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嘴里被他塞來一口雞蛋,她嚼了嚼,含糊著說:“這種體驗多難得,你感覺怎么樣?”
“不怎么樣,感覺自己像是多了個女兒。”墨景深又給她夾了一小塊青菜,不等她說話直接喂進她嘴里。
“以后我們要是有個女兒,你怕是會把她寵上天。”
墨景深清俊的眉宇微微上挑:“不如現在就生一個?”
季暖喝了一口他喂來的湯,咽下去,才說:“等我從T市回來再考慮。”
說到T市,墨景深淡道:“你父親介紹的那位T大教授,的確國內資歷很老并且帶出過許多企業管理者的老教授,但是慕名而去的學生很多,他在T大開的班里學生就有四五十個,你確定這種學習環境可以適應?”
季暖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調查過那位教授,她抬起眼眸:“一個教授你都要調查,是有多不放心我?”
“T市距離海城并不近,我若是連那邊的具體情況都沒有了解透徹,怎么可能安心的放你去?”墨景深見她已經吃飽了,隨手將餐具放下,拿過紙巾在她嘴角擦了下。
“那你現在這算是同意了嗎?我是不是等幾天后那位教授在T大新開課的時候,就可以去了?”季暖一臉期待。
墨景深睨她一眼:“我可以將國內外的優秀講師都請到海城來,給你進行一個月的補習,一個月不夠就兩個月,在家里學也是一樣。”
季暖就知道墨景深不會輕易同意讓她去T市。
“國內外再怎樣好的優秀講師,只面對我一個人,這種感覺也不是特別好。按我這種年紀來講,如果不是早年在美國讀過書,我現在其實應該剛去讀大學,T大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商務大學,這種學府中的學習氛圍比較好。”
“你那位教授每一期授課,都要至少三個月,你確定要三個月不回海城?”墨景深語氣很淡。
“才三個月而己,你就當做是把我派到T市去深造學習嘛,你們公司不是經常也有人需要出國深造進行各方面的知識技能補充嗎?三個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何況近幾年不是正流行異地戀?咱們兩個結婚之前還沒感受過異地戀的酸甜苦辣呢,正好這次可以體驗體驗。”季暖一臉興味的笑。
墨景深卻是冷嗤:“誰跟你異地戀?酸甜苦辣?你想的還挺多!”
季暖:“……真是一點都不浪漫!小別勝新婚嘛。”
墨景深沒什么表情:“在我眼里,我們目前還算新婚,不需要用小別來襯托。”
季暖被噎了一下,正想辯駁回去,墨景深卻已沒再打算繼續這一話題,以眼神示意她站起來:“先起來,剛吃過飯,不好消化,在房間里多走一走,我去放水給你洗澡。”
男人說完就轉身進了浴室。
季暖:“……”
她都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墨景深對于照顧她的這方面真的是越來越手到擒來。
晚上的爭論過后,不,也不算爭論,但至少墨景深的態度還是模棱兩可,不確定究竟會不會讓她去,而且他對這件事情總是很冷淡。
季暖的手上有紗布,坐進浴缸里的時候衣服已經被脫光了,被墨景深半扶半抱著的坐進水里,白天在工作室太忙,下午又因為那個快遞的事情而多少受了些驚嚇,這一整天的精神狀態都太過高度集中,導致剛一坐進這么溫熱的水里,就控制不住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就坐在浴缸里睡著了,趴在浴缸邊緣睡,但身上不時撩過來的水還是讓她睡的不太安穩,不時的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男人的身影,在墨景深身邊特有的安全感讓她干脆就這樣閉上眼睛不再睜開。
墨景深看著她被熱水熏紅的臉蛋,白里透紅,干凈嬌媚,心頭已是說不出的軟,眼底也添了絲柔色,嘴角彎出淺弧。
“別睡,在水里睡著很容易感冒。”墨景深捏了捏她的臉頰,沒打算讓她就這樣坐在浴缸里睡著。
季暖皺著眉毛將他的手推開,干脆將頭向浴缸外靠了靠,直接靠到他肩上。
墨景深沒再強迫她,幫她洗過身子,拿過浴巾將她包住,直接從浴缸里抱出來,長腿邁開,走出浴室。
看著懷里女人困倦的小臉,他眉心微攏:“累成這樣,明天別去工作室,正好手傷也需要在家里靜養幾天,給我乖乖在家里呆著。”
季暖在他懷里蹭了蹭,含糊著說:“不行……工作室現在缺人手……我不去大家就更忙了……”
“知道工作室缺人手,還要抽身去T市?”
“那不一樣……如果我真走的話,夏甜會來幫我。”季暖將頭在他懷里又蹭了兩下,懶洋洋的低聲說:“我真的很想去。”
“沒說不讓你去,先把手傷養好。”墨景深抱著她去了床邊。
季暖一直都沒有睜眼,就這樣膩在他的懷里,聲音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我要努力,比以前更努力。”
墨景深的眸色深了深,凝眸看著懷里的小女人,將她放到了床上。
一沾到床,季暖就很自覺的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再又抬起小臂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狗腿似的說:“謝謝老公幫我洗澡,洗得我全身都香噴噴的……”
為了能讓他同意,這小女人還真是無時無刻的不想辦法來哄他。
墨景深哼笑,將被子扔到她身上:“手別亂動,放好,趕緊睡覺。”
季暖是真的困,用胳膊抱住被子就舒服的很快又睡了過去。
季暖第二天醒來就發現自己起來的晚了,本來在工作室滿滿的行程安排都沒了。
打了個電話才知道是墨景深從他公司調了個人過去幫她整頓工作室的各項事務,確定所有本來安排好的工作都沒有被耽誤,季暖這才渾身輕松的躺回到床上。
墨景深這個男人,平時什么都不多說,卻又什么都做好的,關于她的一切,總是被處理的格外妥貼。
又躺了一會兒,剛要坐起身,手本能的在床上按了一下,結果突然而至的疼痛讓她頃刻將手抬了起來,看著手上的紗布和手指上的那些小小的被刀片割出的傷口,昨天那個穿著婚紗的娃娃,現在想起來還是讓她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