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妃天下

第2025章:拜訪單久辭

蕭士睿夫妻并沒有在侯府逗留多久,用了一頓午膳就離開。

當日溫亭湛并沒有再出門,和夜搖光陪著兩個孩子玩了一整日,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的太累,他們夫妻還沒有吃晚膳呢,兩個小家伙就睡下了,等到用了晚膳溫亭湛握著夜搖光的手:“我們去拜訪一個人。”

“去何處?”夜搖光好奇。

“還記得狀元府么?”溫亭湛唇角一揚。

狀元府是溫亭湛當年剛剛狀元及第的時候,興華帝御賜的府邸,后來溫亭湛琉球大功,又封了侯爺,御賜了侯府。可那一棟狀元府一直沒有被收回去,依然還是溫亭湛所有,帝王應該不缺一棟宅院。

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回來,這里也只是留了兩個日常打理,例錢也是幼離在撥,都快忘了這里,還有南園的豪宅,算起來他們在帝都的房產還真不少。

遠遠的走來,看到屋檐上覆蓋著厚厚的雪,朦朧的燈光暈染開,在寒冷的夜里柔化一絲暖意,夜搖光正要不上階梯,卻被溫亭湛給拉住,指了指隔壁:“我們要去哪兒。”

“那不是……”

如果夜搖光沒有記錯那是單久辭的私宅,還是有一次夜搖光一早和溫亭湛出門正好撞上回來的單久辭,才知道他們竟然是比鄰而居。

溫亭湛沒有說話,上前輕輕的敲了敲門,開門的下人竟然認識溫亭湛:“拜見侯爺。”

“你去通傳一聲,便說本侯前來拜會單公子。”溫亭湛淡聲吩咐。

那下人直接將大門打開,躬身側到一邊:“公子說了,若是侯爺上門,無需通傳,侯爺請隨小人來。”

夜搖光黛眉一挑,單久辭這是料到溫亭湛會上門呢,這兩人又在打什么啞謎?

這是夜搖光第一次走入單久辭的家中,上一次在應天府,那是單國公府。這里才是單久辭的私宅,夜搖光不知道怎么來形容,這里的建造很是奇特,走廊邊,亭子里都有著隨風飄飛的淺綠色的紗帳,在白雪紛飛的夜里,在昏黃的燭光照應下,莫名的多了一絲春意,看著不那么的冰涼。宛如田園上的碧草,堅韌而又無拘無束。

門竟然是兩邊推拉式,夜搖光和溫亭湛走到了一個暖閣之中,一腳踏在地板上,一股暖意就從腳底襲來,夜搖光低頭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光潔溫潤輕暖,一地的暖玉鋪成。

真是奢華又美到了極致。

單久辭似乎早就知道他們夫妻要到來,已經擺好了案幾,他坐在一方,案幾上燃燒著火爐,正在烹茶,在夜搖光和溫亭湛到來之際恰好水沸騰,單久辭穿得很單薄,一襲青天色的長袍,披散的青絲被一根淺碧色的玉簪挽著,他劍眉斜飛入鬢,案幾的旁邊是燈架,旋轉階梯式的一排蠟燭由高到低蜿蜒而下,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火光之中。

溫亭湛和夜搖光走到近前,他也沒有抬起頭,而是目光專注的沏茶:“侯爺,夫人請坐。”

一案相隔,已經放好了兩個坐墊,夜搖光和溫亭湛也是客隨主便在坐墊上正襟危坐,就這會兒功夫,單久辭已經沏好了茶水,挽袖端著一杯先遞給了溫亭湛,又端了一杯遞給了夜搖光:“聽聞當年麒麟公子也曾以自制之茶請侯爺與夫人品茗,雖有珠玉在前,但單某也獻丑一番,侯爺與夫人不妨嘗一嘗,單某的茶可還能入口?”

溫亭湛莞爾,還真的很認真的品嘗了起來,夜搖光聞了聞,覺得比起宣麟的寒香茶,這個茶水很香,吹了吹才淺飲一口,這個茶明明在嘴里并不燙,但吞下喉頭,就有一股暖流從食道一路而下,直接暖到了夜搖光的心口,讓她情不自禁的就閉上眼睛享受這一瞬間的溫暖。

“香濃味暖,甘醇沁啤,單公子這茶是極品。”溫亭湛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夜搖光也覺得很好喝,不由多喝了一口。

見此,單久辭提起茶壺又給夜搖光滿上:“侯爺深夜登門,想來并不是為了品嘗單某這一口茶水,有話侯爺但說無妨。”

“單公子既然早已經想到我會登門,我之來意,單公子難道不知?”放下茶杯,溫亭湛道。

“單某能夠猜到侯爺會登門,卻當真猜不到侯爺的心意。”單久辭單手舉著茶杯,玉質的杯子在燭光之下泛著光澤,襯著他卡著杯子的兩指越發骨節分明。

“應當是我猜不到單公子的心意才是。”溫亭湛低聲一笑,“單公子到底是想要怎樣的結果?”

“現如今,單某還有選擇的余地?”單久辭輕輕的轉動著手中的杯子,“福安王殿下之事,已經由不得單某裝聾作啞,更不是單某或是侯爺三言兩語就能夠遮蓋過去,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到了今時今日,單某只能靜觀其變。”

“我倒是聽聞單公子近日和廣安王來往過甚。”溫亭湛目光沉靜。

“廣安王殿下一直誠心相邀,抬舉單某,奈何單某以往早已經擇主,自然只能辜負殿下一番好意,如今廣安王殿下不計前嫌,單某自然是不能不識抬舉,侯爺說是與不是。”單久辭的話滴水不漏。

“看來單公子是打定了主意。”溫亭湛微微一點頭,“最后請問一單公子一問,單公子在太醫院取走之物,可否交于我?”

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單久辭放下茶杯,杯子在桌子上發出了輕微的沉悶之聲,單久辭目光幽深的看著溫亭湛:“侯爺,單某并無可給予侯爺之物。”

燭光下,溫亭湛雙眸波瀾不驚的回視著單久辭,單久辭深不可測的不閃不躲。

一直安安靜靜喝茶的夜搖光覺得,如果目光可以殺死人,這兩個看著一點戰意都沒有人,四只眼睛只怕已經把對方給凌遲。

啪!夜搖光重重的將茶杯放下,讓兩人錯開了目光,她站起身笑意盈盈的對單久辭道:“這茶也喝了,天也不早,我們夫妻便不打擾單公子,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