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妃天下

第755章:陰魂陣

千年陰珠,也是千年古樹之中孕育的天然法器,與溫亭湛的千年陽珠一樣,尤其是槐樹這種極陰之樹是最容易形成陰珠,乃是鬼魅修煉的至佳法寶。它所蘊含的陰氣,便是千萬鬼魂疊加也比不上。難怪這只鬼能夠將陰鬼之氣收斂,即便她路過下方的村子也察覺不到。也難怪這只鬼能夠控制自己傷不傷人,將送上門的活人都可以扔出去。原來,她修煉根本不需要活人的陽氣,有陰珠在手,別說一般的修煉者,就算是如今化神期的她也未必能夠應付得了。

面對強勁襲來的陰氣,夜搖光雙臂一翻,羅盤頓時豎在了她的面前,一圈圈渡上金邊的八卦圖案光芒射出,阻擋了陰珠的力量。兩股力量僵持不下,那邊女鬼借助槐樹的力量,引動更純正的陰氣,鋪天蓋地仿佛一張黑色的巨網從天上朝著夜搖光撲了下來。

夜搖光指尖一劃,一顆血珠飛出,手腕翻轉指尖,將血珠彈入了羅盤之中,羅盤的光芒大盛,頓時光亮猶如天上的皓月墜入了山間,頓時將山林照亮,不過這光芒還來不及散開,就被夜搖光手訣一轉,迅速又收斂入了羅盤之中,但見羅盤仿佛變成了一面鏡子懸浮在半空之中,蒼明的光芒猶如火焰,將四周的黑氣全部燒盡。

夜搖光手腕虛空一抓,將天麟抓回來,陰珠的陰氣凝聚了千年,不是天麟可以吸納干凈,吸納多了反而對天麟不好。

陰氣在羅盤的中心點形成了一個漩渦,仿佛電鉆欲將羅盤鉆穿。空中響起了火花迸濺一般的呲呲呲聲。

“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能夠有這樣的修為!”女鬼被夜搖光的修為以及手中的寶物震驚,她從槐樹之中飛出來,卻只有一顆披散著長發的頭顱,蒼白的容貌并沒有多少出彩,屬于其貌不揚的那種,由于此刻空洞的雙目透著兇狠的光芒,倒是分外的瘆人。

“你看著也不老,能夠有這樣的修為也實屬難得,但你未必是我的對手,若是你定要與我斗法到底,你的兩個孩子恐怕吃不消。”在那鬼魂飛出來的一瞬間,夜搖光就已經看到這老槐樹里面竟然有三個鬼魂,一個女人,一男一女兩個約莫三四歲的孩子。

“好大的口氣!”女鬼仿佛被人踩了痛腳,瞬間就炸了毛。

巨大的槐樹四周五棵樹的枯枝在陰氣的引動之下猶如活了一般開始移動,這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將夜搖光團團圍住,五棵樹之中竟然突然出現了五個鬼魂,他們竟然著了青白紅黑黃五宗顏色的衣裳。

陰魂陣!

這個女鬼竟然生前還是一個會奇門之術的女人!

利用五行來克化她,若非她是五行修煉者,五行之間相生相克,她可以完全將之克服,但凡體內少一種五行之氣,就算不被陰氣所傷,也得被困死在這里。莫說是化神期,就算分神期也未必能夠逃出生天,再加之上方的陰珠……

看著迅速撲上來,要將她困在中間五棵鬼樹,夜搖光急忙掐指一算:辛亥年己亥月丁酉日亥時三刻。煞西,生門在西南。陰魂陣,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巳土。西南,火金相交,上方以陰珠為震。

夜搖光目光一亮,此時恰好是西南為生門,金火相克,陰魂陣最為薄弱之時,她指尖一轉,五行之氣涌出同等量的金火二氣,眼看著五棵鬼樹猶如交織的麻袋一般要將她套住之時,夜搖光雙掌朝著西南方向一推,火一般的光芒仿佛燃燒了空氣,迅速擦過去,五棵鬼樹頓時被燃燒,熊熊大火燒得格外的快,五只被女鬼控制的鬼頓時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令夜搖光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鬼竟然在這個時候,催動了陰珠,用陰氣將夜搖光的五行之火撲滅,救了那五只小鬼。

原本打算趁此將女鬼重創的夜搖光收了手,她眼睜睜的看著女鬼救走五只小鬼,才道:“念你有情有義,我且饒了你一回,你須知這世間不是你該滯留之地。”

“不是我該滯留之地?”那女鬼的聲音冰冷而又諷刺,“那你便將我煉化!”

言罷,女鬼的滔天怨氣直沖天際,將天空染成了一種凡人看不到的濃墨一般的漆黑,這一股怨氣當真是氣勢磅礴。

“你承受了多大的冤屈,可與我道來。”夜搖光皺了皺眉,心里暗道倒霉,這樣大的怨氣的女鬼,夜搖光還是首次遇見,能夠形成這樣的怨氣,必然是經歷非同一般的迫害。

要解決這樣的女鬼,還真的只能將它給煉化,只怕度化是不可能,這絕對不是幾遍往生經的事情,要么它自己散去怨氣,要么正如女鬼所言被她強勢將之給煉化。

“我自己的債,我自己會去討回來。”女鬼將怨氣收納進槐樹之中。

“我遇上了你,便不能當做沒有遇上。”夜搖光心里嘆了一口氣,妖魔鬼怪是他們身為修煉者的天職,“既然天意如此安排,你我之間必然會有一個了結。你可以選擇,我替你了卻心愿,你自行化解怨氣,你身上背負了人命,屆時是魂飛魄散,還是另有機緣由上天定奪,但你的兩個孩子,還有這五只尚且沒有沾染過人命的野鬼我可以送入輪回。另外一條路,便是你我再戰,我將你煉化。”

“那我們便再戰吧!”女鬼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它的身子也從老槐樹之中飛了出來,頭與身子相連,是一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女子,就算她臉色蒼白看著也不過雙十年華,死的很早。

它當著夜搖光的面將陰珠吞到腹中,而后身子四周縈繞起一股股陰鬼之氣,那一股一股陰氣仿佛一條條鮮活的黑蛇纏繞在它的四周,蟄伏著隨時都能夠一擊令人殞命。

夜搖光素白的衣袍,和被玉簪挽起來的長發在陰風之中款擺,她也是面色凝重,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