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不及你情深

第104章:她還沒見過這么有脾氣的墨景深

她記得自己是被盛易寒帶出來的,也記得自己想找個地方靜一靜,到這附近下車時,警告盛易寒不許跟著她。

但她沒料到墨景深居然找來的這么快。

“是你自己上車,還是我抱你上車?”墨景深冷然的嗓音里染著薄薄的厲色,手卻始終沒放開她,免得一不留神她再像個兔子似的跑了。

這附近車來車往,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危險。

季暖站在原地沒動。

她現在不僅不想上車,她還想把鞋脫下來砸到他的臉上。

見她杵在這里像個雕像似的不動,墨景深的手直接強行繞過她的腰間。

季暖的目光轉向他,從他身上剪裁合體的又相當有質感的長款大衣上頓了頓。

他里面只有一件襯衫,沒有西裝。

哦,對,之前他把西裝給她穿了,好像是扔在浴室里,價值不菲。

就那西裝的價格,都足夠十年后在國內首都一環里買套二百多平的房子,而他現在這件大衣,只能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再又看著男人冷峻英挺的臉,忽然笑了。

曾經那十年一夢似的光陰,還有最近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竟然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究竟嫁的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他究竟有多高不可攀,就連她季暖都配不上!

他又究竟有多么的好,讓她竟然從一開始的目標堅定,走到逐漸害怕失去的地步!

季暖盯著他,用著因為酒意而微啞的聲音問:“晚宴結束了嗎?”

“沒結束。”她問了,他就答,只是語氣微沉。

季暖心頭一澀,低下頭:“那你回去吧,我只是想出來靜一靜,別耽誤你什么事情。”

“靜一靜?跳窗出來,跑這么遠喝酒只是為了靜一靜?”墨景深摟在她腰間的手,幾乎要將她按進他的身體里,有些重,更也隱隱的有些疼。

季暖皺了下眉,手在他身上推了推:“這是街上,車來車往的,注意點影響,你回晚宴那邊去吧,我打車回奧蘭國際。”

說著,她忽然一個使力,將男人推開。

季暖轉身,真的伸手就要攔一輛計程車回去。

“站住。”男人低沉微涼的嗓音響起。

季暖一副聽不見似的態度,無視他,手依然向前伸著。

直到一輛計程車靠近,正要在她面前停下,腰和手腕忽然一緊,一個天旋地轉,墨景深直接將她推到路邊的那輛他開過來的車上。

不是他今晚去王庭酒店時的那輛商務車,而是她很熟悉的黑色古斯特。

隨著后背在車門上狠狠撞了一下的瞬間,雖然并不怎么疼,季暖本能的露出防備的神情,還沒開口,墨景深直接俯首在她唇上吻了下來。

他口中只有淡淡的香檳味道,清醇好聞,和他獨有的清冽氣息,讓季暖的腦海里似是有一根一直在緊繃的弦一下子就斷了。

她忽然抬起手要推開他,卻被他反手將兩條胳膊都按在車門上。

很用力的那種按!手腕差點被他掐斷!

她還沒見過這么有脾氣的墨景深!

季暖之前一直沒想清楚,這一刻才大概明白,墨景深之所以從來都不會受到季夢然那些旁敲側擊的話的影響,大概就是因為,很多關于她的事情,她的過去,他很久以前就知道。

所以,是因為盛易寒么?

她還沒因為安書言而跟他怎么樣,他憑什么有脾氣?

這一吻不知道究竟什么時候才能結束,涼風吹過,季暖被禁錮在他的胸膛與車身之間,因為他的遮擋,她感覺不到什么冷空氣。

直到她漸漸有些腿軟,墨景深一手掌在她腰間,將她險些無力滑倒的身子扶住。

季暖的酒意還沒消,被吻到眼花潦亂的一時間說不出話,只聽見男人清清凌凌的聲音在她耳邊:“我還沒跟你算帳,你倒是給我來一場跳窗出逃的好戲,季暖,你長本事了。”

季暖驟然抬起頭,車門卻忽然被他打開,她整個人被他推了進去。

身體完全沒抵抗力的倒在里面的座椅上,她連滾帶爬的掙扎著坐起身,他卻已經繞過車身坐進了駕駛位,鎖上車門不給她下車的機會。

“墨景深!誰還不能發個脾氣嗎?我心情不好出來喝個酒,我又沒打沒鬧!你憑什么對我這么過份!”季暖轉過臉就對著他喊了兩句,呼吸急促,胸腔伏動,雙眼就這么橫著他。

墨景深不冷不熱:“你該慶幸剛才在里面陪你喝酒的不是盛家的那個私生子,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過份。”

他直接將車開走,結果車還沒開多久,季暖就因為今晚喝了太多的酒而覺得一陣惡心,抬手捂在嘴邊做了個要吐的姿勢。

墨景深停下車,終于開了中控鎖,季暖忙推開門踉蹌著沖下車,蹲在路邊就是一陣干嘔。

她晚上什么都沒吃,吐出來的除了酒還是酒,再無其他,嗓子里火辣辣的。

心里難受,渾身上下哪里都不舒坦。

感覺到男人的走近,季暖在他正要將她拉起來之前,蹲在路邊有氣無力的說:“我今晚再坐車的話,肯定還是會吐,我胃里不舒服,你先回宴會那邊吧,你別管我……”

話都沒說完,整個人驟然被男人攔腰抱起。

季暖雙腳和身體離地的瞬間,兩只手本能的抓住他的領口,半醉半醒的眼睛看進墨景深如海一般深邃的眼底。

“怎么可能不管你?”男人的聲音低低淡淡,有著對她現在這副模樣的莫可奈何。

被墨景深強行帶進身后最近的一家酒店的時候,季暖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無法抗拒。

一方面現在她是真的不想再坐車,一肚子的酒,胃里翻來覆去的想吐,另一方面是她出來的時候沒帶包沒帶錢沒帶手機,真的被扔在這里估計也只能睡馬路邊。

就算是醉了,可還分得清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何況還是在墨景深這種鑲了鉆石金邊的屋檐下,她更不可能作死。

季暖醉蒙蒙的眼神有些發直,一聲不吭著跟著他走,男人忽然一把將她拽進酒店的電梯里,她還沒防備,踉蹌了一下走了進去,一頭撞進了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