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找不到一絲光明的縫隙。
季暖醒來后,雙眼徒勞的睜著,卻只能看見一片漆黑,從剛剛醒來時的劇烈掙扎,一直到漸漸沒了力氣,只能一動不動的躺在這里。
她躺在一只較寬的長椅上,雙手背到身后在長椅下被繩子牢牢綁住,雙腳同時在長椅的另一端綁的很結實,任由她如何掙扎也無法撼動分毫,嘴上被封了膠條,沒有辦法開口呼喊求救。
這樣的處境一片漆黑,甚至在剛剛醒來過后,讓她一度懷疑自己的重生只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她或許仍然處在那些黑暗的無邊無際的前世,她或許仍然被關在某個貧瘠的落后山村里等待著被那群村民強買強賣……
黑暗是可怕的,甚至根本不知道時間究竟流逝了多久。
忽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外邊響起,越來越近,季暖下意識直接閉緊雙眼。
“吱呀”一聲,厚重的鐵門被打開。
有兩個人腳步聲走近,空氣里多了些陌生男人的汗味兒,讓人一度覺得難聞惡心,季暖閉著眼睛不動。
“是不是在那塊布上用的藥太多了?這小妞怎么還沒醒?”
“不管她,蘇小姐只說讓我們把她綁來,等時間到了送出去,是死是活跟我們沒關系!”
“長的這么漂亮,就這么送過去是不是太可惜了?要不要……咱們先玩玩?”
“玩你.媽個頭,蘇小姐讓我們事成之后馬上離開T市,估計這小妞的來頭不小……”
“不就是個T大的學生?年紀輕輕的能有什么來頭?”
“別問那么多,馬上把她送到那家酒吧去,不把人送到地方,那一百多萬的尾款我們一分錢也別想拿到!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現在這周圍已經被警車來回巡邏過很多次了!做事干凈點!趁著她還沒醒,正好送過去,省得麻煩!”
季暖這時倏然睜開眼,那兩個高大健壯的男人正拿著手電筒在她身上照來照去,驟然看見她睜開了眼睛,那兩人像是被嚇了一跳,季暖被手機筒上刺目的光晃的微微瞇起眼,嘴上卻不停的發出“唔唔”的聲音。
“大哥,她這是想說話?”
“唔唔唔……”季暖又連續發出幾聲。
聽出她這唔唔的聲音似乎是音階不同,好像真的要說什么,那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卻還是選擇了無視。
“醒的這么快,麻煩!趕緊把人弄走!”
“唔唔唔!”季暖雙眼睜大,一直看著他們,手無法動,嘴上的膠條也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滿眼希翼的望著他們,不停的重復那三個音調。
“大哥,她好像真的是在說什么……”
另一個男人這才又看了季暖一眼,在季暖不停的一邊掙扎一邊繼續發出那幾個音階時,驟然一把將她嘴上的膠條撕開。
唇上傳來鉆心的疼痛,季暖顧不上許多,這種情況下她也不能大喊,否則只會招來殺身之禍。
她深喘了一口氣后,說:“讓你們把我綁走的人答應給你們多少錢?放我走!我可以給出雙倍!那些人還差你們一百萬的尾款是嗎?現在放了我,我馬上就可以給你們!”
她話剛說完,那個男的就驟然將膠條重新封到她嘴上。
“唔唔——”季暖用力的盯著他們,嘴里仍然重復著之間的音調。
“大哥,她這……”
那個男的臉上帶著刀疤,冷冷的瞥著季暖:“想活命是嗎?”
季暖忙用力點頭,眼神誠懇,她篤定如果這兩個人單純只是為了錢的話,也許一切還能有轉機。
“你有錢給我們?”那男人仍然一臉將信將疑的表情。
季暖又點頭,嘴里發出“唔”的一聲,是確定語氣。
“蘇小姐給我們的錢,是她的那一份,你想在我們手里買命,可不只是雙倍這么簡單。”那男人忽然一臉陰冷貪婪的笑,將手電筒在季暖的身上來回照了一圈,最后又將刺目的強光打落在季暖的眼睛上,逼得她不得不閉上眼睛扭頭躲開,粗獷著嗓音說:“蘇小姐讓我們把你送去T市最大的地下交易酒吧,以你這種資色,在那里隨隨便便就能賣出一晚上二百萬的價格,然后再被買主轉賣到菲律賓的走.私船上,還能繼續賺一筆,我們光是拿到的分成就不少了,你想在我們手里買命,還能出多少?”
季暖的表情頓了頓,這兩個人貪婪的表情太明顯了,她盡量保持鎮定,盯著他們的臉看,在想,他們的底線在哪里。
“大哥,她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旁邊的人一說話,那個男人就冷瞇著眼睛盯著季暖:“別想著浪費時間就能等到人來救你,你的命現在是我們手里!我開價五百萬,你給不給?”
季暖的表情只頓了一下,便點點頭,眼神誠懇:“嗯!”
“怎么給?支票?”這個男的比旁邊那位顯得有主意許多,更也冷靜許多,他不給季暖一直說話或者開口大聲呼救的機會,只在觀察著季暖的所有表情,看著她的點頭或者搖頭。
季暖點頭:“唔唔!”
旁邊的那個男個頓時兩眼放光的看著她,像是看見了什么財神爺似的,就在這兩人互相交換了視線,忽然將她從椅子上拽起來時,季暖的兩手剛得自由,剛剛一直在與她對話的男人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空白支票。
那人將季暖強行按在地上,又用力拽起她一只手,塞過來一只筆給她:“想要命就馬上簽了支票!五百萬!帳戶姓名和金額!現在就給我寫!”
季暖被按在地上,看著眼前的空白支票,忽然很想罵人。
這兩個一唱一和的明顯是個綁架慣犯,也明顯是對那富家子弟的做派太過了解,來來回回的幾句話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而是為了在受害者這里套出更多的錢!
居然連這種不知從哪個銀行套出來的空白支票都隨身帶著!
剛燃起來的生機和希望瞬間消散于無,她僵硬的趴在地上不動,手里拿著筆,卻死死的纂著,一個字都不肯簽。
在她面前的男人見她這是已經發現了問題,居然一筆都沒動,當即便一腳踩到她的手背上,陰森冷狠的警告:“不想死就馬上給我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