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別人,就是黃泉代表隊的隊長葉凌月。
這一天,葉凌月又陸陸續續在歧玉城的各個不起眼的角落,兜售妖獸肉,賣出去的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一天下來,葉凌月算了算,大概進賬了四百功勛值。
這個數量,可別早前多的多了。
而且不偷不搶的,私下買賣,最緊要的事,只要持續下去,出不出任務對于黃泉代表隊而言,壓根無關緊要。
琉光代表隊、斬月代表隊,要排擠她和黃泉代表隊是吧,隨意。
一想到以后就有穩定的功勛值入賬,葉凌月就心情大好,就連鴻蒙天靈氣匱乏這件事,也暫且被她拋在了腦后。
她心情一好,就想著也好久沒聯系下帝莘了,原本葉凌月是打算抵達了歧玉城后就聯系帝莘的。
可哪知道,偏讓她聽說了東方琉璃的事,帝莘偏還沒提起過這事,就連他到過歧玉城的事,葉凌月也是從旁人口中得知的。
為此,葉凌月有些小不爽了,決定冷落下帝莘。
這該死的帝莘,讓她易容變得丑丑的,自己就每天跟個“移動的金元寶”似的,天天吸引一些花癡的目光。
卻說帝莘自從妖族偷襲那一次后,就沒了自家洗婦兒的音訊。
鳳令也沒什么反應。
這一夜,好不容易才聽到了鳳令有了動靜。
他就跟捧著寶貝似的,捧著那塊鳳令。
“洗婦兒,你總算理我了。我可想你了,你這些天怎么樣了?吃的可好,睡得可好,有沒有好好聽我的話,和‘閑雜人等’保持一定的距離?”
帝莘口中的閑雜人等,不外乎是薄情。
帝莘一開口就是一堆的話。
很難把他和東方天仙遇到的那人聯系在一起。
葉凌月干笑了兩聲。
“你還有空想我啊,你身邊不是多的是什么東方天仙、西方美人的嘛?”
即便是隔著鳳凰令,隔著山遠水遠的距離,帝莘還是聽出了自家洗婦兒的話語里有些不對勁。
“洗婦兒,你說誰?我身旁沒人,五姐與我分開了,去了中原地區的東北區域。”
帝莘有些摸不準洗婦兒的脾氣。
“我是說東方琉璃。”
葉凌月磨牙狀。
“那又是誰?”
帝莘依舊是一臉的茫然。
“你不會連東方琉璃是誰都不知道?歧玉城的大美人,人家姑娘都脫了赤條條的鉆你被窩了。”
葉凌月好氣又好笑,帝莘居然連這號人是誰都不知道,那東方天仙就已經把她當成了假想敵了。
“哦,你說的是那春卷女?她赤沒赤關我什么事。媳婦兒,我的被窩只歡迎你來鉆。”
帝莘答應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春卷女?
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居然就成了春卷?
葉凌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算你識相,不過話說回來,你怎么讓五姐一人去了東北地區,你也知道,她那丹田情況不大樂觀。”
葉凌月聯系帝莘時,也時不時會問起舞悅的事。
對于這位五姐,葉凌月還是很敬重的。
在帝莘還很小的時候,葉凌月不會縫制小孩的衣物,都是舞悅一手幫辦的。
對帝莘,她也一直是視同弟弟。
這恩情,葉凌月一直記得。
“是五姐自己要求的,五姐的性子和你一樣。”
帝莘笑了笑。
無論是洗婦兒還是五姐,她們都不是那些習慣于依附于男人的女人。
所以帝莘盡管已經知道了葉凌月到了歧玉城,也從未問過關于功勛值的事。
他深信,洗婦兒不會比他差,也不需要她操心這些事。
這就是她們和其他女獵妖者,或者說歧玉城的那個東方天仙不同的地方。
帝莘相信,無論他強還是弱,丑陋亦或者是英俊,在自家洗婦兒眼中都是一樣。
“不過,既然你們已經到了歧玉城,我也打算前往東北區域,一來暗中照顧五姐,二來我剛打聽到上次你說的小九念的信很可能是通過中原地區東北一帶的妖王部落通天部落傳遞過來的。”
赤太后答應了小九念送信,她的途徑,自然是通過了通天部落。
只是妖族的信件,為何最終會被馬城主和陳堂主查明來源,這一點,帝莘一直感到很懷疑。
他甚至認為,在妖族部落中有人族的奸細,再或者說,人族和妖族早就有所勾結。
這一切猜測,都有待帝莘去查證。
帝莘如今所在的區域,是金角妖王的妖族部落。
他之所以不得不讓舞悅一人出發,也是擔心金角妖王被葉凌月的人擊退后會不甘心,暗中報復。
房阿縣的偷襲讓金角妖王損失慘重,他也的確想要再犯房阿縣。
只是因為帝莘的潛伏,又暗中動了不少手腳,讓金角妖王手下的好幾個軍備倉庫和妖族小部落都受了獵妖者們的襲擊,金角妖王這陣子忙得焦頭爛額,暫時沒法子去實施什么報復。
這樣一來,帝莘也就可以順利脫身了。
恰好這時候,帝莘也收到了一個新的調查任務。
九洲盟得到線報,說是東北區域的通天部落數日后會舉辦一場大型的慶典。
屆時有不少妖族甚至是天妖、妖王都會出席。
若是能鎖定這次慶典的具體所在,埋伏在半路上,那勢必會是一個殲滅妖族的絕佳機會。
“也好,你早些出發,只是如果發現了妖路,切莫沖動,我會盡快趕過去。”
葉凌月又叮囑了幾句,兩人這才各自歇息了。
卻說就在葉凌月和帝莘擔心舞悅的安危時,舞悅已經進入了通天部落的勢力范圍內。
“就是這一帶,當初爹娘就是在這里遇襲身亡的。”
站在了一片地勢平緩的土坡上。
舞悅擦去了臉上的汗水。
晝夜的趕路,讓她整個人瘦了一圈,她身上的衣物也早就被各種妖獸的血和自己的血染成了黑紅色。
可她的臉上卻閃動著前所未有的堅毅。
“無論你在什么地方,只要找到你,我一定會親手撕開你的咽喉,用你的鮮血祭拜我爹娘的在天之靈。”
舞悅迎著帶著血腥味的晨風,在心底暗暗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