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浸透的衣衫貼在他的身,將他流暢而又緊實的線條勾勒出來,沒有魁梧的身軀,沒有發達的肌肉,但他仿佛叢林之深藏不露的獵豹,細長精瘦,卻蘊含著無盡的爆發力與剛陽之氣。
濕淋淋的長發也貼在了頭,發梢滴落的水珠,劃過他輪廓完美的臉,從下顎滴到他衣襟散開的胸膛,順著緊致的肌膚滑落下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誘惑。
夜搖光不由咽了咽口水:“這是傳說之的****啊!”
一岸感覺到自家夫人灼熱的目光,溫亭湛不由微微一莞爾,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夫人熬了什么湯?”
“胡椒豬肚山藥湯。”夜搖光盛了一大碗給他,“散寒氣。”
胡椒性子溫熱,溫散寒;豬肚健胃養胃,散寒止咳。是冬日里最佳的養生湯。
“還是有夫人在身側好。”溫亭湛接過衛荊遞過來的干手帕將臉的海水擦干,又擦了擦手,才伸手端過夜搖光遞來的湯,冬日里涼的快,接到手里已經可以入口,溫亭湛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雖然他的功夫寒氣入不了體,且有陽珠在,但一碗湯喝下去,他的身子還是有一股暖意從內滲透到外,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舒服。
“還不將你們大人攙扶下去,沐浴換衣?”喝完湯,溫亭湛轉過身對著傻愣愣的圍觀士卒頗有威嚴道。
這些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用去,將癱在沙灘之的二十五人架走。營地里立刻炊煙裊裊,滾燙的水一鍋接著一鍋的燒起來。
溫亭湛用內力將身的水蒸干,但有潔癖的他還是帶著夜搖光迅速的回了驛站沐浴換了一身衣裳。而這期間,溫亭湛力挫水師二十五將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泉州的官圈,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
段拓接到消息之后險些將他家還未撤的靈堂給掀翻。可偏偏這是水師們先挑釁,他也捉不到溫亭湛的錯處,反而還得備厚禮,送到溫亭湛的驛站,替他不懂事的手下賠禮。
對此,溫亭湛自然是不會拒絕,夜搖光看著放在桌子的禮品,伸手扒拉了一會兒,突然手碰到一個盒子時卻感覺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靈氣,她目光一凝,將之抬起來,掀開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只紫靈芝。
這只靈芝的芝冠有飯碗大小,靈芝醇厚的氣息隨風擴散,這是一只并沒有采摘多久,并且沒有來得及仔細處理的純天然野生紫靈芝。
難得看到自家夫人對一個東西感興趣,溫亭湛也探頭過來:“紫靈芝,八閩南平一代盛產靈芝,這個品象并不難得。”
“阿湛,它的身有一股浮動的靈氣。”夜搖光指尖靈氣,將方縈繞的那一股淡薄的靈氣給吸出來,彈入溫亭湛的眉心。
溫亭湛頓覺腦子一陣清涼:“這朵靈芝看著不像靈物。”
和夜搖光在一起這么久,經歷了那么多,加溫亭湛的感官也一般凡人要強,是不是靈物離得這么近,沒有道理他感應不出來。
“這靈氣不是來源于這朵靈芝。”夜搖光解釋道,“應該是它生長之地有了靈物,靈芝本來是品藥材,它會吸納沾染距離它不遠的靈物之靈氣很正常。”
“搖搖這是獵寶心起了?”溫亭湛立刻明白了夜搖光的心思。
“左右我在這里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看看能否撈點好處。”既然這東西都送到她的手,有是她無聊之際,不去看看這是浪費機緣。
“那為夫便陪著夫人走一遭。”溫亭湛站起身拉著夜搖光往外走。
“咦,你不留在這里坐鎮啊?”夜搖光納悶。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估摸著段拓此時也不想我留在這里。”溫亭湛回首對夜搖光一笑,“余下的事兒等到小六傳信過來再說。”
溫亭湛帶著夜搖光去了提督府,沒有別的意思,是打聽一下那一株紫靈芝的來源。
段拓倒是很好:“溫大人為何會對一株紫靈芝起了興致?”
“段大人有所不知,溫某平日里最喜歡擺弄些藥材,這株紫靈芝品象極好,看著也是采摘不久,想來生長之地不遠,故而想去看一看。”溫亭湛解釋道,“這靈芝是個嬌貴之物,如今氣候嚴寒,竟然能夠出芝,倒是讓溫某頗為好。”
靈芝是溫熱菌類,一般成長在二十五到三十度之間,野生靈芝基本在零下十五度不會生長,不過在泉州不可能達到零下十五度,可如今也是天寒地凍,這個時候采摘到這樣完好無損的靈芝也是極為難能可貴。
段拓雖然對這些不甚了解,但也覺著溫亭湛沒有必要在這個事兒忽悠自己,他送給溫亭湛的禮品,都是讓管家準備,是挑些驅寒的珍貴的送,剛好有下面的人孝敬了一株紫靈芝,這種東西品象更好的他們府邸都有不少,管家自然做主將這株送了過去。
于是段拓將自己的管家叫來,直接當著溫亭湛的面問:“送給溫大人的那株紫靈芝是從何而來?”
“回大人,那是南平府知府送來的年禮。”管家也沒有隱瞞。
“你派人去打聽打聽,這株紫靈芝從何處采摘,是誰采摘來。”段拓便吩咐。
年關在即,下屬給峰送年禮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別說只是一株紫靈芝,只要不是真金白銀,再貴重的東西都是收的,當然只要這東西來路正,即便來路不正,只要不被揭露出來,一樣沒事兒。
雖然安縣距離南平不近,可段拓的消息是來的不慢,因為送年禮的人還沒有離開,夜搖光和溫亭湛知曉地點之后,離開了提督府。
地點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武夷山。
泉州雖然沒有下雪,可武夷山卻是小雪紛紛,夜搖光和溫亭湛很快來到了武夷山下的小村莊里面,原來這一株紫靈芝乃是村莊里一位略懂些醫理的赤腳大夫,因為家里得了病,需要幾位珍貴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