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頭裝死的沈姝,看見這個陣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里。
楚湛還是太年輕,干不過他娘啊!
今日她要是被老瑞王妃抓了,會不會直接殺人滅口?
這念頭剛起——
沈姝便聽見楚湛冷笑道:“母妃手下的這些暗衛,兒子早就想借來給手下練練手,既然今日都叫出來了,那便試試吧。”
他說著,吹起一聲手哨——
從一側角門里,頃刻便涌入十幾個黑衣人,直接朝那些暗衛攻去!
“反了!反了!”
老瑞王妃看到這個陣仗,氣得頭上的珠翠都在亂顫。
她伸手指著被楚湛護得嚴嚴實實的沈姝。
直接喝到:“你這賤人,把我們王府攪成這樣,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沈姝:……
這是管不動兒子,要拿她開刀嗎?
她撇了撇嘴。
非但沒有“滾出去”,反而把自己往楚湛身后更藏了藏。
一顆小腦袋,只差沒縮進領口里。
她又不是傻。
楚湛既說了她是救命恩人,只要出這個院門,她便厚著臉皮做這個救命恩人。
大庭廣眾,朗朗乾坤。
只要“救命恩人”這四個字頂在腦門上。
只要她不踏進他們瑞王府,不真去“勾引”楚湛,不落把柄到這位手上——
哪怕這位王妃身份再尊貴,也奈何不了她這個御賜又有戰功傍身的縣主,兼她兒子的救命恩人。
“啊!”
隨著次第的慘叫聲響起,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老瑞王妃喊出的暗衛,統統被楚湛叫出的黑衣人放翻在地。
看著橫七豎八倒地不起的暗衛,老瑞王妃臉色煞白。
她跌跌撞撞走到楚湛面前,不可置信看著自己兒子。
“你……這些人……你都是從哪弄來的?你莫非……竟動了那些人不成?!”
話到最后,老瑞王妃的語氣里,已然含了幾分凌厲。
楚湛朝她勾唇一笑,桃花眼里帶著幾絲迫人的威勢。
“母妃,您年紀大了,該安安穩穩在府里養老,兒子的事,和這府里的事,還是少管的好。”
說完這話,他轉身邁開步子,就要帶沈姝離開——
突然,老瑞王妃猝不及防從他們身后出手,緊緊抓住了沈姝的手腕!
“今日,我定要看看,你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到底長成何種模樣,能把我兒迷成這副混賬樣!”
她說著,大力一扯,便將毫無防備的沈姝,扯回了身!
這變故發生的太快,就連走在前頭的楚湛,都沒料到老瑞王妃會親自動手。
沈姝直覺要用衣袖去擋自己的臉。
可是,她另一只手的手腕還被楚湛抓著。
糟糕!
這下要被看清真容了!
就在沈姝被扯回身,幾乎要與老瑞王妃四目相對的瞬間——
突然,一個身穿蟒袍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閃身過來,將沈姝擁在了懷里!
鼻尖傳來清冽的皂香,讓沈姝微微一怔。
“熠王?”
老瑞王妃詫異地脫口而出:“你怎會來這里?”
不止她,就連剛反應過來,手伸到一半,還來不及護住沈姝的楚湛,都是滿臉驚愕。
楚熠抿唇,周身帶著凜冽寒意。
他凌厲又極具威壓的目光,落在老瑞王妃緊抓在沈姝手腕的那只手上。
老瑞王妃下意識松開了手。
楚熠眸色微緩,朝她欠身:“皇嬸,這是本王的人,今日多有叨擾,失禮之處望皇嬸海涵。”
被他按在懷里,動彈不得的沈姝,聽見這話,眉頭一蹙。
老瑞王妃看看猶抓著姑娘手腕不放的兒子。
再看看熠王——
她淡淡笑了,捋直自己的衣袖。
聲音重又變得老成持重:“你們吶,都是年輕人,年輕人就是年輕氣盛,好顏色、愛沖動。我都一把年紀,怎會跟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般見識。罷了罷了,我也乏了,走吧。”
說完這話,老瑞王妃帶著人,從那扇角門走了出去。
待她離開——
楚湛似笑非笑開了口:”熠王殿下,怎會突然找來我們瑞王府,還能找到這一處?“
“路過。“楚熠淡淡回答。
沈姝眉心微動。
這里竟是瑞王府?
那她方才,見到老瑞王妃時,腦子里浮現的畫面——
莫不是……與她先前夢到在這里上房試藥的畫面,是關聯在一起的?
難道……
在夢里,先是老瑞王妃把她留在府里,而后才有了她在這間院子的種種?
老瑞王妃,可是她這個邊疆四品武將家的女眷,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人。
若這一切都是夢,為何她會夢到從沒去過的地方,和從沒見過的人?
并且,方才那段畫面,是她看見老瑞王妃時,才能顯現完整。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莫非——
真是楚湛所說的,一切都是真正發生過的,是前世?
可若都是前世……
沈姝想到在云疆,曾夢見過的畫面,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正在這時,楚湛不客氣地開了口:
“路過?瑞王府在西頭,熠王府在東頭,殿下這聲路過,也太牽強了些。莫非你派人時刻盯著沈姑娘?這可不是堂堂君子所為。”
楚熠眸色微深,抿唇不語。
沈姝聽見這話,終于回神。
意識到她還在被熠王按在懷里,略一用力,便趔趄退了出去。
她再看向仍抓住自己手腕,卻與楚熠沉默對視的楚湛——
“放手!”她咬牙道。
楚湛轉眸,桃花眼看向沈姝,不覺帶了幾分幽怨。
沈姝轉轉手腕,端端正正給楚熠福身一禮。
“謝殿下相助,殿下大恩,來日定當酬謝。”
說完這話,沈姝垂眸站起身,直接朝朱紅的角門走去。
“喂……”
楚湛從她身后開口,正欲伸手去攔——
卻被楚熠冷著臉,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扭。
“咔——”
腕骨脫臼的聲音,清脆入耳。
“嘶……”
楚湛痛呼出聲,眸色一狠,抬腳便要還手,卻被楚熠一條腿緊緊鎖住。
“你不是我的對手。”
楚熠沉聲道:“手腕這下是禪房那次還你的。下次若敢再帶她來瑞王府,我便一把火把你這座王府燒了,說到做到。”
說完這話,他冷冷警告楚湛一眼,松開手大步離開。
楚湛抓著手腕,看著他的背影,嗤笑出聲:
“燒府這種事,都能拿來作威脅,戰神熠王,還真是個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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