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大炮生產在十六世紀,元末明初,但卻是明后期才傳入中國。只不過歷史上的元朝只有一百年不到,按照時間來算,這個時空的此時與明朝中后期也差不多,加上太祖不禁海,這玩意出現并且引入也是正常,但是夜搖光曾聽蕭士睿提到過,這是今年才引入進來,總共三十門,這就調了一半來,夜搖光都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溫亭湛是怎么做到的!
“夜姑娘,我們又見了。”明諾對夜搖光抱拳。
“我是稱呼你明將軍還是明世子?”蕭士睿去年封王,明王府的明王爺也為其五子請封世子,在書院這些時事政治想不知道都難。
“不過一個代稱,夜姑娘隨意。”明諾爽朗一笑。
當初那個在客棧相遇,透著一股子倔強且如月華一般清冷的少年似乎終于從某種陰霾之中走出來,沾染上了陽光的味道。
“明世子,里面請。”溫亭湛對明諾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溫公子請。”明諾對溫亭湛相當的客氣。
等到他們都進了屋子,落座上茶之后,明諾才道:“溫公子,此次可是立了大功,陛下已經很久唯如此龍心大悅。”
“誤打誤撞,僥幸而已。”溫亭湛謙和的笑著。
“溫公子若是僥幸就能夠抓住琉球如此大的把柄,認真起來豈不是要我等無顏茍活?”明諾笑著,隨手對著溫亭湛拱手,“此處還要多謝溫公子相助,給了諾一個立功的機會,此番恩情銘記于心。”
“世子無需如此,以世子之智,定然知曉在下能夠信賴之人唯有明公子而已,此舉不過是為己罷了。”溫亭湛道。
“我的確知曉,可我亦知曉,便是我與溫公子不識在先,溫公子尋不到熟悉之人,也能夠調來一個可掌握之人,永福侯這點勢力還是有。”明諾說的非常直白,“故而溫公子無需過謙,如今想來明諾當日能夠在客棧遇上夜姑娘,再結識溫公子,是明諾之福,你們是明諾命中的貴人。”
“世子……”
“溫公子與長孫殿下尚且表字相稱,若是溫公子不嫌棄可叫我隨雨。”明諾拉近關系。
“那便冒犯世子,隨雨。”溫亭湛也從善如流,“此次我們與琉球交戰,勝算并不大,勝也是慘勝,攻克琉球時機尚且為成熟,這幾****已經將琉球的形勢摸透了幾分。”說著,溫亭湛就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沓紙遞給明諾,“我們要做的只是讓琉球示弱,降服,增加進貢,最好是讓琉球王子為質子隨你一道入帝都。”
明諾結果溫亭湛遞上來的東西,仔細認真的看了一遍,最后對溫亭湛嘆服道:“允禾能夠如此短的時日,將如此之多的情報收集,佩服。若能達到允禾所預料的結果,已經是陛下最大的期望。”
“隨雨心中有數便好,你奔波而來定然累了,不如早些休息一番,我們看一看琉球的反應。”溫亭湛客氣的說道。
“好。”
溫亭湛親自安頓了明諾,等他回來之后,夜搖光正在他的房間等著她,一看夜搖光這個架勢,溫亭湛就知道這是要開始逼問了,摸了摸鼻子走上前:“搖搖。”
“唔。”正在翻閱溫亭湛東西的夜搖光發出一個單音節。
“你想問什么只管問,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溫亭湛乖乖的表態。
夜搖光這才放下手中的東西:“你為何要把事情鬧得如此之大?”
如此興師動眾,鋒芒畢露。她知道溫亭湛能夠說服陛下出兵,定然是把什么事情都考慮妥當,可這一次和以往不同,他已經不在隱藏在暗處,這樣一暴露出來,不止其他勢力,就連陛下也會開始時刻關注他。
“早晚之事。”溫亭湛回答,“你莫要擔憂,我行事自有章程。泰和族想要用浩大的聲勢將你我變成犧牲品,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湛哥兒,你想要用琉球王室逼迫泰和族?”夜搖光已經看明白了溫亭湛的用途,若是溫亭湛真的掌握了泰和族到八閩與豫章郡盜尸,且數量如此之大的證據,再經過溫亭湛背地里一潤色,指不定琉球王室有謀逆之心的證據都能夠捏造出來,即便是捏造不出來,這也足夠陛下惱火,死者為大,這是固有的思想。今日琉球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這里盜走這么多的尸體,若是不施以顏色,日后指不定大量軍隊都能潛伏進來。陛下會出兵揚國威是無可厚非,但看這個架勢,陛下是傾力在支持這一戰,這就讓夜搖光有些費解,畢竟朝廷勢力復雜,琉球若是沒有人潛伏在朝廷,不會這么輕易的拿到戶籍,更不會這么輕易的運走尸體。
“是時局。”溫亭湛似乎看穿了夜搖光的疑惑,坐到她的身邊,“陛下年紀見長,近兩年一直犯老毛病,幾位王爺已經蠢蠢欲動,陛下已經有壓制不住他們的趨勢,陛下急需一個時機來證明他寶刀未老,證明他的鐵血手腕,壓制住朝堂內逐漸翻滾起來的暗流,我恰好給陛下送了一個到手中,陛下自然是瞌睡遇上送枕頭的,不會放過這么一個大好時機。且這幾****掌握了充足的證據,并且讓明光已經將前巡檢控制起來,任何人都尋不到,還有往來的幾戶商家,都是我朝有一定地位的商戶,陛下自然更加懊惱,有永福侯背后再推一把,這一次和這戶商家有牽連的還有不少陛下想要打壓的勢力,這一舉動足可讓陛下斬斷所有心中的積郁,陛下自然要傾力支持。”
“你有多少把握?”畢竟是打仗,夜搖光還是很擔心,若是輸了,只怕陛下要將溫亭湛碎尸萬段。
“沒有十成,也有**成。”溫亭湛揚唇一笑,他兩個深深的酒窩透出了醉人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