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們放了我……”
“求?求如果有用的話,你們家也就不會破產了!”那男人冷笑著狠抓著她的頭發:“爺幾個在房間里等了這么久,結果你他.媽說跑就跑?掃了爺幾個的興致可不是還回八萬塊這么簡單,想要自由是吧?那你就自己問問這四周圍觀的人,能來這紫晶城的人都不缺錢,你看看誰會買走你?我出的價格也不高,十倍!怎么樣?八十萬!”
凌萱兒絕望的大哭,尖銳的哭聲引來的也只是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沒一個人會上前。
季暖聽見這哭聲就渾身一震,前世那些被她努力去遺忘的影像不停的鉆進腦海里,讓她難以呼吸。
她強壓著快要跳到喉嚨的心跳,忍不住的回頭推開身后的人群正要沖里面喊一句她買,不就是八十萬嗎?她買!
“我買。”
忽然有人開口,但這聲音卻并不是來自于季暖!
而是秦司廷。
一聽見這兩個字,凌萱兒不敢置信的抬起狼狽的臉,更在人群中看見居然是秦司廷的時候,瞬間就哭了出來,哭的悲泣絕望又像是終于找到了一線生機,那種復雜的悲傷情緒難以形容。
時念歌更在秦司廷開口的一剎那,眼神筆直的望向他的方向,眼中似是有什么在漸漸碎裂。
然而秦司廷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只冷淡道:“我買了,還不放人?”
能出現在紫晶城會所里的人,的確個個都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上流之輩,秦家是海城四大家族之一,必然也是聲明顯赫。
那個抓住凌萱兒的男人認出了秦司廷,本來到了嘴邊正要罵人的話一下子就噎了回去,只是有些質疑的問:“秦公子?你確定要買下她?”
“我的話不說第二次。”秦司廷眼神陰冷。
那個男的只好放了手,凌萱兒剛一得自由就踉蹌著向著秦司廷的方向跑去,再又踉蹌的撲到他面前,秦司廷面無表情的避過她向他伸過去的手,沒讓她碰到他,保持距離,卻將臂彎里的外套扔給幾乎半個身子都露出來的凌萱兒。
凌萱兒渾身顫抖著,沒敢再去碰他,匆忙將他的外套裹在自己身上,然后小心縮著腦袋躲在他身后,本能的尋求著他的庇護。
周遭圍觀的人已經開始在竊竊私語,討論著這凌萱兒以前好像還跟秦家的這位公子爺定過婚,雖然這兩人沒成,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秦公子居然還能這么仗義。
時念歌一直在看著秦司廷,一直在看,在凌萱兒跑到他身后時,她的眼神仍然盯著他的方向。
偏偏秦司廷從始至終沒有向她看過來一眼。
人群漸漸散了,這場似鬧劇終于停歇,季暖轉眼才發現時念歌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已經走了。
“時小姐什么時候走的?”
“剛才這場面已經足夠將她那顆心給千刀萬剮了,她還不走,難不成要站在這里等我們對她說幾句虛偽的安慰話?”南衡在一旁,手里拿著古銅色的打火機,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說著,他又瞥了季暖一眼:“你這臉色確實不怎么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剛才被人按倒在地上欺負的人不是那位凌小姐,而是你。”
墨景深目光仍然停留在季暖的眉眼上:“還是很不舒服?”
他的確看到了季暖剛剛不同往常的臉色,她眼底泛濫而過的情緒卻沒躲過他的眼睛。
季暖搖了下頭,意思是自己沒什么事,再轉頭瞪向說話幾乎直打她七寸的南衡:“我剛才只是看不下去,能在這家會所里的人,個個都是非富即貴,隨便吃一頓從國外空運回來的海鮮大餐就能花個幾十萬,剛才這種能救命的事,卻沒人出手。”
南衡攤手:“商界本就是吃人血饅頭的地方,這都是名流場中混過來的權貴們,什么人不能碰,大家都懂。不過是個破產集團的小姐,凌家又是因為被報復而逐漸走向衰落,所以潛在的敵人并不少,誰會為了這么一個毫無用處的小姑娘而去得罪人?”
季暖紅唇一彎,笑的很淡:“你們還真是能為自己的冷血無情找個合適的理由。”
南衡揚了揚眉,斥笑:“季小姐什么時候也成了這么嫉惡如仇的人了?”
季暖沒再多說,但明顯情緒不好。
南衡嗤笑著往回走:“這事兒鬧的,我他.媽生日還沒過完,就跑出來看這種八點檔狗血劇,老秦的事讓他自己處理去,不是說女人只要吃完蛋糕就會心情好么?季小姐走吧,回包廂吃蛋糕去。”
季暖:“……”
還真是心大。
墨景深沒看南衡,低眸看向季暖:“想回家還是想吃蛋糕?”
“吃蛋糕吧,時小姐人雖然走了,可蛋糕畢竟也是人家特意買來的,不吃多浪費。”
季暖為了吃幾塊蛋糕,拉著墨景深回包廂,本來想讓今天過生日的南衡來切蛋糕,南衡卻將刀叉扔到她面前:“想吃自己切,我對這種甜的東西沒興趣。”
見墨景深也沒有要吃的打算,季暖干脆自己動手切了幾塊,又將不小心弄到手指上的奶油放進嘴里嘗了口。
很甜。
居然是櫻桃口味的,在奶油里甚至還有些櫻桃酒的口感。
南衡和墨景深聊起了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期間偶爾有Waiter進來送酒,再又給季暖送果汁。
季暖晚上沒吃飯,所以這整整有10寸大的雙層蛋糕被她一個人吃進去了一半,果汁也連喝了三四杯。
直到結束,時念歌也沒再回來,秦司廷更是不知去向。
他們正要離開包廂,季暖也跟著走,結果站起來后就貼在墨景深的身上,腳步虛浮,臉頰有著不太明顯的紅,眼神熏然,慵懶的靠在他肩上。
墨景深見她這明顯就是淺醉的狀態,直接將她摟住,免得她不小心倒下去,冷峻的眉宇一結,顯然沒想到她這樣都能醉。
“她這是喝醉了?”南衡剛要出去,回頭看了眼。
季暖搖頭,又抬起手隨便揮了兩下:“沒,我一直喝的都是果汁,又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