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喜之所以讓何鳳英回去,是因為燕子坊這個地方人口太過稠密,不容易下手。35xs
這種老居民區,人口稠密,人員復雜。雖然利于隱蔽,卻不利于作案。
不象鄉下,找個沒人的地方,人不知鬼不覺的就辦妥了。
何鳳英不知道是陷阱,喜滋滋的應道:“我聽你的二哥。”
陸艷明運氣差了點,做事卻很有章法。能力也有一些。不然前世,也籌不來幾百萬的建橋款。
爭取來了大車店負責人的職務,就風風火火的開始籌備。何小西以為他說的出錢出人,不向村里伸手只是句虛話。
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向村里支錢,怎么把架子搭起來?
第二天一早,何小東匆匆忙忙吃過飯就要出門。連跟何小西打招呼都急匆匆的。
何小西昨晚住前院,剛剛過來。疑惑的問馬氏:“干娘,我哥這一大早就去干什么?”火燒腚一樣,跑那么快。
“瘌痢頭喊他去幫著支炕。”馬氏回答著何小西的問話。一邊把孩子尿濕的褥子搭在晾衣服的陽條上。
瘌痢頭是陸艷明的小名。時隔幾十年,何小西好懸沒反應過來馬氏說的是誰。前世,陸艷明當上村長以后,就沒人再叫他這個小名了。
仔細算算,半個多世紀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陸艷明小時候頭上經常長禿瘡,他奶奶沒辦法,給他常年光成個禿腦殼。
冬伯娘會治禿瘡。所以,冬伯娘的修腳刀的另一個功用,就是幫他治禿瘡。有時候何小西就會想,多虧著冬伯娘沒有腳氣。
前世,何小東出了意外以后,就是陸艷明接手照顧的冬伯老兩口。并在兩位老人身故后,剝奪了他們近房的繼承資格。
何小西吃過飯,給柳氏收拾干凈以后,照例去河邊看何大毛抓了多少魚。
這些日子,柳氏的奶少。她的壓力很大一部分也是來自這個原因。
所以何小西除了沒斷了煮老母雞湯和肘子湯以為,還三不五時的看看何大毛抓到鯽魚沒有,煮些鯽魚豆腐湯給她喝。
或許是吃的這些東西有營養,也或許是柳氏慢慢把心底的郁氣排解了。她現在奶水漸漸多起來。
不說夠幾個孩子吃的,至少睿睿能吃個半飽了。也算是有些功效。
到了大河堰,河對岸一副繁忙的景象。
村里的房子都建好了,現在在建的就是河對岸何小西提議的那個大院子。所以做土坯磚的地點就轉到了河對岸。
不用運土了,船按說該閑下來了。可是,何小西等了半天,船還是停在對岸沒有過來。閃舞
無奈之下,何小西只得大聲的呼喊何大毛。等著過河的人也等得焦急。大家一起喊,終于把他喊了過來。
“怎么這么長時間不過來?”何小西問他。這一問,差點沒把她氣樂了。
“陸艷明不愿意給船錢,說是讓我為村里建設出一份力。”何大毛回答。陸艷明帶著人去印刷廠那里干活,人不少。
都讓他出船錢,他真出不起。讓別人自己出船錢,人是他組織去干活的。是給村里出力,估計也沒人愿意。
這是真不準備跟村里伸手,準備發動群眾自力更生了。
何小西心說:不給就不給唄,就當出份力了。這事也值當說?
何大毛接著說:“何泥墩家的孫子,也跟著起哄,帶著一船人都不給錢。”
“都沒給嗎?”何小西問。特么的,跑老娘這兒來占便宜來了。
“其他人都給了,有三個人沒給。”
何小西:“沒給的人是誰?”
“何六斤,何牛,褚新來,”何大毛氣呼呼的,“給錢的人也說難聽話。”
“都說什么?”何小西真想不出來,他們付出勞動掙得辛苦錢,有什么難聽話說他們。
“說馬上就修橋了,到時候請他坐我們的船他都不坐。”
何小西是哭笑不得啊!陸愛國畫了一個大餅給大家。還就有人拿著棒槌當針認了。
以為這建橋是三毛五毛就能建好的嗎?真這么容易,陸艷明前世還用得著難為成那樣?傾一世心血的沒能完成夙愿。
“行了,你也別生氣了,再過河的人先收錢,不給錢不開船。回頭那三個人今天也不能住在對岸,總要坐咱們的船進村的。要過河,就把錢補上,不補上不給過。”
何小西教著何大毛怎么做,也沒怎么把這件事情當回事。
何小西把網兜拉上來,撿了兩條魚出來。就回家了。
殺魚的時候,何小西拿著刀有些發愣。總覺著這件事情哪里不對。
馬氏看她拿著刀發愣,怕她割著手,提醒她:“想什么呢,別傷著手。”
何小西把殺了一半的魚放下,“干娘,我有事出去一下。”
“這孩子,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去呢?”馬氏追在后頭問。可是哪里還有何小西的影子。早跑遠了。
何小西覺得,有何泥墩家的地方,出的事情都不能以常理忖度。這件事看著滑稽,細想里面就有個大坑。
“有人在背后煽動,告訴村民修一座橋很簡單,如果我們遲遲賺不夠建橋的錢,村民的不滿會越積越多,
再有人一煽動,有人會跟著他們一起鬧事。”陸愛國把何小西反應過來的問題總結一下道。
柳得全看看大家:“何六斤昨天晚上,躥了好幾家。”
“都是今天不給錢的這幾家嗎?”陸擁軍問他。
“嗯,有這幾家,還有另外幾家。咱們是不是要把建橋要多少錢給大家說說。”柳得全道。
他在心里嘀咕:怎么能有人這么傻,那橋又不是用泥巴捏一個就成的,這種謊言也有人信。
“這件事,你找幾個人私下先傳一下。”先鋪墊一下造個勢,“回頭再開個會正式說。”
燕子坊,修鞋的攤主看到何六斤過來,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又低頭干起活來。眼角的余光看到他進了小院。
聽了何六斤的匯報,何二喜贊揚道:“做得很好,就是要煽動不明真相的傻瓜,去跟他們對抗,”拿出一疊錢給他,“繼續努力。”
然后跟他嘀嘀咕咕的交代了一番要讓他去做的事。
何六斤聽得臉色微變:“這么做能行嗎?讓她知道是咱們干的,不得鬧騰?再去告咱們。”
“那個老劉雖說年紀大了點,但是人家級別高,每個月有八十多塊錢工資。她跟著吃香的喝辣的,享上福就只會感謝咱們了。”蔡氏吃吃笑道。
“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