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額云(姐姐)怎么樣了?”沙啞著的童音詢問中,帶著滿滿的焦急與關懷。
“唉。”大夫搖頭,無奈嘆息,“令姐脈像奇特,老朽實在無能為力。”
清秀男童頓時如遭霹靂,頭腦先是一片空白,然后懵懵懂懂,迷迷糊糊中,好似聽到大夫囑咐聲:“若是在床前日夜呼喚,令姐或許能聽到你的牽掛之語,或許能夠醒來。”
大夫什么時候走的,瓜爾佳佳桓已經不知道了,才虛八歲的他,即使再得旗學的師傅贊揚,即使父母的過世,讓他比其他孩子更早經歷痛苦,多了幾分早熟,但也還是個孩子。
找大夫治病,是他的第一反應,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當大夫說出無能為力,猶豫地說出一個有著微乎其微可能性的辦法時,別無選擇的他,如同溺水之人,不顧一起地拽緊唯一能救命的浮木。
他一遍遍的呼喚著額云(姐姐),聲聲動人,聲聲動情。他不想繼阿瑪、額娘之后,額云也離他而去,他不要一個人,他要額云一直陪著他。
“額云,佳桓好害怕,你不要丟下兜(弟弟)一個人,額云,嗚嗚。”就呼喚沒反應后,瓜爾佳佳桓再也撐不下去了,淚如涌泉。
可這番動人情景,素淡的床上,一十一二歲的女童,好似察覺不到。此刻的她,臉色煞白,眉頭緊緊的皺著,身體不自覺的抖動,好似在忍受著無比的痛苦一樣。
實際上,瓜爾佳佳茗的確在忍受著無比的痛苦,此刻,她的腦海里,一個小小的她,正在被人啃噬。“啊!”佳茗猙獰著臉,一邊痛呼著,一邊使勁(實際因疼痛沒多少力氣的)捶打著面前啃噬她精神體的人。
這點反抗,無用得緊,在劉若莞看來,面前的精神體,簡直就是煮熟的鴨子,何時入嘴都行,于是絲毫不理會佳茗輕微的反抗。
再者,她一米六幾的成年女性精神體,對面一十一歲左右的清朝裝束的女娃,體形差距明顯哇。
啊,對了,清朝裝束,所以,她奪舍的身體是清朝人,她這是要準備玩轉清朝咯!劉若莞眼睛锃的亮了幾倍,清朝啊!什么康熙,九龍的迅速進入她幻想的世界。
這一幻想,當即啃噬佳茗精神體的速度慢了下來,而且越想,越糾結,等她奪舍完這具身體后,是要成為康熙龐大后宮的唯一真愛;還是要全收九龍,亦或者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這似乎好像不太好呢。
大阿哥英武,太子尊貴,三阿哥斯文,四阿哥冰山……哎呀,各種類型的男神,她都好舍不得,怎么辦?而且,他們都愛上了我,若是只取一瓢,讓其他人為她傷心欲絕,這好像不太好耶……
想著,想著,劉若莞忽地停下啃噬動作,做起自己各種男神拜倒在她的絕代風華下的夢來,然后忽地,她遺憾嘆息一聲:“唉,可惜!”
劉若莞忽地不滿了,挑剔起來,“嘖嘖嘖,怎么就長了張清秀娃娃臉,我的清麗絕俗,美艷無雙呢?”
意識到正奪舍的身體外貌不夠出眾后,劉若莞猶豫了:這硬性條件不夠,康熙,或者九龍身旁盡是美女,她要怎么魅惑康熙或者九龍啊?她要不,換個人奪舍?
這一停下,一猶豫,等于給了瓜爾佳佳茗熟悉疼痛的時間。
這不,本來被咬而痛得快要崩潰的佳茗,隨著撕裂的疼痛感到習慣,臨近崩潰的意志,又重新凝聚起來。
她不能就這么放棄,這么放棄了的話,阿恒怎么辦,他還那么小。
正這么想著,忽地,她似乎聽到阿恒在呼喚著她,只聽他原本清脆的聲音,變得沙啞,聽得佳茗心疼的同時,內心瞬間燃起熊熊斗志,是阿恒的聲音,他在叫我,在害怕,我不能拋下他一個人,不能放棄。
就在此時,一股清涼漫上被咬處,撕裂的疼痛感剎那間被安撫,佳茗先是一愣,旋即一喜。強烈的痛楚,變為微疼,不再成為她的阻攔。
她惡狠狠瞪向劉若莞,然后趁著她猶豫的這會,一把抱住她的頭,狠狠地向她頭咬去。
“啊!”劉若莞猛地發出痛呼聲,臉色猙獰,身子發顫。
佳茗一看,更是大喜,如此大好時機,不趁機做點什么真是對不起自己,旋即發揮穩準狠作風,張嘴猛地又從劉若莞精神體上撕咬下一大塊。
劉若莞猛地“啊”的一聲慘叫,疼得她身體不斷扭曲,疼得她一如之前佳茗一樣被動的無力反抗。
瓜爾佳佳茗可不是她,她沒有做白日夢,沒有志得意滿,有的只是“至死方休”的信念,她很明確的感覺到,若是她不能消滅面前的淺藍色人,她就再也不能見到兜佳桓了。
而劉若莞,被咬了許多口后,終于知道推壤是最無力的反抗后,不甘心就這么死了的她,忍著痛,猙獰著臉,張大嘴,猛地從佳茗身上撕下一口。
“唔”,佳茗悶哼一聲,強烈的疼痛與安撫疼痛的清涼同時出現,使得佳茗雖然感受到痛楚,卻沒有此前那么強烈,根本無法讓她停下撕咬的動作。
可劉若莞就不行了,再次被佳茗撕咬上一口后,她只覺得精神體無比的疼,疼得她不斷抱緊撕咬處,邊呼疼,邊哆嗦著,完全無法立刻展開反擊。
等她被咬上兩口后,才顫顫巍巍的,異常不甘心的反咬上一口,但是,隨著被咬的次數增多,沒有清涼氣息安撫疼痛的劉若莞,沒反抗多久,很快的就崩潰了:“不,啊,求求,啊你……”
佳茗才不會因她求饒就放過她,她可是記得之前可是差點就被這人吞噬了,無法再見到弟弟。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她再次瘋狂啃噬起來,在這樣的情形下,倆人的戰況很快的就成了一面倒的趨勢。
然后,劉若莞諾大的一個是佳茗精神體的15倍的精神體,就這樣被逆襲了。當佳茗將最后一口精神體咬入嘴里,吞入肚里后,她終于放心的笑了,放心的暈了。
雖然一直有清涼氣息安撫疼痛,但被咬多了,積少痛成多,量變引起質變,痛楚還是很強烈的。這不,一沒了威脅,不再需要強撐著不能倒,心情放松之下,佳茗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