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溟僅留了一番話,便起身走人了。方向為月璃門之外,應是要去找南風盞談話了。
故此,她也得從現在開始好好的努力!遂卯足勁兒的抿了下唇,而后抓起卷軸直奔傾風筑去。
然,有些時候想的終比做得好。
期待很多彩,現實甚骨干。
總結......希望渺茫!
北月溟到了風傾殿時,發現南風盞還在園中讀書,讀的無疑是他那本看了又看,翻了又翻,都快翻破皮兒的醫書。
一聲長嘆后,背手晃至桌前,撩衣坐下。
“今日心情大好?”瞥其一眼,依舊落語風趣。
南風盞不露過多表情,自是習慣了師兄的這種聊天方式。遂放了手中書冊,挑起茶壺,倒滿兩杯。
“師兄怎么來了?有事?”將其中一杯,移至他的眼皮底下。
北月溟先不接話,只用嫌棄的眼神瞟了一眼他手中的茶盞,“我到你這,就喝不到酒!”就字出音頗重!亦緊跟擰眉之狀。
可話畢,還是得接過!潤一口不解渴!故直接全干,就當其是酒!
可惜抿抿雙唇,瞬覺茶湯并不解渴,反而還有些發澀。
然,自己的師弟,已是深深地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以茶代酒,不是挺好么!”
“好什么好!反正我是喝不慣!”轉而放了杯盞,開始輕咳一聲進入正題,亦是不想再喝了!以后到他這,得自備酒水!“嗯!跟你說件事!”
“師兄請講!”瞧其神色,竟是如此鄭重,抿抿薄唇,便做洗耳恭聽!
“嗯!我想了又想!也不能總讓我的徒兒到你這來修習仙法!”
“無妨!師兄既不打算深學,那就由我代勞!徒兒還是你的!功法我授!”
說的倒是容易!可惜人家小姑娘不愿意!瞬瞥他一眼,也感心頭煩悶。在他倆身上,他自覺不會少操心!
“我這徒兒性子倔!成天告訴我,不能給我這師父丟臉!所以!他寧可自學!”
南風盞聞聲未語,自是也看地出她的性子頗倔,所以,在此之前,沒有勉強她去校場練功!
就等她自己想明白來找他!怎料,她竟決定了自己自學!
“師兄答應她了?”
“嗯!我也沒那么干脆!我就說,三月為限!如若她能在三月后打敗你風傾門的大半諦伶!那就讓她繼續自學!如若不行!便叫她乖乖的找你!”
“......”南風盞仍舊默不作聲,但從心中已想甚多。
忽又見師兄挑眼,“總得給年輕人一些自我決定的機會吧!”
“......既然師兄已經決定了!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便等三月吧!”他確也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能耐!
傾風筑
原還雙手捧著,仔仔細細的盯瞅。轉瞬就換了動作,趴在桌上,抿唇煩悶。
那行行大字她確是認得,也能讀!
只是......不知是什么意思?
“嗯——”氣餒的拉了長音,轉而瞥頭一方。
今日天氣大好,微風拂過,挽園中樹枝縷縷搖曳。頭頂亦有片片白云飄動,襯晴空萬里甚藍,令人特別的賞心悅目!
然......這些皆是為了拖延時間而找的詞兒!
猛地敲桌,再將精神斂回。如此下去,她連半招都學不會!必須得想個辦法,讓自己好好集中。
估摸著此刻,航笙他們還沒有下課,這會兒即便是求人幫忙,也找不到人!故而就先練練別的!
起身回了一趟傾風筑,便將竹廊內的古琴抱出。穩穩地放到桌上,準備活動活動手指。
懷里亦是夾了南風盞給她的琴譜,再將其打開,便往后細細翻閱。良久,撩琴弦起音。
校場上,嚴厲的話語仍旋繞眾諦伶耳畔。上屆門徒已是深深領教,新晉門徒確要慢慢適應。
大家都在認真聽解,靜站原地動身比劃。
唯一處,心思不放修習仙法之上,而在教授仙法的人身上。
金碧琦眸光不轉,緊盯前方王爺師父,就待他稍稍挪步,移駕她的身側。
千秋國誰人不知,當朝的護國皇叔南風盞乃是一文武皆通,財大氣粗,氣宇軒昂......此間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若是能入他的眼,這輩子必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聲名鵲起!
心中的小算盤已在敲動,就見他邁步將至,面上雖無絲毫表情,但也并未曾因此降低他的魅力。
當即側身后仰,故作腳下不穩。瞬落聲線嬌滴,韻味綿長。
然卻在這一瞬,突迎琴音陣陣,清脆悅耳!剛好將其掩蓋。
南風盞隨即凝眉,肩處微微晃動,下一秒,便消失在眾諦伶之間。
苦了金碧琦半彎腰身不得自控,嬌滴瞬變沙啞,一個閉目,唯等落地。
幸遇一人,手疾眼快!當即救下,卻被她上手一擊,恩人反成仇敵!
所結梁子,便更加的深了......
此琴聲由傾風筑傳來,曲譜確是誅心賦中所寫。
然這曲速......不是所有人都能彈奏而出的!更不會有人這般彈奏,他的記憶中,唯有一個點卿灼灼甚愛此快奏。
轉而旋身傾風筑內,靜瞧她的背影,默默發呆。面前之人,是季家后人,雖不為男子,但也不會是她卿灼灼本人。
想到這,自覺現身于此太過荒謬!故再旋身離開,速度極快,讓校場眾諦伶都未在意到,他曾離開過片刻。
靜坐高臺門主之位,當即側身捏一茶盞貼至唇邊,眸光瞬時低垂,似于心中想了什么。
稍稍回了些神,便聽了下方吵鬧聲聲。
“我好心救你!你居然又對我動手!”
“我用你啊!我讓你過來了嗎?我寧可摔在地上,也不想被你救!”
一邊嚷嚷,還一邊挑指點點,確是沒素質!謝航笙已是很后悔救她了!
“金碧琦!你別不講道理!”怎能讓自己兄弟受這么大氣!
見賈晟軒快步迎上。
厲敩揚跟風燼帆也是迅速的圍了過來。
頓時分作兩派,便讓南風盞更加頭痛!
“好了!”高臺之上,瞬時站起,揚手猛拍紅木茶幾,瞬見其嘩啦墜地,生碎屑多塊。
金碧琦咬著內唇,自是越發生氣,全將怒意甩在謝航笙臉上,若不是他,她怎會次次于王爺師父面前,落不下好印象!
“師父!徒兒知錯了!”現如今,最好的挽救方法,便是立馬乖巧的低頭!
“又是你們幾個!”然南風盞并未將她的乖巧看在眼里。薄唇瞬扯,語氣愈漸生怒,“之前罰的是太輕了!今日,我就罰你們去黯神堂閉上三天三夜!若再有下回,直接提牌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