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了點傷，現在很痛。”
女人的聲音軟糯無比，明明看著是個成年女子，可是說話的聲音卻糯得不像話。
不是蘇寶那種軟萌軟萌的聲音，而是糯中帶著些許小鉤子，更像是刻意示弱，但又同時用一把小鉤子輕輕勾動著人心，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有點魅。
有點惑。
嬌俏而又勾人。
“怎么回事？”嚴允安其實今年也不過三十多歲而已，但是整個人瞧上去竟然像是四五十歲。
學校里的其他人倒是也沒有懷疑過，畢竟當一個天之驕子突然隕落，然后變得泯然眾人矣。經受了這樣的打擊之后，頹靡一點，是理所應當的。
女人依偎在嚴允安懷中，“可能是有人把湖里的木偶給撈出來了，你知道的，湖里的木偶相當于半個我。有人損毀了它，自然而然也就傷到了我。”
“那我有沒有什么能幫到你的？”嚴允安的手與女人交握著，兩人看上去親密無間。
女人嬌嗔道：“沒事，我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相信我，我能自己解決的。”
“桃桃，千萬不要讓自己出事，知道嗎？我只剩下你了……只剩你了……”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更像是喃喃自語，就仿佛在抓緊自己最后的信仰，死都不愿意放手。
時值半夜。
哪怕韓城電影學院這段時日以來，一直都人心惶惶，但在這個時間點，所有人也都已經困倦地進入夢鄉中。
燕羅帶來的辦案人員一個個困得眼都睜不開，唯有燕羅和墨焰兩人，格外的精神抖擻，還在分析案情的可能性。
“我以前只覺得咱們燕隊是韓城閻羅，現在，那位貌似比燕隊還能扛！”
“可不是。”
兩個人都是同樣的工作狂，同樣的年輕有為，就連他們這些老將都覺得，后生可畏！
燕羅對墨焰道：“我有一個猜測。”
墨焰：“你說。”
“我覺得這湖中本應該還有其他尸體的，但是那些早期尸體，隨著人工湖和外面大河相連通的地方，進入了河流之中。”
兩人面前擺著的，是當初人工湖在挖掘時的施工圖紙。
燕羅指著圖紙上的缺口處，那是人工湖與河水相連的地方。
“而之所以人工湖里會有尸體漂浮上來，是因為連通口被堵塞住，導致這些尸體出不去，久而久之，就只能漂浮上來。”
墨焰道：“如果早期尸體漂入了河里，那為什么時至今日沒有被發現？”
燕羅思索了片刻：“如果在人工湖里和外面的河里，都存在著不可抗的力量呢？”
人工湖里的好些尸體都已經死了三四個月，但是最近才漂上來，這本就已經不符合常理。
既然不合常理，那么久不按常理來思考！
假設，在人工湖里和河里，都有些常人所不知道的力量存在，這些力量控制著尸體不往上浮，是不是就能說得通了？
墨焰不得不承認，燕羅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
他不是個迂腐偏執之人，在面對自己從未接觸過的領域時，能夠迅速轉換思維。而絕大多數人，在面對自己未知領域的時候，往往會選擇抵死不認！
燕羅，是個值得高看一眼的同齡人。
“這湖里打撈上來的尸體，有些明明已經死了很久，據某些老師和同學反映，他們近期才見過……”
燕羅說著，看了墨焰一眼，才接著說道：“所以他們所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這實在是……
太瘆人了！
你不知道跟你相處的，究竟是活人還是死人。
也不知道究竟是跟你所熟悉的那個人，還是其他什么鬼祟。
這對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簡直是莫大的挑戰！
“根據這個，我特意讓學校提供了往屆畢業生的去向資料，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墨焰只是冷冷對他道：“你這是在說書，還需要我跟你互動？”
燕羅：“……”
當一個鋼鐵直男遇上另一個鋼鐵直男，只有以剛克剛，看誰更加筆直。
墨焰用實際行動證明：
我，墨焰，筆直！
我懟的不止女人，還有不好好說話的男人！
“我查到，韓城電影學院的往屆畢業生，死亡率很高！”
燕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查往屆畢業生，究竟是對是錯。
因為這其中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再結合學校里現在正發生的事情……
實在是細思極恐！
并不是每一個電影學院的學生到最后都能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絕大多數人到最后，只能落得個泯然眾人矣的結局。
那些韓城電影學院畢業，發光發熱的學生，倒是沒幾個出事的。
可是那些泯然眾人矣，到最后與常人無異的學生……
有許多，在畢業幾年之后，就英年早逝！
雖然說，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是一個學校里有那么多學生英年早逝，這似乎就不太正常了吧。
因為是歷年的畢業生，再加上韓城電影學院每年的畢業生很多，若不是有心人做這方面統計的話，還真沒人能注意得到這其中的怪異之處。
“十五年前的畢業生，已經死了89人。十四年前的，已經死了70人……十年前的，已經死了67人……基本都是在畢業之后三四年內死亡。”
死因各種各樣。
猝死的。
車禍死的。
自殺死的。
“……我有點懷疑，那些畢業生，其實早就已經是湖里的一具尸體，而代替他們活在眾人眼前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燕羅深吸了一口氣之后，終于將自己的猜測完完整整說出來。
死亡，是不應該具有規律性的。
韓城電影學院的往屆畢業生，死得太有規律性了。
他很懷疑，如果這些尸體沒有被發現的話，那這些“人”是不是會跟那些死去的畢業生一樣，活生生的在別人眼前繼續活幾年，等到畢業之后，再以各種各樣的原因，徹底死去？
一想到這種可能……
燕羅就不由自主毛骨悚然。
太……邪性了！
深深看了一眼墨焰。
墨焰當初是怎么有膽量成為異能組織的話事人的？
每每都要面臨這么吊詭的事情，墨焰是真不怕死，還是膽子本來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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