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方沒有猶豫的點頭:“此法甚好。”
雖然只要小郡主身上一直有鎮妖符,影子妖是不可能再上身,但是影子妖不除,終究是一個禍患,有些人自己為奴卻把別人看的比她們低一等,今日若沒有這些人的排擠與驅趕,外面那丫頭不會喪命。既然如此,何不讓她們心里明白,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
“既然如此,一切聽夜姑娘安排。”比起小郡主,一個小丫頭算什么?見那丫鬟有被嚇暈的趨勢,老嬤嬤冷哼道,“王妃供你一家子吃穿,你若是個聰明的,就想想你老子和娘。”
翻著白眼的丫鬟身子一僵,最后臉色灰白的跌坐在地上,這一個變故讓屋子里所有的丫鬟寒蟬若噤,大氣都不敢出。
“跟我走。”夜搖光冷淡的對爬伏在地上的丫鬟說了一句。
那丫鬟的身體顫了顫,軟手軟腳的站起來,猶如行尸走肉一般跟著夜搖光。
“盧先生,影子妖定然沒有逃離出這個客棧,它不敢逃這么遠。”雖然已經得手一次,可影子妖距離恢復還差得遠,至少還得再來個兩三人才行,“勞煩您,現在布個陣堵住它。”
“好。”
盧方點頭答應,而后縱身一躍到屋頂,將整個客棧的布局看得一清二楚,一躍到最中央的地方盤膝而坐,手訣翻動,一張張符紙飛躍而出,連成一線,轟的一聲,符紙在半空之中自燃,就見盧方信手從飄浮在半空中的火苗里拈了一簇彈向乾位,兩手一拈彈向坎位和坤位……
九宮八位都落下一簇火苗,火苗沒有落地就已經熄滅,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看你很緊張,先去一趟茅房。”夜搖光淡聲對身邊的丫鬟道。
丫鬟已經心如死灰,好似一個提線的木偶,聽了夜搖光的話,就緩緩的轉彎,朝著茅房而去。夜搖光取出天麟,劃破指尖滴了一滴鮮血在上面,又用五行之氣封了一層,將天麟的陰煞之氣暫時的封住,指尖一劃,天麟就如同一根簪子一般簪入丫鬟的髻間。
而夜搖光自己著一躍到屋頂上,目光一直落在丫鬟的身上,看著丫鬟走到茅房,這一路上拐了兩個彎也沒有任何動靜,很快丫鬟就走到茅房門口,來開了茅房的門,掀開了厚重的布簾子進去了。
就在茅房厚重的簾子落下的一瞬間,茅房內點亮的燭光就映照除了一子干如白骨架的影子,影子就如一道重山從丫鬟的背后緩緩的偏著頭,從丫鬟的脖子上咬了下去。
在影子妖俯身的一瞬間,夜搖光指尖一動,天麟飛射而出,直直的扎在影子妖的身體上,影子妖就像一塊透明的柔韌無比的薄膜,被天麟往后拉長了好大一段影子,它似乎想要穿透天麟,夜搖光這時候已經釋放看天麟的陰煞之氣,陰冷的氣流快的覆蓋影子妖,影子妖的身體如同浸入了湖水之中一般不斷的波動。
身后的一切丫鬟完全不知道,她真的上了茅房,然后木然的站起身,掀開了厚重的簾子走了出來,到了嘴邊的補品就這樣走了,影子妖自然不甘心,但是它被天麟定住,完全掙脫不開,所以它的手無限的伸長,隨著丫鬟一道伸出了茅房,夜搖光見此足尖一點,玉手一揚,五行之水木兩氣猶如兩個銀絲般交織而去,在那一只爪子就要抓住丫鬟的一瞬間,將之給束縛,夜搖光恰好落地,一把將丫鬟往后一推,身子一個翻轉,五行之氣迅的將影子妖的爪子給束縛住。
指尖用了一拉,天麟飛出來的一瞬間,影子妖也被夜搖光給整個從茅房拉了出來。面目猙獰猶如漆黑的鬼魅,它朝著夜搖光咬了過來,夜搖光周身縈繞的五行之氣將其砰的一聲給彈了出去。卻又被夜搖光用天麟和五行之氣束縛著,飛彈出去依然沒有逃脫。
影子妖也知道自己可能是逃不掉了,于是它的身體轟然一爆,炸開一抹抹的黑影,隱沒到四面八方,夜搖光手中束縛的那一截已經快的消散。
夜搖光卻不動了,她抬眸看向盧方:“剩下的就交給先生了。”
影子妖是無痛覺的一種妖怪,所以它會在最危險的情況下毫不猶豫的讓自己四分五裂,這不是自裁,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雖然這樣做的代價非常的大,但是只要躲過追捕,它能無聲無息的從新凝聚,再吃掉足夠多的補品,依然可以重生。這就是影子妖,最難對付的原因。如果沒有盧方,夜搖光自然是要動用紫靈珠。
盧方在上空快的施法,就見整個客棧被盧方劃出的九宮格內,一張張透明的火網就憑空出現,影子妖分裂出去的部分一遇到火網就被燒的干干凈凈,有些殘余的部分躲了起來,依然逃不了盧方的寶鏡照耀,最后寶鏡掃過整個客棧的每一寸,確認沒有任何一點殘留,才收了陣法和寶鏡,一躍而下。
“老夫行走天下二十年,遇到妖魔鬼怪也不少,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影子妖,雖則算不上兇殘厲害,應付起來卻是最為費力。”盧方看向夜搖光的目光越的贊嘆,“夜姑娘小小年紀便已經筑基中期,還是水木雙靈根,難怪連源恩大師也忍不住稱贊,老夫雖然是散修,可也結實不少修煉仙門,夜姑娘的天賦普天之下唯有縹邈仙宗少主云非離可比。”
“盧先生廖贊了。”夜搖光客氣道。
“我輩之人講究緣分,今日能夠與夜姑娘相識,并且一起捉妖,也算是緣分,夜姑娘不嫌棄,我便倚老賣老,稱姑娘一聲小友。”盧先生道。
“不勝榮幸。”夜搖光應下。
盧方越來越欣賞喜歡夜搖光這個小輩,要不是源恩以平輩相交,他還想認個干親什么的,于是關懷道:“天色不早了,夜姑娘趁著還未天亮,不如小憩片刻。”
“那就有勞先生善后了。”夜搖光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