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答?!”慕容炎氣的面色鐵青,“薛老賊,你把我孫女折磨成這樣,還指望我報答你?!”
慕容滄海更是渾身發抖,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想要沖過去撕碎薛明朗。
他的女兒,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可如今卻變成這樣。
心中的悔恨與內疚,如一把把刀割在心口,幾乎將他凌遲。
薛明朗咬牙切齒道:“你也不問問你寶貝女兒做了什么?身為我兒子的妾侍,竟然,竟然敢如此害我兒子。我只是懲罰她,而不是殺了這賤人,那是我薛家仁慈!”
慕容滄海手中長劍出竅,整個人像是發瘋般朝著薛明朗沖去,“我不管!定是你們薛家欺辱我女兒,我要給我女兒討回公道!!”
薛明朗側身避過慕容滄海的劍,臉色難看,眼底滿是不耐煩。
他現在哪有精力和慕容家牽扯。
他想要的是君慕顏手上的琴。
“呵,不過是我薛家丟棄的殘花敗柳,你們慕容家想接就接回去吧!”
薛明朗一揮手,“帶了人馬上離開,別杵在我薛家礙眼!”
慕容家的人一個個臉色難看,沒有動彈。
薛明朗冷笑道:“怎么?慕容炎,慕容滄海,你們兩身上的血煞治好了,就以為今后不會再犯了?慕容家從今往后,也沒人需要我薛家幫忙治療血煞了?!”
此言一出,慕容家原本洶洶的氣勢,霎時間宛如被澆下一盆冷水。
說不盡的憤懣,憋屈,卻無可奈何。
薛明朗看著他們的表情,露出得意之色。
哪怕看到慕容家氣勢洶洶大部隊逼來,他也沒有絲毫畏懼,就是因此。
慕容家那隨時會發作的血煞,就像是被他緊緊牽在手中的木偶線。
只要他牽一牽,慕容家就只能聽他擺布。
慕容雪心中一驚。
君慕顏他們是來救她的,要她拋下同伴,拋下救命恩人肚子逃生,她死也做不到。
她正要上前說話,慕容麒卻快她一步,猛然轉身。
赤紅的雙目,從慕容家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去。
慕容炎、慕容滄海……還有他的那些叔叔伯伯,堂哥堂妹。
“我慕容家什么時候已經卑微怯懦到了這等地步?!只因為一個血煞,就把我們困住了。讓我們成了薛家的傀儡,讓我們慕容家,活的連一點點尊嚴都沒有了!”
慕容麒往慕容雪身邊邁了一步,一把扯起她空蕩蕩的衣袖。
“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讓我妹妹過上的好生活?!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只需要我們慕容家犧牲一點點!”
慕容麒的視線掃過塌了大半的刑訊室,那里面森然如地獄般的場景映入眼簾。
他的心口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我們是小雪的親人,可最終,不顧一切來救她的,卻不是我們,而是這些,與慕容家毫不相關的人。”
“我無法想象,如果他們來晚一步,我妹妹會落到什么下場,她還能活著嗎?”
“而你們——!”
慕容麒一指慕容家的每一個人,沙啞的聲音中是近乎爆裂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