人是你打傷的,他現在看不得你。”葉慶春是個男人,和李阿妹這個弟妹爭執太多也沒意思,干脆將門給關了。
李阿妹灰溜溜的離開了醫院,籌錢?她去哪里籌錢?去找爹娘要嗎?不可能,爹娘的錢是爹娘自己要養老用的,至于弟弟的錢,弟弟也要用來做生意和供小志上學的,都是必須要用的,哪里能挪?
李阿妹眼珠子一轉,她反正不信葉慶春能眼睜睜的看著葉秋去死,錢先讓葉慶春交了再說,至于以后還不還,那可是他弟弟,他好意思要嗎?想要就讓葉秋出去賺錢。
李阿妹的算盤打的很好,想通了之后也就不管不顧了,甚至連醫院都不去送飯和照顧,每天只管自己的一張嘴,對于兒子葉晨一直住在孩子大伯那里也不理。
只是她手里的錢早就在娘家就用完了,每日吃菜園子的蔬菜也吃膩了,手里沒錢買肉有些饞肉,時常無人時埋怨葉秋怎么還不好還不回來賺錢。
然而她以為自己說的隱蔽,卻不料自打她趕出這一系列缺德事之后,隔壁鄰居就盯上了她,勢必要再聽出個什么再在村民當中宣傳出去,鄰居就喜歡這種大家都聚jing會神聽著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