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府主的栽培，也對不起大小姐，更對不起云兒，我如今沒有了云兒，不能再沒有風云府……”清遠的目光轉向了紅玉，“所以，就算我不會再回去，我依然……是風云府的一份子。”

即便府主再也不會原諒他，若風云府有什么危難，他一定會回去！

“好。”

紅玉嘆了一聲，走到清遠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清遠，我們永遠是你的同伴，你若有時間的話，就來風云府找我們，你為了紫煙判出了風云府，大家都很……傷心……”

清遠緊握著的拳頭僵了僵，目光中露出了歉疚之色。

“是我對不起你們……可惜，我后悔也于事無補了。”

他之前到底做了什么，為了一個紫煙，拋棄了所有人！

如若紫煙沒有欺騙他，那他也是值得的！可最終的結局，卻是他如同一個傻子，被騙了如此之久，更是眾叛親離！

“紅玉……”清遠抬眸，清秀的臉龐覆蓋著悲傷，“你幫我給大小姐道聲謝，沒有她的話，我永遠也不會知道紫煙真面目，更不會知道，我真正的恩人是誰……”

紅玉緊繃著一張容顏：“我不會代替你說，必須等你日后親自去找大小姐，別看大小姐對敵人很殘暴，事實上，她很溫柔。”

“我無顏見他。”

清遠苦笑一聲。

當他覺了紫煙的真面目之后，他就明白了，那一日戰場之上，紫煙是刻意阻止了他，不許他去救府主的家人！更是編造了納蘭凈拋棄她的謊言。

可笑的是，他對紫煙深信不疑，為此還差點害死了府主的家人。

如此，他還有何顏面再去見她們？

“大小姐真怨恨你的話，她可能真的讓你實力倒退，不會想盡辦法的幫你，”紅玉苦笑一聲，“她看在府主的面子上，一直都留情了……你要感謝她，就必須親自對她說出口！”

清遠的唇動了動，他望著紅玉的容顏，終是不曾再開口。

“清遠，等你到了你要居住的地方，記得給我傳封信，日后，我們也可以方便去找你。”紅玉蹙起眉頭，再次說道。

“好。”

清遠笑了笑，那笑帶著輕松，就連心中的壓抑也隨著紫煙的死亡而消失了。

他沒有再和紅玉多言，緩步走到五長老的面前，深深的鞠了個躬。

“五長老，我走了。”

這清遠，算是五長老扶持起來的，若比起寒心，怕是沒有人比他更寒心。

但看到清遠如今的凄慘，所有的重話，他都沒辦法再說出口。

“離開風云府后，你照顧好自己，以后……別再傻乎乎的被人欺騙，那紫煙我們當初都不喜歡她，偏偏你一廂情愿，我們也毫無辦法。”

還好。

他清醒了，他們也安心了。

“清遠……謹遵五長老教誨。”

清遠撫了撫衣袍，跪在了五長老的面前，狠狠的磕了兩個響頭，方才站起身。

一身青袍，一頭墨。

在這燦爛的陽光之下，他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