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道綠光就要落下,陳天師一方的人則是躍躍欲試,滿眼的興奮。
畢竟他們可不是陳天師那樣的高人,不怕這女鬼。
這些日子雖有陳天師壓著,死的弟兄也不在少數。
只是先前要用這女鬼擋煞,如今終于用不著她了,這些老少爺們對她更是恨不得除之后快。
那些小鬼們更是嚇得哇哇大哭。
他們這些多是附近的孤兒,當初戰亂,父母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他們就被呂雯蓮收留了。
可她一個女人家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養活這么多的娃娃,為了給孩子們一口飯吃,白天結束了一日的勞動,晚上還要去陪一些客人來換取這些孩子們的口糧。
她本就是寡婦,如今又如此在村里的風評一直不太好。
所有的女人都恨不得食之骨肉。
可就這樣一個人,在小鬼子來臨的時候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為村里的女人擋了下了無盡的羞辱。
每次來了討債的士兵,先前是她自己主動,后來就主動有女人哭訴著求她去頂包。
那些女人當面好話,背面如刀子。
有時候小蓮恨不得一死了之,可一看到那些眼巴巴的孩子們又忍了下來。
她的聲音很美,每次應付完那些人就要去河里洗澡,一遍一遍又一遍。
男人們就偷偷地躲在蘆葦蕩里看,女人則是恨得咬牙。
風言風語是少不了,就連她僅剩的弟弟也不甘人眼色,早早地搬到了鎮子上。
思緒翻飛。
呂雯蓮的眸子閃了閃,他們終于用不到她了。
她再一次的被推出來頂包,又再一次的被卸磨殺驢。
那種痛,弟弟眼里復雜的情感……這統統的一切,她都不想要了。
一如從未來過。
耳邊還是那些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聲,“小蓮姐姐——不要!”
“不要!”
“你放心,你死了,我會替你超度了這些小鬼的。他們留在這里不走,無非也是為了你。”陳天師施舍一般地道。
呂雯蓮咬了咬唇,手里的綠光化作了一把匕首。
“看來只能辜負前輩一番好心了。”
說著自嘲的閉上了眼睛,有了那層結印,陳天師固然不能傷她。
如若她自戕,就另當別論了。
要怪就怪她想要的太多,在乎的太多。
眾目睽睽,眼看著一縷芳魂消逝,那個七十多歲的老者再也忍不住哭道,“我都一把年紀了早就活夠了。要殺便殺吧!大姐也不要再為我犧牲,我爹說了,這橫豎都是命。欠的終究是要還的。”
他話音未落就被旁邊一個人扇了一巴掌,“死老頭子,想死沒人攔著你。你可別忘了你孫子也在我們手里。”
院內片刻的寂靜。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白光閃過,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像是定住了一般。
包括那個陳天師在內。
想要張口說話,卻無論如何兩片嘴唇也動不了,眼里只剩下了驚恐。
莫非是上次戲弄人的那個妖女又回來了?
想到這,他頭皮一陣發麻。
就聽一個嘲諷的聲音道,“我還以為天師有多厲害呢?”
“大膽!你一個道童見了本座不行禮竟還出口無禮。”陳天師眼珠子轉了轉,手下意識地放到了喉嚨處,他又能說話了。
抬眸就見一行三人正站在正堂的廊下,更說話就是那個年輕的男子,他與另一個年輕女孩一左一右站在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兩側,方才的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
陳天師有想要擺擺譜,可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正中那位,千言萬語就好像堵在喉嚨里,半晌憋出一句話來,“你,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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