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請留步。”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何事?”阿錦斜睨著他,皮相倒是過得去,就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樣。
李四手持折扇,拱手行禮:“本人見小姐似曾相識,不知是否在某處曾與小姐相遇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阿錦看他耍什么花招。
李四心中一喜,連忙道:“原來真的遇到過,李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今日又讓在下與小姐相遇,此乃天意,不如小姐上樓一敘,在下幾位同窗好友對小姐也是推崇備至。”
說道這里,阿錦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原來是浪蕩子搬來的救兵。
“你是哪家公子?”
李四笑的更開心了:“在下乃當朝宰相的侄子,現住在宰相府上,以待科考。”
阿錦用手中團扇輕扇幾下:“原來是宰相家的窮親戚,我說怎的如此無禮。三哥,你混的也太差了,出門都無人認得你,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上前說話。”
二皇子告罪道:“四妹贖罪啊,你三哥日日忙于在府中學習功課,哪有時間出來逗貓遛狗,更別說調笑佳人了。”
李四聽到二人如此羞辱自己,哪里還能受得住,自己生平最恨別人說他是宰相家的窮親戚,雖然他本家的確很窮,所以從來不曾在外提起過自己的本家,都是以宰相的侄子自稱。
李四惱羞成怒:“當朝宰相是我表叔,你們竟敢如此放肆。”
阿錦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表叔是宰相,我爹還是皇上呢。紅櫻,掌嘴。”
“是,小姐。”
二皇子給了自己侍衛一個眼神,侍衛立馬上前一邊一個架住他。紅櫻趁機上去就給他兩個大耳光,抽的李四腦子嗡嗡的疼。
“還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面前站著的是誰,我家小姐豈是你可以言語調戲的?”
李四這才猛然看見阿錦腰間佩戴的玉佩,皇家暗紋為底,一只振翅的鳳鳥雕刻于上,隨著衣擺晃動間鳳凰似要沖天而起。
李四開始腿腳發軟,侍衛一松手,他便癱軟在地:“公,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饒命啊。”
周圍看熱鬧的也是大驚失色,紛紛跪倒在地
“參見公主殿下。”
阿錦看著面前這人的慫樣,不禁覺得無趣,太不經嚇了,不好玩。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就一直跪在這里。邊打自己耳光邊謝罪吧。天黑之前不準起來。”
“謝公主開恩。”李四立馬跪在地上,一邊打扇自己,一遍說著“我有罪,我該罰”
二皇子趕緊帶著她走了,生怕走晚了再鬧出什么事情來。
后來吃飯的人看到李四跪在門口這副模樣,紛紛好奇打聽事情的由來。
自有好事之人,為他們解說,內容之精彩,言語之豐富,都快趕上酒樓里說書人了。有人問到:“那他得罪的究竟是那位公主啊?”
路人說道:“還能有哪位啊,大公主已出嫁,三公主還只是稚子,四公主尚在襁褓里。除了尊貴的嫡出二公主還能有誰。”那人這才恍然大悟,看著李四的眼神更多添了幾分同情,惹誰不好,偏偏去惹背景最大的。
另一邊二皇子帶著阿錦去了另外一條繁華的街道,嫡妹要逛街,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阿錦邊走邊看,這條街上的小哥哥小姐姐們明顯多了很多,阿錦覺得自己這個三哥很上道。正逛著,迎面走來一翩翩少年,眉清目秀,讓人心生好感。
少年在他們面前停住,行拱手禮:“二爺,好巧,您也出來游玩。”
二皇子回禮:“是很巧,云放,我于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四妹。四妹,這是禮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安云放。”
安云放向阿錦行禮:“見過四小姐。”
阿錦回禮:“不必客氣,你與我三哥是好友?”
安云放回答:“沒錯,我與二爺是同窗。”
王公大臣的子嗣都會送入國子監,皇子也會去。只不過公主倒是極少會進國子監,一是宮中各家娘親都會安排教養麼麼,琴棋書畫也會找專人來交。二是皇上怕公主對同窗心生愛慕,對以后的聯姻增加妨礙。
不得不說,公主也不是那么好當的。享受多大尊貴就要承擔多大責任,有時候越不受寵反而承擔責任越大。
二皇子看他衣著打扮并不像是出來游玩的。遂問道:“云放,這是準備去哪里,穿著這樣正式。”
安云放回道:“與其他幾人,約了今天在酒樓見面,二爺,要不要也來看看。”
二皇子看向阿錦,詢問她的意思。
安云放又道:“四小姐也來玩吧,其他家幾位小姐都在。”
阿錦覺得街也逛的差不多了就答應了。
于是他們又隨著安云放去了一家酒樓,這家酒樓雖然不如客滿樓,但也不錯了。
進入雅間,安云放為他們相互引見,阿錦與他們一一見禮,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這不是她未來小姑子嘛,清河侯府家的小姐,容易柿子的妹妹。
眾人見到阿錦也是略略驚奇,要知道在出嫁之前能出來游玩的公主并不多,由此可見,這位二公主是多么的受寵。
雅間里一共五人,宰相府的嫡次子,將軍家的幺子,王府的小郡主,侯府的小姐以及尚書家的小姐。加上安云放正好三男三女。
阿錦在心里吐槽,這是干嘛,相親大會嗎?
眾人依次坐下,說起了今天聚會的目的。事情很簡單,不過是商討過幾天看燈會的事情,小姐們想要逛街游玩,少年們想要坐船坊看花燈。燈會人多,她們又想逛完街坐船坊,可是岸上人多,船無處停泊。
阿錦看著他們,疑惑道:“何必這么麻煩,你們雇兩個船不就好了。”
將軍家的公子說到:“誰不想呢,可是,可是,沒錢啊。”他們幾個人的錢剛好夠一個船。都是讀書的孩子,又沒有收入只靠家里給的零花錢,根本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