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房間的門被突然敲響。
“小姐,安先生找你。”
來人的聲線雖細,卻有些蒼老,應該是管事張媽。
張媽只單單敲了兩下,便習慣性的候在門口等她出來。
原身的性子有些冷,喜靜,張媽不敢貿然打擾到她。
作為安氏唯一的繼承人,原身的壓力很大,甚至已經有了隱隱的自閉傾向,性格也變得古怪。
無論是學業,還是獵殺吸血鬼的技術,都是她目前要學習的重點。
作為家族未來的掌權人,她又必須要善于外交。
可即便與人接觸時,她是被吹捧的那個,她也依舊不喜歡這樣。
原身反而比較傾向去做一個正常的普通人。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不容她有任何選擇退縮的余地。
當一個人的心理長期得不到快樂,她就會漸漸的封閉自己。
而她,在原身最痛苦的時候,到來了。
君嫻翻身下床,單薄的蕾絲式睡衣袖子下是纖細白凈的手臂。
比較不和諧的是,手臂上有著明晃晃駭人的傷口劃痕。
沒錯,原身曾經想過要自殺。
君嫻思索著,一只手撫上那略顯猙獰的疤痕,竟在下一刻恢復如初了。
恩……這樣比較順眼。
緊接著,她換了一身衣裳,照了照鏡子,就這樣出了門。
張媽依舊微垂著腦袋,恭敬的侯在門口,一動未動。
正是這無形中處處嚴謹的規矩禮儀,導致原身愈發的疲憊。
其實,原身也是怕的吧……
怕自己失敗、丟人,怕從云端跌落。
不過,無論如何,自殘都是最愚蠢的方法與表現。
也正是因為這點,君嫻并不憐惜原身。
一路來到父親的書房。
君嫻敲了敲門,只有等到應聲才能夠進去。
就這樣,她愣是等了三分鐘,才聽到一聲“進”。
期間,房內不時傳出男人與女人的笑聲,以及衣料摩擦的聲音。
安父沒有其他女人,他的眼里只有她的母親——梅菲。
這也是為何君嫻能夠淡定的候著。
她應聲而入,尊敬的道了聲好。
抬眸一看,那女聲果真來自梅菲。
她見到君嫻進來,理了理自己剛剛扣好的衣裳,就要迎上來。
下一刻,卻被安父抱住,阻攔了下來。
那一副仿佛看到敵人女兒的眼神,讓君嫻不得不懷疑原身其實并不是親生的。
安父簡潔明了的說了叫她來的原因。
無非是為了明日升學的事,按照慣例她可以選擇帶一個陪讀。
如今安父安排的人已經都在樓下了,正待她的挑選。
君嫻眸光淡然的點了點頭,應下了。
那副與以往有著明顯不同的處事不驚,讓安南心下一滯。
曾經的安嫻就很乖巧,可是安父并不喜歡,只因她乖的像一個傀儡,木頭人。
如今,他看著自家女兒那明澈漂亮的眸子,總覺得她好似變的更出眾了。
半晌,君嫻從書房出來。
她稍稍改觀了之前的想法。
君嫻突然覺得原身也挺慘的。
她的父母太過恩愛,相比之下她更像是一場意外。
因為安父的愛都給予了她的母親梅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