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蔡寶平這里實在是打聽不出什么來了,羅芷也沒再留他,只讓他多打聽一些關于祝先生的消息,就把他打發回去睡覺了。
她想了想,又給霍臻打了個電話過去:“……我覺得,那位祝先生應該和周虎這次要做的生意有關。而他以前既然就跟這位祝先生有來往,說明這種生意他應該不是第一次做了。只是我還不知道這筆生意到底涉及到些什么方面,也沒辦法給你提供什么消息。魏大龍那里應該能打聽出些什么來,不過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霍臻聽得好氣又好笑?
羅芷這是來給他提供情報的嗎?
這分明就是在攛掇他自己去打聽情報,順便讓他暗地里摸摸那個姓祝的底,然后給她通風報信吧?!
這到底誰是誰的線人啊?她竟然反倒使喚起他來了!
“這事兒我知道了,姓祝的我會派人去打聽。不過你說你明天就要跟過去做事了,到時候也未必就用得上我。”霍臻無奈的道,“還有,關于周虎這次要做的生意,其實我也知道一些。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得提醒你,他們這次做的生意非常重要,而且是犯罪的。你自己小心點兒,別給攪和在里面了。我是讓你去打聽消息,不是讓你跟著他們一起干犯罪的事兒的!”
犯罪?
羅芷直接翻了個大白眼兒。
就周虎這樣的人,他犯下過的事情肯定不少,可他現在被抓進去了嗎?還不是照樣兒過得好好的!
不過能讓霍臻如此鄭重提醒,也說明周虎這次的生意越大,那他犯下的事兒也就越不小。
而像周虎這一類人,又能做什么生意,才能讓霍臻親身犯險呢?
總歸是見不了光的,譬如,毒。
想起自己在祝咨勝身上聞見的毒味兒,羅芷心里一跳,嚴肅的道:“你老實告訴我,周虎和魏大龍之前搶奪的生意,是不是毒?”
霍臻有些驚訝。
他知道羅芷不只是身手好,腦子也很好。但他沒想到,羅芷會這么快就想到這一點!
“你怎么猜到的?”霍臻知道自己敷衍不了羅芷,干脆直截了當的問道。
還真讓自己給猜對了!
羅芷的心情一時間有些復雜。
她上輩子做殺手的時候,其實也經常用毒。
用毒簡單又省事,還不用跟人搏命,多好?
不過羅芷用毒倒不是因為這個。
她煉的是生死決,原本就要經常在生死間徘徊的。不過她那時候接下的目標人物太多了,有些實力不夠,她懶得與之動手的,才會用毒解決。
當然,她自己也知道,她曾經用過的毒,和周虎如今做的毒生意,根本就是兩碼事兒。
不過周虎賣的毒,顯然也是對人體有害的。不然的話,那位祝先生身上因毒而散發出的惡臭氣,也不會那么容易就被羅芷給聞見了。
而且,周虎賣的毒,可比羅芷曾經用的毒還要狠辣多了。
至少,羅芷用毒,只是直接要了人的命。而周虎賣的毒,卻是慢刀子割肉,不把一家人賠進去都不算完!
她本以為周虎也就是收攏點地盤收點保護費什么的,可沒想到,周虎連這樣喪心病狂的生意都敢做!
還有那個魏大龍,只怕也沒少和這樣的生意搭上關系!
“如果不是毒,你能這么慎重嗎?”羅芷苦笑道。
為了盡量保密,她現在是連霍警官都三個字都不提了。
霍臻一時無言。
敢情還是他自己給羅芷提供的消息?
這丫頭未免也太精明了吧?!
真是不考公安大學都浪費了!
“你既然知道了,那你就更應該清楚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霍臻道,“而且一旦跟毒沾上關系,里面的風險也是很高的。如果你察覺到了危機,那么我們之間的約定作廢,你隨時都可以從里面退出來。”
他雖然需要幫手,但他不會忘記,羅芷還是個剛剛結束了高考的年輕女孩子,她還有著無比廣闊光明的未來。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羅芷輕輕一笑,又恢復了往日里的輕松狀態,“我的命金貴真呢,一般人可別想打主意!”
霍臻也沒多勸,叮囑了兩句就匆匆掛了電話。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突然間有些懷疑起自己當初找上羅芷這事兒到底是對是錯了。
這小丫頭,本領是大,可膽子卻更大!
如今這人是放出去就收不回來了,要真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對得起人家小姑娘?
羅芷卻是掛了電話就把這點擔心拋到了腦后。
她等了一晚上,也沒等來蔡寶平和霍臻的消息。
看樣子這兩人是什么也沒打聽出來了。
沒打聽出來就算了吧!羅芷跟著周虎派來的人上了車,然后就看著車子往邊郊的地方開。
開車的人是武成軍,以武成軍的身份,如今能用他當司機的時候可不多了。
“武哥,今兒怎么是你親自送我啊?”羅芷笑著搭話道,“這多不好意思?”
“一點兒小事而已,沒事兒!”武成軍笑道,“再說了,別人也不知道祝先生住哪兒,我送你過去比較保險。”
保險?
保什么險?
分明就是保密嘛!
羅芷點點頭:“那,我是不是也不能跟人說祝先生住哪里啊?”
“沒錯!”武成軍道,“你不說我也要提醒你呢。祝先生的身份比較特殊,他一般也不在外面露臉。這次他肯帶你一段時間,那是你的福氣。你好好伺候著他老人家,等你回來了,位置怕就在我之上了呢!”
話雖如此,但武成軍的語氣中卻半點沒有羨慕嫉妒恨的意思,反倒透著點幸災樂禍。
看來,那位祝先生顯然很不好伺候。
亦或者,是武成軍不方便伺候?
羅芷身為一個女生,當然明白她和武成軍之間的性別之差。
上輩子她做殺手的時候,手里沾了那么多血,不也還有的是人沖著她當時那張臉,想要打她的主意嗎?
哪怕來一個她弄死一個,也阻止不了那些要色不要命的賤男人往上沖。
難不成,那個姓祝的,也是這樣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