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摩爾的傷勢映入眼簾,夜搖光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他身上的傷口應該是被食人族的利爪所抓傷,皮肉外翻,鮮血淋漓,并且流出來的血已經是黑色,而他的臉也紅的可怕,似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發的火山。
古摩爾原本是全神戒備的狀態,但看到是夜搖光一下子就癱軟在地,只能睜著朦朧沒有焦距的眼睛,大口大口吸收的新鮮空氣。
夜搖光從懷里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陌欽給她,說是一些妖物的毒可解,也不知道對這個有沒有用,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顧及這些,夜搖光掌心運氣,清涼的五行之氣順著傷口流入古摩爾的身體,約莫一刻鐘之后,古摩爾呼吸開始不那么緊促,夜搖光才將解毒的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手臂上的經脈都險些爆出來,可見古摩爾的疼痛,好在古摩爾比較能夠忍受,等到夜搖光用古摩爾衣衫的內襯將他的傷口包扎好,見他神智徹底清醒了,才將一粒丹藥遞給他。
古摩爾伸手接過,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
又靜靜的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古摩爾面前可以支撐身體站起來,夜搖光才問道:“能夠走得動么?我們可能要走一個多時辰。”
她進來時是一個人,又刻意加快了速度,回去帶著受傷的古摩爾速度肯定快不了。古摩爾沒有說話,可能是為了節省體力,也可能是知道他們語言不通,所以古摩爾點了點頭。
夜搖光便讓開路道路,讓古摩爾走在前面,兩人走走停停,足足用了兩個時辰,回到古摩爾家中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站在自己家的小路上,古摩爾突然不動了,他對夜搖光指了指他渾身的鮮血淋漓,他害怕嚇到自己的妻子。
明白了他的想法,夜搖光讓他在這里等一會兒,她自己先走進去,然后借著肚子餓了為由,將阿尼婭拉到了廚房,給溫亭湛使了一個眼色,溫亭湛立刻心領神會的跑到院子后面的小路,將古摩爾悄無聲息的接了回去,古摩爾迅速的找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換了,然后在院子前的小水池邊洗了把臉,才走到了廚房。
阿尼婭其實很擔心,但是她不能說話,而且夜搖光并沒有露出什么憐憫的目光,說明古摩爾應該沒事,所以一直按捺著心做吃食,直到真的看到古摩爾她才喜極而泣,險些落下了眼淚。
她正要往古摩爾懷里奔去,被夜搖光提前一步攔住,提醒她肚子里的孩子,阿尼婭才平復了一下心情,走到古摩爾的身邊。
古摩爾對她說了一句蒙語,夜搖光沒有聽懂,悄聲的退了出來,將空間留給他們,很快廚房里傳來一陣陣飯香。
吃了晚飯,古摩爾可以和溫亭湛交流之后,才對溫亭湛說了整個事情的大概,溫亭湛將之復述給夜搖光:“古摩爾說,這兩個吃人怪是兩個月前突然出現在山里,他和兩個吃人怪斗智斗勇了兩個月,在家里兩人一直很安全,但是后來阿尼婭發現有了身孕,受不得驚擾,而且這兩個吃人怪樣貌奇丑無比,每次都會嚇到阿尼婭,讓阿尼婭有了流產的征兆,他才會想著將這兩個吃人怪引到他以前設下的陷阱之中,卻沒有想到這兩個吃人怪的身體連刀片都刺不入,險些被他們所殺,好在你及時趕過去,他們正在追捕他。”
“湛哥兒,你記不記得在瓊宇山莊的山洞里,這種食人族似乎是群居生物。”夜搖光凝眉道,“瑤族記錄的乃是圣祖皇帝時期瑤族居住的地方,那么這些食人族是怎么翻山越嶺來到這里?會不會是沖著瑤族去的?”
如果瑤族再對上這種食人族,會不會再次一次虧?
“搖搖,現在盤禹和沈兆化干戈為玉帛,況且他們占著地利,就算真的有食人族,只怕吃虧的也不是他們。”溫亭湛安慰道。
“湛哥兒,我擔心的不是瑤族和瓊宇山莊。”他們最多吃點虧,“我擔心的是永福侯和明將軍。”
金礦可是他們獻上去的,如果仲堯凡和明諾等人在那里出事情,自然也算不到他們頭上,可因果關系,他們也是間接造了孽。
溫亭湛的臉色也凝重了:“我讓小乖乖給永福侯送個信,先讓他們提防,再讓他們尋求沈兆和盤禹的幫助,沈兆對食人族本來就有滅族大恨,應該不會拒絕。”
“嗯,你告訴他們,食人族的弱點在手指甲。”夜搖光補充一句。
溫亭湛點頭,向古摩爾要了筆墨,當即寫了一封信召喚出小乖乖,讓小乖乖帶著飛向仲堯凡,而后古摩爾又有些局促的對溫亭湛說了一通話。
聽完之后,溫亭湛用征求的目光看向夜搖光:“古摩爾提出要跟著我們,以后為我們做護衛。這里已經無法居住,可他不通漢語,離開這里不好生存,加上阿尼婭又懷了四個月的身孕,他對其他人也不信任,只相信我們,所以想跟著我們。”
見溫亭湛詢問夜搖光,古摩爾連忙對溫亭湛行了一個蒙古族的大禮,然后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們長生天的孩子,永遠會忠誠。”溫亭湛給翻譯。
夜搖光點點頭:“你跟他說,可以跟著我們,不是主奴,但必須是主仆。”
兩種人長期居住在一起,必須要一個關系,朋友這個關系不足以讓雙方同住一個屋檐下,而且關系不明確,就不好約束,容易產生矛盾。
溫亭湛又做了翻譯,古摩爾很爽快的點頭答應了。
“那明日,就帶著他們一起下山吧。”夜搖光想了想又道,“以后你負責教導古摩爾漢文,總不能和府中的人都無法交流吧,有個什么事兒也麻煩。”
“我已經讓帝師替我尋一個精通不同語言的先生,等我們回去應該也差不多送來了。”他對不同文化,不同語言也是非常感興趣,趁著現在有時間,有興致就多學學,技多不壓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