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筆下的字蒼勁有力，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在XI基地里摸槍耍棍了那么多年的一個基地的老大，反而像個學者，或者是商務精英那種風格。
封凌小時候在黑.手黨那里學了些東西，認字和一些簡單的知識有一個華人會教她，后來在孤兒院的那一年，也偶爾會上課，只是學的東西不多，她自己也不是很配合。
后來到了基地后，韓勁將基地里的一位文化課老師介紹給她，專門給她安排了一些課程，在訓練之余會教她很多東西，久而久之，封凌小時候落下的很多知識也就漸漸彌補了回來。
基地里有很多年紀很小就進了基地的年輕人，所有會有專門的文化課老師來教他們，封凌在這方面也是學的最好的，最被老師所喜歡的。
XI基地里并不只有莽夫，就算是莽夫也都不會是文盲，這一點基地里的規矩做的還挺好的，至少封凌對于這些中文和英文都能認得清楚。
看著厲南衡所簽的名字，無論是中文的簽名還是英文式的簽名，都很好看。
“在看什么？”厲南衡掛了電話后回來，進了書房就看見封凌正在拿那些文件翻看。
封凌將文件放下，回過頭看著穿著家居服的男人：“我就是隨便看了幾眼，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她剛才沒看見有什么是不能看的秘密，所以神情也很坦然。
“是沒什么，但你剛才是看什么看的這么認真？”男人走近時，封凌一時忘記了避開，直到被男人周身的氣息籠罩，再在他忽然向前傾身時，驟然一個踉蹌的向后退去，直接靠到了桌邊上，她兩只手也忙向后撐在桌沿上，努力的向后躲，避開男人湊近的臉。
厲南衡見她這副避開的樣子，沒多說，卻也沒有放過她，雙手就這樣隨意的撐在她身體兩側，仿佛不經意的就這樣按在了她的手上，低眸看著她那小心避開的神情。
見實在是避不開了，封凌偏開頭說：“沒、沒看什么，就是見老大你寫的字很漂亮。”
厲南衡這才就著這一姿勢低頭看了眼她手邊的那幾頁文件：“是么？”
“嗯……”她因為這樣的姿勢而拉長了尾音：“我只是忽然想起，老大你從小就進了XI基地了，難道你平時的文化課也是在基地里學的嗎？”
厲南衡看著她：“怎么，我學過什么，經歷過什么，你一概都不知道，現在這是想打聽清楚？”
封凌撇嘴：“沒有。”
“以為我從小到大就在基地里混，沒什么文化？”男人似是從鼻腔里發出一記笑聲，很沉，卻沒名奇妙的笑的她心都跟著顫了好幾下。
“我沒這么說。”封凌一邊解釋一邊干脆抬起手想要推他，結果剛將手離開桌面，男人便借著她這失去支撐的力道俯下首來。
她嚇了一跳忙要閃開，卻還是被男人在唇上親了一下，親一下不夠，在她瞬間怒瞪著他時，薄唇微勾，再度俯首親了下來。
直到將封凌從靠在桌邊親到變成她坐在桌上時，男人才微微克制著谷欠望，抬手托著她的下巴直視著她看起來有些迷蒙的反復泛著水光的眼神，看著她這已經被親習慣了，不再那么明顯抗拒的一副茫然無措的神情，微微勾唇，啞聲道：“雖然在基地的時間很多，但厲家畢竟還要交到我手里，就算我不想學，幾個老爺子也不可能放過我，我十七歲就被逼著拿到了斯坦福的工商管理和金融系雙學位，至于為什么我從來不說，因為基地里用不到這些，每天舞槍弄棒的，在你們面前賣弄這些東西也沒有任何必要，但我的確沒想到你一直把我當成文盲。”
封凌：“……我沒有……唔！”
話音剛開口就驟然被男人再度吻住。
這兩下都不像以前那樣特別兇狠到近乎瘋狂的吻，而是溫情到讓她幾乎忘記了抗拒，只是呆呆的僵硬的任由他將自己摟住，直到男人翹開她的齒光，舌尖勾纏時她才猛地回過神來，但是這時再想退也退不開，因為她已經在書桌上坐著，男人就這樣抱著她，手捧著她的下巴不給她半點躲開的余地。
親了一會兒后，直到封凌整個人都放棄了掙扎，就這樣一動不動的任由他親，男人卻因為她這溫順的樣子而幾乎有些克制不住，貼在她唇邊微喘了聲之后，偏頭笑笑，又看了眼被她放在桌上的那碗面：“怎么，你還會下廚了？”
封凌：“……我就是煮了碗面，不知道好不好吃。”
“嗯，我也不挑，熟了就行。”
封凌：“……”
厲南衡還有事情要做，剛又接了電話，封凌才借機終于從書房里逃不出來。
不然她感覺自己可能在書房的桌子上就要被他給上下其手了。
回到房間里之后躺到床上，躺了一會兒之后又坐起身，這樣反復了半天，忽然又起身直接進了浴室。
洗澡時，順手將對著浴室門的穿衣鏡給轉了過來，面對著站在花灑下的自己。
鏡子里的少女人體態濃纖合度完美，盈白雪嫩，以前封凌對這些沒什么概念，但是最近經常在外面，見過了不少女孩子，雖然不是特別注意，但也發現自己即使是每天都風吹日曬的訓練，可自己的皮膚好像也還是比她們要好上很多。
尤其是身上，平時經常這樣捂在衣服里，一點都不露出來，更是白嫩的仿佛捏一下都能破似的。
男人……還是女人……
做女人就不能繼續留在基地里。
即使她現在卡里有存款，名下也有樓下的這么一套公寓，就算她離開基地也餓不死，也一樣能好好的生活得下去。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想離開基地。
毫無原由的，就是不想離開。
可難道要一直這樣偽裝成男人活下去嗎……
她想起剛才那個在書房里纏綿悱惻吻，臉上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花灑里流出來的水，而越來越熱。
封凌這個澡洗了很久，在水下站了很久，水聲嘩嘩的沒太注意外面的動靜。
等她察覺到浴室門外有人靠近時，已經是浴室的門驟然響起了被拉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