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光看著秦小川,良久,嘆了一聲。召喚天符又煉制失敗了。這已經是第四次了,就是夜凌光這樣的樂觀寶的性格,也不免有些受挫。“下次不能再在裸心谷煉制招魂天符了,否則惹毛了導師可就麻煩了。”夜凌光看似是個什么都不在乎的性子,實則觀察還是很入微的。裸心谷如今的情況看似平靜,實則暗處殺機。大管事代表的東谷仗著人多勢眾,一直對西谷一脈虎視眈眈。自己煉制招魂天符,龍氏雖然嘴上數落,可每每到了緊要關頭,都要松口。否則以夜凌光的能耐,哪能在裸心谷里,一次又一次地搜集到召魂天符的煉制材料。有時候光是收集材料,就需要幾個月。東谷那伙人,已經暗地里無數次告狀說夜凌光浪費材料,龍氏之所以一直沒有真正意義上禁止夜凌光,也是存了私心的。事實上,天符并非是只有天符師才能練至。倘若是有逆天的機緣,初級符師也有可能煉制成天符。只是不同級別的符師,煉制的成功率不同罷了。初級的符師,煉制成功的幾率為一成,中級符師為三成,高級符師為五成,而真正的天符師則是七成。而召魂天符,傳聞能讓死人起死回生。龍氏想著,若是夜凌光真的能煉制成召魂天符,也許還能讓一直沉睡的谷主蘇醒過來。只可惜,夜凌光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龍氏一人之力,已經難以堵住東谷的悠悠之口了。“說起來,如今阿姐也是關鳩的傳人了。也許我能找阿姐幫忙?”夜凌光沮喪之時,想到了一條妙計。關鳩,可是神界除了裸心谷谷主之外,唯二的一名高級符師。倘若說世上真有人能夠煉制出召魂天符,那非關鳩莫屬了。只是夜凌光也難以肯定,關鳩是否愿意幫忙煉制天符,畢竟裸心谷谷主的昏迷,對于大陸上的符師而言都敲響了警鐘,越階煉符是一件多么危險的事。“無論關鳩答應不答應,我大可以去長生神院打探下,就算是被拒絕了,還能見見阿姐。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先突破中級符師,免得東谷那幫人一直說導師教導無方。”夜凌光想著,又來了精神,他將秦小川的身子收緊了生命乾坤袋。“嗯?是不是我的幻覺,怎么覺得這小子的身子又沉手了些?”夜凌光有些詫異地看了看秦小川。“一定是錯覺,除非這傻大個昏迷都能長胖。”夜凌光嘀嘀咕咕著,收拾妥當一切后,又開了發奮修煉,沖擊中級符師。夜幕之下,在海翼谷的某處。此時已經是黎明前后,星辰和太陽更替之際,就連最勤勞的神獸都還沒起床。只有一陣流水聲,水拍打在卵石上。一條河流,從叢林間穿過,墨綠色的河水,猶如一塊上好的綠寶石。這條河叫做石子河,是整個海翼谷最大的河流,這里的水水質甘甜,猶如泉水般沒有任何雜質,早前葉凌月等人在營地時,也會到這一帶取水。這時,長生神院的學員們還在加緊吸收魂魄,自是無人來取水。只聽噠噠噠的聲響,黎明的黑暗中,出現了多道紫黑的身影。近了——那是十余頭紫電神駒,盡管早前在石子河附近遭受過襲擊,可石子河的水是紫電神駒最喜歡飲用水,所以每日的黎明前后,其他神獸和神族最松懈的時候,神駒王就會帶著自己手下的紫電神駒,前來飲水。十余匹神駒飛奔至河床邊,它們沒有立刻開始飲水,而是豎起了耳朵,傾聽四面八方的聲音。風吹過,只有沙沙的樹葉作響聲以及潺潺的流水聲,也沒有難聞的神族的氣味,一起正常。幾頭打前哨的神駒長嘶了一聲,那頭體型異常健壯的神駒王闊步走了出來。它朝著石子河走去,長著漂亮的腱子肉的腿步入了水中,足足摸過了膝蓋。它歡快著飲起了水來。其余的紫電神駒,也低頭喝水。就在紫電神駒王暢飲了幾口后,它俯身向下,距離它不過半尺距離的水面下,嘩的一聲。水下,猛地躥出了個人來。只見一道迅捷如雷的身影,破水而出,一雙鐵臂死死勒住了神駒王的脖子。那手臂,驟然向下一拉,身子足有數百斤重的紫電神駒王身子驟然往下一墜。馬頭被死死按在了水下。而周圍,那些紫電神駒也發現了神駒王被伏擊了。它們憤怒地嘶鳴著,揚起了馬蹄,朝著那一雙手臂的主人狠狠踢去。只聽得水下,“噗噗”數聲,一陣鋒利的器皿刺入皮肉的聲響,兩道人影,一左一右,從水下沖了出來。那兩道人影躥入了距離神駒王最近的紫電神駒的腹下,手下刀落,兩頭紫電神駒的馬腹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臟腑和血水瞬間染紅了清澈的石子河。河邊,頓時一陣水花飛濺。紫電神駒王大驚,才知水下埋伏了數人。它憤怒著,周身的皮毛傷,嗶嗶啵啵,冒出了無數的石火光。轟隆隆——實力堪比中級神獸的神駒王憤怒了。不愧是神駒王,盡管同樣遭遇到了伏擊,可它的反應要快得多。它前肢猛地一蹴,口中竟是吐出了一道紫色的雷電。那紫色的雷電,如同刀刃般,狠狠刺出,擊中了偷襲者的胸膛。一陣悶哼聲傳來,可雙臂死死箍住了紫電神駒王的脖子的人卻沒有松手。紫電神駒王前肢用力一踏,竟是凌空一躍,飛出了水面。紫電神駒王脖子和腹下,還死死掛著一個人,正是小怪物。原來小怪物和葉凌月等人沿途追蹤紫電神駒王,可是紫電神駒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以他們的腳程,想要尾隨太困難了。好在小怪物想起了,海翼谷里的紫電神駒,最喜歡飲用的水源地就是石子河。只要埋伏在石子河了,隱藏在水下,就有機會逮到紫電神駒王。小怪物氣力驚人,他自告奮勇,擔下了擊殺紫電神駒王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