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妃天下

第2011章:一波三折

在雪山守株待兔,好在夜搖光用五行之氣護著他們,大雪茫茫晃眼,寒風凜冽刺骨,就算是溫亭湛這樣內力深厚之人也是撐不久,他們大概等了一整日,到了天快擦黑之后,夜搖光才感覺到了寒風之中氣息的波動,立刻帶著溫亭湛和吳啟佑追了上去。

對方修為不低,夜搖光直觀的感受出來,應該是在分神期初期,因此絲毫沒有察覺到夜搖光的未遂,那人竟然知道酈曇門前六丁六甲陣的生路,雖然他速度很快,不過夜搖光的眼睛毒,看得一清二楚,等到他進入了木屋,她才順著他的路將溫亭湛和吳啟佑帶進去。

到了墻根之下,夜搖光用五行之氣掩護著他們三人,就聽到屋里傳來一道關懷的男音:“小曇,為何你的氣息薄弱了如此之多?”

酈曇沒有回答,屋子里有些許動靜,很快那道聲音再響起:“你到底經歷什么,竟然一心求死?”

酈曇依然沒有回答,那男人在屋子走動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有人來過?什么人?”

男子不認為是吳啟佑,吳啟佑根本來不了這么高的雪峰,但除了吳啟佑還有什么人能夠讓酈曇一瞬間生命力減弱了大半,原本她也許還能夠活上半年,現在只怕活不過年關!

屋子里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是男子忍不可忍的低吼:“我帶你去尋他。”

“不,不要,大哥!”酈曇終于開口,她的緊張令她岔了氣,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一會兒她才氣息微弱的對自己的哥哥道,“我已經見過他,從不奢求有生之年,我還能見到他……”

“你見到了他?怎么可能,那他人呢?”酈曇大哥不可思議。

“是我昏睡之中,執念成形,打擾了他的安寧,他恰好遇上了高人,尋了過來。”酈曇氣息微弱的解釋,“他已經被我打發走。”

“打發走?你對他說了什么?”酈曇大哥立刻追問。

沉默,又是極其安靜的沉默。

夜搖光覺得酈曇大哥應該說些什么重要的內容之際,酈曇大哥竟然長舒一口氣,聲音溫柔:“你不能再這般折騰自己,我們回族里可好。”

“大哥,你知道的,我不會再回去。”酈曇虛弱的聲音很是干脆和有力。

“你……”頓了半晌,酈曇的大哥才輕嘆一口氣,“你這又是何苦?”

酈曇沒有再說話,酈曇的大哥也沒有再開口,他陪著酈曇好一會兒,才說了些給酈曇帶來了什么東西,對酈曇一通小心的叮囑,天已經黑透了,酈曇大哥才離開了木屋。

夜搖光想都沒想就帶著溫亭湛他們追了上去,夜搖光沒有刻意隱藏氣息,很快就被酈曇大哥察覺,他立刻停了下來,夜搖光也沒有隱藏,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目光掃過吳啟佑和溫亭湛,酈曇大哥對著夜搖光行禮:“禰族酈昶見過真人,不知真人從何而來?”

“緣生觀夜搖光。”夜搖光也干脆的報上了名字。

酈昶一怔,又看了看吳啟佑:“沒有想到吳公子遇上的乃是夜真人。”

“既然你認得吳先生,定然知曉我們的來意。”夜搖光也不想耽擱時間,“我們并不想逼迫酈公子,但我想酈公子也不想令妹抱憾而去。”

“你們隨我來。”扔下這句話,酈昶就一個縱身飛躍消失在滿天飛雪之中。

夜搖光帶著溫亭湛和吳啟佑連忙追上去,離開了長白山到了一個山村里,吳啟佑覺得很熟悉,酈昶將他帶到了當年他蘇醒過來的那戶農家,這家里只剩下了一對中年夫妻。

時光在這對夫妻的臉上刻上了滄桑,但吳啟佑還是一眼認出了那男子正是當年救他之人的孩子,那時候他才十五歲,還沒有娶媳婦,如今已經年過四旬,他還教他寫自己的名字。

“酈公子……”看到酈昶,他們熱情的迎了上來,然后男主人看到了吳啟佑,吳啟佑的容顏并沒有多少變化,他一眼就認出來,“您是吳舉人!”

“給我們弄些吃的。”酈昶對屋子的男主人吩咐。

對方連忙將他們引到屋子里,原本他們已經準備歇下,灶頭上的火都已經熄滅,為了讓妻子更快,他也親自去幫忙。

坐在屋子里酈昶才對吳啟佑道:“當年阿妹將你從外面帶回族中,她從未見過如你這般的男子,一顆心便遺落在了你身上,期初你對熱情似火的阿妹格外客套生疏,世俗中有一句話,兒郎怕烈女纏,在阿妹無微不至的照顧之中,你們倆兩情相悅……”

酈曇自然是很開心,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父母成全她,可她卻不知道她是族長內定的兒媳,已經暗地里和她祖父通了氣,這個時候自然是瞞不住,酈曇哪里肯?于是她對吳啟佑撒了謊,說是爹娘要吳啟佑先帶她去見見吳啟佑的父母,其實是想和吳啟佑私奔。

受到奇恥大辱的少族長對吳啟佑起了殺心,他自己出面攔下酈曇,且還慫恿了酈曇的親弟弟,擺脫了少族長的酈曇追了上去,正好看到自己的弟弟要殺自己心愛的人,當時酈曇想都沒有想,就打傷了自,己從小呵護長大的弟弟,同知了族人弟弟的位置,她就火速的帶著吳啟佑逃離。

在路上她將實情告訴了吳啟佑,吳啟佑自然不會責怪酈曇,反而有些自責,自己無能保護她,可惜兩人還沒有來得及離開長白山的境地,就遭到了大規模的阻攔,是酈曇的祖父親自帶人來。

“祖父對阿妹說了些話。”酈昶抬起頭,目光落在吳啟佑的身上,“我父母在族中犯過大錯,足以受死刑,是族長一直壓著,才不為族中所知,若是阿妹執意與你一道離開……”

大家都聽明白了,酈曇如果堅持和吳啟佑一起離開,最終的結果就是失去雙親。

一邊是摯愛的男人,一邊是親身的爹娘。

酈曇只有一個選擇,縱使心痛難忍,酈曇依然咬牙選擇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