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都在進行青云大比擂臺賽初期的選拔。一般初期打斗都比較乏味些,會篩掉很多渾水摸魚,或者是抱著上去玩玩兒心態的那種修士。
這擂臺賽也沒什么限制,只要是筑基修士都能參加,是以很多散修和小宗門的修士自然也心動登了臺。
任雨飛打了守擂賽后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她這心也有些累了,便沒想打擂臺賽。
雖說實力這種東西,還是在實踐中得真知,但她這些年實踐一直沒落下過,無論是和妖獸的打斗,還是與人的。她筑基初期的時候便經歷過金丹修士的虐殺了,也不差再上臺和那些頂尖的筑基修士比試。
對于她,很多資質和實力俱在的筑基修士抱的想法很復雜。那些筑基后期和大圓滿的是不太想和她比試的,她兩個丹田,若是贏了她還好,也算是揚名立威了;若是輸了,只能找著理由安慰自己,人兩個丹田。為此是有的人想和她交手驗證自己的劍法水平、道法水平;有的人卻是不愿和她交手的。
不管他們怎么想,反正任雨飛是絕對不上這個人賽了。但也只她一人是個例外,像蘇若雪、尹珞珹、付青松他們都是決意要登臺比試,多與那些頂尖的筑基修士交手驗證自己的實力水平、增加經驗、或是為自己揚名。
本次青云大比個人賽,報名的筑基修士就有六萬人,共設了50個擂臺,主持的金丹真人各宗都有安排。光是第一輪比試每個擂臺就要打600場左右的比試。
但是這種實力參差不齊的比試進行也是極快的,比試都是按報名號隨機的原則,有很多上去便瞬秒了對方。每個擂臺幾乎每天都會進行兩百多場比試,初輪比試進行了三天。
而第二輪比試進行了三萬名到一萬五千名的淘汰賽,也是共50個擂臺,每個擂臺需接納300場比試,又進行了兩天用時。
隨著后面的比試水平越來越高,雖是人數減少了,但很多場比試的用時反而增加了,因此在依舊是50個擂臺的情況下,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比試依舊分別用時一天。
也即前五輪共用了八天,決出了前1875名。
到了第六輪的時候,那些水平太次的修士基本被篩了個干凈,剩下的多是那些水平很不錯的修士。
當然因為是隨機比試的原則,筑基初期到后期都有,肯定也會有些水平不錯,但是倒霉的遇上高手的那種修士被篩選了下去。這個也無可避免,畢竟參加比試的太多,不可能精確到每人多次比試取均值的情況。
到第六輪的時候擂臺縮減為20個,方便諸多修士觀戰坤行界筑基期高手之間的對決。
這第六輪開始,任雨飛和玄天真君他們也都再次到了比試之地。期間的八天,任雨飛都是在客棧呆著養傷,如今也痊愈了。
這幾天把赤傾焰給無聊壞了,他也只能到處走走,去比試之地擂臺周圍轉轉。他突然覺得這種有很多元嬰真君在的道門活動特別沒意思,他根本沒施展的余地。如今逮任雨飛是不可能了,他雖然自詡是魔族少主,自己如何不凡,可在那么多元嬰真君面前,真是不夠看的。
又無事可做,又沒熱鬧可看,可不就十分無聊嗎!
還好這天出來轉的時候又見任雨飛去了比試之地,她這會兒正在看臺之上玄天真君的身邊站著。就算這會兒逮不著,分散下注意力也是好的,為此見著她赤傾焰這會兒心里倒沒那么窩火兒了!
風逐塵就沒那么多心思了,平日里留在客棧打坐,時刻注意著云來客棧這邊兒的動靜,能見任雨飛他便是心里滿足的。他選的客棧就在云來客棧街對面錯開一些,其實很近,打開窗子就能看到云來客棧門前的動靜。
這日見任雨飛她們出了客棧,他便也去了比試之地。
第六輪比試,第一場20個擂臺同時進行的時候,任雨飛在其中一個擂臺上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在小玉山共同絞殺血蝠活下來的那個宋鐮生。
她此刻目中朦朧,望向十七號擂臺上那個正在搏斗、一如既往冷然的身影,想是那日她露了雷法的時候,他已是認出了她來,知是她的身份了吧!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也真是奇妙,突然的相遇,必定的別離,又在某一天遇見;又或者只那一面便消散在人海,也算永別了。只有那少數人才會長伴身旁,只是這相伴也總是有時間期限的。
長生,也是她的追求呢,長生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喜歡做、或者沒來得及做的事。
長生也是仙者的追求和目標吧!大道縹緲,需用盡仙生去追求和探索,長生便也是大道之一了吧!
她這廂思忖著,眸中迷離,眼尾和嘴角都染了笑意。
玄天真君感之,望了她一眼,轉眸擂臺方向淡笑著緩聲道,“在笑什么?
任雨飛聞言回神,淡笑著望他一眼,回眸望向宋鐮生那個擂臺,“師父閉關之時,我出外歷練,曾與十七擂上那個用刀的修士在一起接過城池內的任務。說來有些感嘆人之間的緣分。”
“哦?如此。”
又聽那廂任雨飛淡聲問道,“師父,你追求的道是什么?”
“為師的道么!”玄天真君望著那中間擂臺的方向目色悠遠。
“修煉初期,想打破自身的靈根限制;后來想力爭那些頂尖弟子的行列;實現了這些目標之后,順理成章的歷練,修行,結丹。”
“再后來遇著了玉兒;知她去了的那段日子為師十分后悔當初沒接納她的情意,當時也在想我等修士苦苦的修行到底是為了什么。。”
“好在看著越兒一天天的長大,為師便算是明了人間的繁衍生息,看開了生老病死,恢復了一如既往的修行,重新背負了自己在宗門的職責。”
“若一定要說個“道”來,為師便算做要做個登頂之人,探索這世間的風景吧!”
任雨飛心中感嘆沉思著,這廂又聽玄天真君緩沉道,“飛兒,你可知為何那《蕩山河》你能練得,而為師和旁人卻練不得?”
任雨飛聞聲驚訝望向他,并不知他也練不得這《蕩山河》。
“并不是為師不是劍修,而是為師的道與無極祖師不同。”
只聽他又道,“這《蕩山河》只得心中有山河,又有情長、夠豁達、夠果斷,又懂屈伸的剛柔并濟之人方可能練得。為師雖懂其間道理,但其實剛柔并濟卻是做不到的。為師相對也是個剛硬之人。”
“在需要曲折之時,為師多會避過,是以你祖師當年才肯收我入門下。
“這世間能屈能伸,又要豁達明晰,還要資質夠得上之人不多,而你恰恰符合了祖師的承責一道。”
“你是一個天生的修士。”
得他如此夸贊,任雨飛心中汗顏,無非就是她在現世曾經歷過一些事,在一生只有幾十年、近百年的短暫世界里,她也算是活了小半生,該經歷的也算是都經歷了。若不是多了那些經歷,她又如何做到什么豁達和屈伸。
“師父,您這么說太折煞我了!”任雨飛忙駁了去。
玄天真君笑了笑,“好了,看比試吧。為師說的你日后便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