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得奇形怪狀,卻異常厲害的柳樹,居然只是神印神植?
眾人的目光,又從葉凌月的身上,落到了九重玉凈柳身上。
玉凈柳個頭不高,也就比葉凌月高小半個頭,它一身翠綠色,嬌翠欲滴,可就是那翠綠色的柳枝上,這會兒還淌著陸廷的血呢。
別說是無心太子,就連荒植一脈,也是目瞪口呆。
老囚天打量著葉凌月身后的那柳樹,它當了那么久的荒植族長,還從未見過這么厲害的柳樹,看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可那葉片比神器還要鋒利,還有那柳枝,堅韌無比。
最是難能可貴的是,那怪柳雖是一身的殺氣,可周身卻有種圣潔之意。
有如此的神印神植,夜凌將來的修煉之路,必定會一帆風順,難怪小囚天會認她做主人。
老囚天默默在心里,給葉凌月加了一丟丟的印象分。
神界,覺醒神印的神植魂魄就好比神器一般,屬于裝備的一部分。
那夜凌看上去不過半步虛空境,可她的這所謂的神印神植,卻彪悍的很,單打獨斗,只怕連個陸廷都未必是它的對手。
“嘿嘿嘿,我是暴力柳柳,讓你丫不長眼,敢鄙視我家主人。左抽抽,右抽抽,再上來一個,來一個收拾一個,來一雙收拾一雙。”
九重玉凈柳嘿嘿哈嘿著,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方才葉凌月使用天行者符,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她暗中讓玉凈柳觀察自習了陸廷的攻擊路數,再暗中出手,果然一擊得手。
無心太子猶如吞了一頭蒼蠅般,臉色奇差無比。
“無心太子,神印神植就如武學在招式,老生以為,這一場,夜凌贏得毫無懸念。”
老囚天的大花盤上,那張香腸大嘴,因為歡喜,咧得大大的。
“哼。愿賭服輸,第二場,墨離,你上。”
長生太子命人將陸廷攙了下去。
陸廷重傷,看他的傷勢,只怕接下來的天河異象他也沒法子參加了。
對方下這么重的手,下面幾場,他也絕不會放過荒族的人。
無心太子看了墨離一眼,墨離心領神會。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贏,瀚哥,我說的沒錯吧。”
曾妙妙松了口氣,得意洋洋地和第一島主說道。
“那女武者的神印神植的確很厲害,我還從未見過那般的神植。”
第一島主笑了笑。
在他看來,荒植一脈的第一場比試,是獲勝概率最低的,既然第一場都勝了,剩下的第二場和第三場,應該會輕松很多。
第二場,輪到了囚星出場。
他對陣墨離,還是頗有信心的。
開始比試之前,葉凌月正準備回去找帝莘,詢問有關十三神魔島的事,可時就在這時,她額頭的太虛神印動了動。
“小吱喲,怎么了?”
葉凌月感受到了小吱喲異樣的情緒。
“老大,我感覺到了,我的族人……是我爹娘的氣息!他們就在附近,就在圍觀的人群之中。”
小吱喲的聲音里透著前所未有的激動。
“你的爹娘?”
葉凌月也吃了一驚。
她轉過身去,環顧四周。
荒植一脈的居住地距離荒獸一脈的居住地并不遠,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地下。
早前葉凌月也詢問過小囚天,只可惜小囚天說它只認識荒獸之王,至于小吱喲的爹娘是什么人,它也不是很清楚。
葉凌月的目光,在人群中尋找了一圈。
周圍圍觀的人很多,有神族也有還未化形的各種荒植,葉凌月也不知道這些人中,哪兩個才是小吱喲的爹娘。
“是他們!”
在葉凌月的目光,落到了人群中的東南角時,她發現了一堆年輕的夫婦。
那對男女看上去二三十歲,男子身形高大,他半摟著身旁的女子,女子長相嬌俏可人,夫妻倆正說著什么。
女子懷有身孕,身形有些臃腫。
“小吱喲,你確定,他們就是你的爹娘?”
葉凌月心中微微一動,看向了女子的肚子。
“我可以肯定,我娘肚子里的就是我。”
小吱喲的聲音有些哽咽,它的魂魄,依附在葉凌月的神印之中,隔著成百上千的人,看著另一面的爹娘。
那對年輕的男女,正是它的爹娘。
他們的影像,曾經無數次出現過在它的睡夢之中。
它還以為,自己有生之年,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老大,我要見他們。”
小吱喲急切地說道。
“小吱喲,我知道你很著急,可是,你暫時還不能與他們相認,要知道,你現在還沒出生,又沒有肉身。你該怎么說服他們,讓他們相信,你是他們的兒子?”
葉凌月也很想立刻上前與小吱喲的爹娘相認。
那對夫妻看上去很是恩愛,男子不時擋住身旁的人的推攘,讓女子倚靠在自己身上,女子邊看著比試,邊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的肚子。
看得出,他們對于肚子里即將出生的那個孩子,很是愛護,滿是期盼,像世上任何一對相愛的夫婦那樣。
如果不是后來發生了四大神帝圍剿荒族的事,小吱喲本該和他的父母在一起,幸福生活在陽泉古道。
可這一切,都將會在半個月之后改變。
在找到荒獸之王前,葉凌月的任何言行都必須謹慎再謹慎,眼下,不是冒險的時候。
葉凌月安撫了小吱喲幾句,小吱喲的情緒才稍微和緩了些。
這時,一道友善的目光看了過來。
葉凌月抬起一看,就見了身懷六甲的曾妙妙正好奇地看著她。
很顯然,早前葉凌月打量曾妙妙時,她也感覺到了。
曾妙妙沖著葉凌月和善地笑了笑。
葉凌月也付之一笑。
“看樣子,囚星要敗了。”
帝莘走到了葉凌月身旁,長臂一撈,將葉凌月攬進了懷里。
而那一邊,第一島主也摟住了曾妙妙,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一個對接。
帝莘眼眸微微瞇起,視線錯開。
“要敗了?”
葉凌月回過神來。
這時,場上一陣嘩然,兩女的注意力,一下子又回到了賽場上。
只見結界之內,兩道身影猝然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