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固說完，忠義王抬頭，突然沖向一邊，搶過護衛手中之劍，立馬便要往脖子上抹去。

程堯一看，魂都嚇飛了。

什么都顧不得了，連忙上前將人死死抱住。

他的親娘啊！

忠義王要是死了，他爹真倒霉了。

其他護衛一看，也立即上前攔住。

“你死了徐固怎么辦？一回來就逼死父親，本少爺還指望他當忠義王世子呢！”程堯真急了。

他雖然替兄弟生氣，可還是懂點事兒的。

這么多人擁著，忠義王此刻的酒也醒了幾分，看著面前的徐固，才突然發覺竟然不是夢！

“固兒，爹帶你回家，咱們回家！”

程堯松了口氣。

“我娘與你和離，王府有我的位置嗎？”此刻的徐固，早已不是之前那個臉話都說不明白的野人了。

閻如玉教他說話的時候，是邊打邊教，進步自然快，哪怕是閻如玉進了京城，也給徐固布置了作業。

徐固聽話，學得自然也快。

更何況，他幼時便是這京城出了名的神童。

“有，我說有……就一定有！”忠義王又道。

程堯想了想，不怕死的說道：“王爺，你可別誆我兄弟，你家里一個王妃兩個側妃還有七八個侍妾一二十通房……兒子兩個女兒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忠義王一怔，突然垂下手來。

“是本王想錯了，你、你還是回棘陽去吧，那是你娘的封地，我會向皇上求情，讓他將封地給你，這京城……你不能呆。”

“……”程堯。

“為什么？”徐固定在那里，十分講道理。

玉兒妹妹說，人作所以為人，是因為人有七情六欲，講人情道理，不因一己憎惡肆殺，不因一人情緒而暴虐。

他要講道理。

講得通了，不殺，說不通的，想殺才能殺。

忠義王一愣，晃悠悠的抬手讓人退下。

沒一會兒功夫，整個屋子里只剩三個人。

“你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忠義王道。

“你先說，為什么？放棄我娘，為什么、娶妻納妾？你以前，不是這樣。”徐固鎮定又道。

多年之前的事情，他忘了太多，但卻還記得，一家三口喜樂景象。

想了想，半晌，借著酒勁兒，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安陽公之禍是何來？有人告訴我，是因為現在的皇上！是他看上了照靈！先皇本就忌憚各大勛貴之家，安陽公名聲赫赫，照靈是她的女兒，又讓現在的皇上動了心……”

“先皇擔心他去后，皇上搶臣妻，惹眾怒，動江山……”

“便讓人偽造了安陽公想要造反的證據……連清平長公主都被騙了，被逼斬了夫君，事后冷靜下來，連忙讓人探查，最后知曉原因，但那些證據無法推翻，為了保住你和照靈，跪求先皇，留你二人一命。”

“長公主的意思，便是讓你們二人前往封地避禍。”

“長公主派人護了一路，一直無事，卻沒想到到了棘陽境內，還是……”

忠義王神情怨恨。

一開始他真的以為是安陽公有異心，畢竟證據確鑿。

但照靈是出嫁女，哪怕安陽公出事，也不該牽扯到她，可先皇卻不肯放過。

還是長公主多番調查，才得知如今皇上對照靈的心思，然后猜測一番，得了結果。

這事兒鬧得大，許多人心中都有數的，只是先皇動作快，事后其他人相救，也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