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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靠在門邊,整個癱軟下去,桌上的酒壇子,就如一汪血淋淋的過去。羅迦的命令,羅迦的教訓。
人,總會在某個時候犯困,犯糊涂。
以前,自己總是奇怪,為什么羅迦一些小事都想不明白,拘泥而糾纏;現在,才明白,所有人,都是當局者迷。
自己,也陷入了困境。
再也走不出來了。
一切的錯誤,其實,都是自找的。
眼前,漆黑成一團。
門口,張孃孃站在廊廡之下,悄悄地看著那緊閉的大門,聽著里面傳來的壓抑的哭泣聲。她不敢走過去,甚至不敢動任何安慰的念頭。
此時,馮太后不需要任何的安慰。
她以一個老宮女的身份,完全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才分外的心碎。
甚至廊廡下放著的御膳,已經熱了好幾次了,她都不敢端出去。只默默地站著,等待馮太后開口召自己。
但是,馮太后一直沒有。
門也一直不曾打開。
夕陽西下。
開著的窗戶,能看到飛流直下的景觀瀑布,將北武當一分兩半。密密匝匝的樹林里,扶芳藤纏繞其間,開滿了紫紅色的花。
芳菲抬起頭,盯著那些紫色的花,眼前幾乎要嫡出血來。
人生里,第一次變得如此恐懼不安——既非逃命,也非失去;但是,第一次如此地手足無措,甚至連饑餓都忘記了。
舔一舔,嘴唇是干裂的,才知道渴。
異常的焦渴。
她轉眼,桌上的酒壇明晃晃的,這一驚嚇,幾乎連焦渴都忘記了。
她下意識地就跑出去。
慈寧宮,是不能住了。這里,仿佛藏著一切的妖魔鬼怪,再住下去,一切就完了,早就不該來的。
眼前,一陣旋風。
張孃孃只來得及看到一個人影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