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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對拓跋宏本來已經軟下來的一點柔情,此時,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但覺他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鏡花水月,仿佛就是閃閃發光的一根冰凌,反射著陽光,五顏六色,煞是好看。但是,等太陽稍稍一大,這冰凌立即就煙消云散了。
早有兩名宮女等在前面,都是皇后的宮女。
馮妙蓮淡淡的:“你二人有何事情?”
二人行禮,有點不安,但還是跪下去:“皇后娘娘令我等傳令:馮昭儀新進回宮,只怕不知宮中禮儀。皇后娘娘說,昔日宮中沒有皇后,所以沒有規矩,不知者不罪,如今,皇后為中宮之主,遵從我北國列祖列宗的規矩,每每朔望之日,六宮妃嬪須拜見皇后娘娘。明日是望日,所以,我等奉命提醒馮昭儀,明日需拜見皇后娘娘。”
一股鳥氣在胸口憋悶得慌。
尤其是那一句“昔日宮中沒有皇后,所以沒有規矩,不知者不罪”——這顯然是赤裸裸的譏諷自己早幾年都白混了——那么久也是妾身未明!
馮妙蓮但覺眼前微微地發黑,卻強行忍住那股刻骨的恨意,臉上還是淡淡的。
看來,馮妙芝是忍不住了——急急忙忙地要施展她皇后的威風了。
也不知為何,她的所有的恨,都是針對拓跋宏的。
但看到高美人的兒子囂張一分,就恨拓跋宏一分。
但看馮妙芝嘲諷侮辱一分,也就更狠拓跋宏一分。
昔日的情分,蕩然無存。
心底慢慢的,竟然起了一種狠毒的念頭。
但是這種狠毒很淡,很微弱,隱隱的,并不那么分明,就連她自己也不敢細細地想下去。
兩名宮女還是恭恭敬敬的,等待她的答復。
馮妙蓮淡淡的:“我這幾日恰好身子不適。你們回去告訴你家皇后,明日我沒空。”
只說得這一句,施施然地就走了。
兩名宮女跪在地上,半晌起來,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