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不及你情深

第127章:就是因為真的太喜歡他了

“這個時間,怎么會有車過來?”墨老爺子的眼里忽然升上了些希翼,回頭就對外面催促:“快去看看!是不是景深回來了!”

季暖已經在老爺子發話的一瞬間比所有人都快一步,先跑了出去……

“哎呀,季丫頭,你怎么不拿傘!快!快去給她撐傘!別淋著啊!”墨老爺子杵著拐杖追下來,卻還是及不上季暖的速度,眼見著季暖不顧別墅門外的滂沱大雨,直接沖出了門。

傭人和管家連忙拿著傘追出去,季暖幾乎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多濕多冷,只盯著車燈的方向,跑過去。

卻在靠近時,發現那輛車并不是墨景深的那輛,而是一輛計程車。

她腳步一頓,站在雨里,墨家宅院里在小路兩邊的夜燈在雨水下微晃。

車門打開,乍一看見是安書言的身影出現在車邊,季暖瞬間的凜起了眉眼。

安書言下車后撐著傘過來,抬眼看見季暖,腳步當即就頓了一下,再轉眼看見有傭人和管家過來將傘舉在季暖的頭頂,但這個時候,季暖早已經全身都濕透了。

安書言向季暖走了過去,隔著雨簾,輕聲開口:“墨太太,我很抱歉。”

季暖站在那里,看著只身一人前來的安書言,從始至終都沒有看見墨景深的身影。

她面色平靜,又似是無聲的壓抑著翻騰與波瀾,目色冷冷,語調壓低又緩慢:“你做了什么?要對我道歉?”

安書言垂下眼,握著傘柄:“這么大的雨,我們還是先進去說吧。”

“是啊太太,您身手都被淋濕了,快回去換件衣服吧!”傭人在后邊一邊幫季暖撐著傘,一邊伸出手拉著季暖。

季暖無聲的看著安書言,看出她眼里像是有一閃而逝的某種情緒,頓時就似是明白了什么,便沒再說話,任由傭人將她拽回別墅里。

老爺子剛由傭人撐著傘在后面走出來幾步,見她們都要進門了,忙叫傭人把別墅的兩扇門都打開,讓季暖和安書言都快點進去。

傭人手腳麻利的拿著兩條厚厚的毛毯過來披在季暖的身上,安書言一直舉著傘并沒有被淋濕,進門就將傘放下。

“書言?怎么會是你?這……你們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墨老爺子看見安書言一身整齊,不像是墨紹則說的那樣被關在房間里過。

“墨爺爺,對不起,本來我應該早些來的,但是因為身邊有些眼線,之前一直沒能避開,所以這么晚才趕過來。”安書言對墨老爺子歉意的說:“今晚的情況我可以向你們解釋,但是我現在能不能先跟墨太太單獨說幾句話?”

墨老爺子蹙了蹙眉,轉眼看向滿頭滿臉都是雨水的季暖。

季暖淡看著安書言,嗓音里透著薄涼:“你要說什么?”

安書言直接向她走過去,以眼神示意季暖到旁邊去說,季暖沒吭聲,轉身走到了別墅一樓靠近青花瓷高瓶的位置。

安書言站在她的身邊,開口時聲音低到只有季暖一個人能聽到:“說實話,今晚對我來說,的確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我喜歡了墨總很多年,從十幾歲開始,我父親和墨叔就允諾過我,將來一定會讓我嫁給他。”

因為秋雨太涼,季暖被凍到臉色和唇色都顯的蒼白,眼神卻仍舊又冷又亮:“所以呢?安小姐這個時間來這里,應該并不是為了跟我表明立場這么簡單。”

安書言淡笑,卻是笑的有些苦澀:“我喜歡墨總,就是因為真的太喜歡他了,也太仰望著這個男人,所以我沒辦做到用這種方式去強行留住他。”

季暖無聲的抬起眉眼。

喜歡是占有欲,而愛則是不敢輕易褻.瀆。

仿佛直到這一刻,季暖才真正的感覺到安書言對墨景深的認真。

安書言語氣淡淡緩緩:“今天的計劃我一直都知道,雖然墨叔的手段是過了些,但我最開始是默認和接受的。只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我放棄了。”

“為了避開墨叔叔派來的眼線,我將當時他們拿給我的那杯咖啡,給了跟我同行的另一個女秘書,咖啡里是類似蒙汗藥那種會使人昏迷十幾個小時的東西,在她昏迷之后,我和她對換了衣服,墨叔叔派來的人對我不算特別熟悉,直接將昏迷的女秘書帶走,送進了指定的房間里。”

季暖看了她一眼:“既然你最開始是同意這個計劃,為什么還要對自己下藥?”

安書言輕笑:“你該是很容易想得到原因。”

季暖冷笑。

的確。

安書言這種心有城府的女人,她如果想借這樣的機會和墨景深在一起,肯定會留一條后路給她自己,如果她同樣被下了藥的話,就可以順理成章成為無辜的那一方。

“其實,換做公平競爭我也未必會輸給你,就算是輸了,也是輸在墨總對你的感情上,而不是輸給你季暖。”安書言輕聲強調。

季暖卻是淡淡勾唇:“安小姐,在你最開始答應配合這樣的計劃時,你就已經輸了。”

安書言表情滯了滯,眼里的一絲狼狽沒能逃過季暖的眼睛。

“但凡你有一點勝算,都不會同意這種齷齪又低級的計劃!”季暖眼里的涼意上涌:“最后讓你清醒的,不是因為你有多愛墨景深,而是因為你太了解他,知道這樣的結果不僅不會得到他,反而會招惹出你不敢想像的后果。”

安書言笑了一下:“墨太太,你可真是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或許真是我低估了你。”

“我不需要你的高估。”季暖語調拖長:“現在,反而是安小姐你的清醒才真的救了你一命,你很明白,墨景深根本不是能輕易任人擺布受人威脅的人,你這一步,保的是你自己。”

安書言忽然兩眼直盯著她,低聲說:“你現在說話這么不客氣,不怕我現在一走了之,繼續將墨總的行蹤隱瞞到底么?”

“現在我才是你的保命符,你敢走嗎?”季暖眼里的嘲弄淺淺淡淡,卻又無聲尖銳的生生扎的安書言神經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