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頭的視線直至將燕玖司從頭到腳都過了一遍才罷休。
他忽的扯出一抹親切的笑容,從躺著的席子上站了起來。
稍微踉蹌了一步,眼底已有漸青的痕跡,分明是縱欲過度的征兆。
倌頭叼著煙桿就要沖著燕玖司的方向走來,身上還有些嗆人的胭脂味兒。
事實上,味道并不濃郁,胭脂這東西在軍營里本就稀有,倌頭也是能省就省的用。
奈何燕玖司對這東西過敏,他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
倌頭的笑容也因他這一舉動而僵住了。
他想要發火,卻憶起這小子是空降來的有背景,如今更是有總將軍傍身……
想到這兒,他陰了陰眸子說道:“你小子倒是有福氣,這嗓子怕是也喊破了吧?”
聞言,燕玖司這才發覺自己的聲音變了……
他微微出神,憶起昨晚。
上官嫻羽不讓他那么說話,他還真就不那么說話了……
當他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倌頭已經不知所蹤。
燕玖司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
今天還有很多活兒沒干,他轉身換了件粗布麻衣,將那身紅紗收了起來。
軍帳。
正在舉行每日晨會,商討軍情。
君嫻坐在眾人之首的位置,威嚴一如往常。
只是……今日的手下將領們怎么都坐的那么遠?
她不得不再一次懷疑自己的長相,莫非真的很嚇人?
君嫻板著臉,在腦海里問道:“小野花,這上官嫻羽到底長什么樣?”
小野花不知為何她會問這個問題,還是老實回道:“很美呀!”
得到答案后,君嫻擰了擰眉。
只聞“砰!”的一聲巨響,她拍了一下桌子,桌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一條裂痕……嚇得眾將領一個激靈。
君嫻厲聲說道:“你們坐的那么遠作甚?還怕本將吃了你們不成?”
然而,君嫻的話并沒有起到什么效果。
只見眾將領都只是向著君嫻的方向挪了那么一個指甲蓋的距離。
正無語之際,軍師卻姍姍來遲。
一副書生模樣,生的一張娃娃臉,白白嫩.嫩的,看起來很年輕。
那軍師進賬后,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氣氛的壓抑。
他緊挨著坐在了距離君嫻最近的位置,并無異樣。
君嫻的臉色也算好了些,晨會也正常進行了下去。
晨會后。
眾將領都撤離的很快,唯獨那小軍師還留在賬內。
他有些面色猶豫的跟在君嫻的身邊,明顯是想要問些什么東西。
眼見著君嫻要離開,軍師也終于忍不住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神色間竟有一種名為信任的迷之憧憬:“將軍,您真的是斷袖嗎?”
聞言,君嫻抿了抿唇,心想這小屁孩還真是什么都敢問。
見君嫻的面容沒有絲毫的窘迫。
軍師心下一安,他就知道!將軍不是斷袖!他的偶像怎么可能是斷袖!
正待他松口氣之際,君嫻卻突然開了口。
“是——又如何?”
“軍師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分內的事兒吧。”
軍師:“……”
他隱約間聽到了天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