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戈無音詫異的看著眉目凝聚,頗為緊張與焦慮的云非離,又聯想到方才云夫人的氣勢洶洶,再看到云非離的臉上,明顯有些沒有消退的紅印。
“是我娘……”既然這件事要戈無音插手進來,云非離就不打算隱瞞戈無音,且戈無音是一個值得信任之人。
云非離的話讓戈無音的一雙美目變得更加清冷,但看著云非離她到底沒有把令人難堪的話說出來,深吸一口氣,戈無音努力的說服自己,云夫人已經不可理喻,完全沒有理智可言,更不要說講道理。
壓下怒火,戈無音道:“你隨時可以去戈霧海提親。”
對于云非離這個孫女婿,她的祖父母再也沒有更滿意,尤其是云非離三年的時間從化神期到合體期,已經上千年不曾有人這樣的修煉神速,這固然有縹邈仙宗孤注一擲的將所有用得上的法寶砸在云非離身上的緣故,但依然震撼了整個修仙界。恐怕除了縹邈仙宗沒有任何一個宗門傾力能夠打造出一個這樣的絕世天才。
所以,只要云非離去提親,哪怕是今日定親,明日去提親,她的祖父母也會樂得合不攏嘴的將她送到縹邈仙宗。至于她……她已經不想在戈霧海待上哪怕一日,那個令她窒息的地方,她在父親面前卑微軟弱,在外又故作強勢的母親。她整日只知道鉤心斗角的堂兄叔父,還有一個仿佛唯恐戈霧海不亂的女人攪和,戈霧海已經烏煙瘴氣,她多待一日都覺得總有一天會忍不住爆發,這樣一比起來,縹邈仙宗已經好了太多。
“我娘……”云非離頓了頓,“日后你多擔待些。”
戈無音抬首看向云非離:“你放心,我自然不能將她當做我親娘一樣任性,但我至少能將她當做尊重的長輩一般敬著。只要你信得過我,不要給我難堪,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
“驕傲的戈無音,從來不屑玩陰謀詭計。”云非離說了一句話,就轉身離開。
戈無音站在原地,看著云非離走遠。就連她的親生父親,都被一個女人迷得暈頭轉向,因為她心思陰詭,曾經因著處處壓著她弟弟,無憂無慮長大,讓她艷羨又討厭的人卻對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真是有意思。”戈無音哼笑一聲,也跟著云非離走了出去。
縹邈仙宗的大殿,賓客齊聚,戈無音與云非離言笑晏晏的迎接,坦然的接受所有人的祝賀,他們兩并肩而立,男才女貌,宛如璧人。待到吉時到了,他們兩人按照規矩走完了議程。
“今日諸位前輩賞臉而來,非離感激不盡,在此敬諸位一杯。”云非離對著眾人遙遙一敬,而后動作利落的仰頭喝下一杯酒,將酒杯口對著眾人展示了一下,擱下酒杯到,“縹邈仙宗已經今非昔比,非離感激戈宗主不棄,將嫡長孫女許配非離,今兒就請諸位前輩為非離見證……”
說著,就對一直跟著他亦步亦趨的隨從使了一個眼色,隨從將一直捧在手中的冰綠色水晶般的盒子遞給云非離,云非離接過將之打開,一束冰綠色的光散開,勃勃的生命之力令所有修煉者心曠神怡,盒子里面靜靜的躺著一顆翡翠一般的菩提。
“嘶七葉玉菩提!”
“好濃郁的木之氣!”
“是啊,至靈之物,是縹邈仙宗三大至寶之一,據說這七葉玉菩提五百年才結一次果,若是木靈根者可從筑基一躍至化神期,又因為木之氣乃是生命之氣,便是其他靈根也可以服用,就是化神期的修煉者也可以升到練虛期,縹邈仙宗至今也不過出了四顆,其中兩顆已經用掉。”
下面掀起一陣議論之聲,七葉玉菩提,乃是縹緲峰得天獨厚之地獨特能夠孕育出來的至寶之一,令天下分神期以下的修煉者都眼饞的寶物。
“請諸位前輩為媒,非離以七葉玉菩提為聘禮,向戈宗主求娶戈霧海大小姐戈無音。”云非離雙手捧著七葉玉菩提走到戈宗主的面前,恭敬的低頭,給足了戈宗主面子。
他和戈無音才剛剛定親,若是轉頭就去提親,只怕對戈無音名聲不好,雖說修煉界對這些并不看重,可現在不論是縹邈仙宗還是戈無音都經不起什么風浪,還有他的母親也經不起任何流言蜚語,既然是他有求于戈無音,那就少不得為戈無音多想一想。
戈無音揚眉,以往只當云非離是個不知愁苦,任性妄為的公子哥,卻原來還有這樣心細如發的時候。雖然戈無音知道,云非離是提前為了云夫人先給她甜頭,希望她日后多忍讓云夫人,可無疑這樣的有目的性行為讓她很受用。
戈宗主在所有人艷羨的目光下爽朗的笑著將七葉玉菩提收下。
云非離順勢道:“戈宗主,方才家母病重,縹邈仙宗如今實在缺不得女主人,還望戈宗主成全,非離已經請人算過,兩個月后便有一個黃道吉日。”
云非離的急切和意思都表達的非常明顯,所有人不由一愣,而后少不得打趣云非離一番,最后戈宗主也是很爽快高興的應允了婚期。
“你為何送七葉玉菩提?”戈無音尋了一個空,將云非離拉到一邊。
“以示敬意。”云非離回答。
“縹邈仙宗法寶無數,你偏偏選了玉菩提,這東西只怕要落入有些人的腹中。”戈無音目光陰冷,那小妖精樹妖之體,對木之氣渴求猶如毒癮,她豈能夠放過?
“七葉玉菩提,玉乃冰清玉潔之物,男子到無妨,女子無論是妖是靈還是人,若是處子自然是修為大增,可若已經嫁為人婦再用七葉玉菩提,必然是自毀修為。”為了防止別人聽到,云非離握著戈無音的手,密音傳給她聽。
戈霧海的一筆爛賬他如何不知曉。這一點,只有縹邈仙宗的人才知道。
“你是故意的吧!”戈無音一聽,頓時眉開眼笑。
“若無貪念,如何會吃苦頭,我可無心害人。”云非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