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真君兩年前那日并未刻意進去執事殿抹掉風逐塵附在那執事弟子識海的神魂,而那執事弟子恰巧的依然在那個職位上,是以風逐塵這會兒也接收到了任雨飛所接的任務,曉得了她可能馬上就會出宗門。
風逐塵便從那小院兒起了身,前往了千山宗山門外。
任雨飛出了山門,一切照常的又折向北部的蒼云山深處,準確說她是打算去烏羅峰、青羅峰這附近。
雖是她幻了容貌,風逐塵卻是能憑著她的氣息和眼神認出她來的,待她出了山門,他神識鋪蓋,算計著時間,和她保持著幾里的距離暗自尾隨著。
任雨飛一直向蒼云山北部切入著,風逐塵修為高她太多,又沒刻意把神識掃在她身上,是以任雨飛并沒發現他的存在。剛開始還沒什么,可行的遠了之后,她這心里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好似有什么跟著自個兒的;這可歸結為她六感比較敏銳的緣故。
后來她這神識擴展了出去,又發現不了什么!想是若真是被尾隨了,那人的修為定在她之上。
任雨飛心中這么一思索,先選了個地方開啟隱匿法陣躲了起來。
風逐塵意識到她停了下來,又不見打斗之聲,還疑惑著難道她發現了自個兒?轉而他搖了搖頭,筑基期弟子神識不可能這么遠。他雖是疑惑,但也肯定不可能是任雨飛發現了自己,便也停了下來。
這廂任雨飛等了一陣子,也沒見后面有人跟上,又皺眉踅摸著難道是她多心了?
她一時無法,于是收了法陣,皺眉繼續向北前進。
風逐塵又感應到她行動了,便也舒了心,繼續悄悄的跟著。
到了一處山洞外,任雨飛發現了一只五級花斑蛇,便打算隨手的解決了。
風逐塵踅摸著他也不能一直尾隨著她,這樣就一點兒接近她的機會也沒了。于是他便以宋鐮生的形貌直接向前行著,不多時便踏入了任雨飛的神識范圍內。
任雨飛絞殺了那只五級花斑蛇后,神識一動,發現有人過來了,便忙收了那花斑蛇的尸體。啟動了半月簪,躲在了山體一旁。
待到風逐塵進入她的視線之內,宋鐮生?他怎么會來蒼云山?任雨飛心間納悶。
她又是個直爽的性子,遇到了舊相識,而且算是朋友,也不好再藏著,便取消了千面幻形和半月簪的隱匿功能,現了身形。
其實風逐塵來到這邊兒后沒見到她,想是她隱匿了,正在糾結接下來該怎么辦呢,誰知正好從那側山體處看到了她。
“宋兄怎么會來蒼云山?”任雨飛走向風逐塵那側笑問道。
風逐塵平時對人,那臉色是極其凜冽和冰冷的;而宋鐮生也是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氣質;因此風逐塵的氣場倒是和宋鐮生的氣質有一些類似,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是以任雨飛剛開始也沒看出什么異常。
他因為經歷和性格對別人冷,但又對任雨飛心中情愫暗生,面對她的時候這心間便有些不平靜,心跳多少會加快一點兒,臉色也沒了平時的凜冽和冰冷,有一絲想要舒展的感覺。
“我”風逐塵扯了扯嘴角,幻了宋鐮生的聲音來,“我是來蒼云山歷練的,剛才聽到這邊有打斗聲便過來看看。”
任雨飛正見他臉上扯了一絲笑意,可是那笑有點不自然,好似有點羞窘般的感覺,她還正納悶呢,宋鐮生以往都是冰冰冷冷的,話極少,就是見了故人也會是坦蕩的打個招呼,不該有一絲忸怩或者說不自然啊!
這邊兒又聽風逐塵雙眼含光望著她道,“你也是出來歷練的吧?”
任雨飛聞聲便點了點頭,“嗯。”
她還未從剛才的疑惑中完全回神,又聽風逐塵試著邀請她道,“要不我們一起?”
任雨飛些微驚訝的抬頭望向他,奇怪今日的宋鐮生怎么這般熱情了起來。
被她一雙水眸仔細打量著,風逐塵這會兒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有些迫于急切了。他雖是和任雨見了不少面,到底沒真正在單獨在一起相處過,現在又是用了宋鐮生的身份,難免行為和宋鐮生性格之間會不協調。
他又扯了下嘴角,開口解釋道,“既然碰到了一處,兩個人相互照應也是好的。畢竟這山里有很多大妖。”
任雨飛還是覺得今日的宋鐮生有一絲反常,不過這會兒也不是她糾結的時候。她暗自微嘆了口氣,“宋兄,我們還是各自歷練為好。你也知我得罪了那尋歡老魔,他必定會派人絞殺我。你跟著我,恐會受牽連!”
風逐塵聞此一怔,心想也不知如果死去的宋鐮生聽了任雨飛這句話,心里會作何感想。更不知任雨飛若是知道宋鐮生已經被她牽連,一命歸西了,她又作何感想!
他喘了口氣,“若是有人來殺你,我便提前跑開就是了!”
任雨飛嘴角一僵,這句話怎么聽著那么不是味兒呢!宋鐮生是這般膽小怕事之人嗎!
風逐塵到底沒法站在宋鐮生的角度上考慮他會怎么做,他自個兒想的只是借用宋鐮生的身份接近任雨飛,保護任雨飛;以及考慮到的是任雨飛的感受,既知她不喜歡牽連別人,他便順著她不被她牽連就是了。
可若是真的宋鐮生便不會這般接近任雨飛;就是接近了,也不會說自個兒離開的話!
見她僵了臉色,風逐塵忙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會牽連我的,若是那尋歡老魔派了人來,我們兩個就分開逃。”
只是這解釋也讓任雨飛感覺無語。你干嘛非跟著我歷練,若是遇見了追殺的人,再各自逃這不麻煩嗎!萬一你逃不了呢!
風逐塵也覺得自己這個說法有些說不過去!
“呃,我是覺得我們難得遇在了一處,此次一別,又不知何時能見;在一起歷練也算敘敘舊了,之前在青云大比有好些話我都沒來得及對你說。”
好些話沒對她說!她們之間還有什么可說的。任雨飛打量向他,越發的覺得今日的宋鐮生有些反常了!
風逐塵心里也是急,感覺他越說越不對,越讓任雨飛起疑和無法接受了!他怎么這么笨啊!果然還是用別人的身份也不便宜。
看他那個窘迫的樣子,任雨飛突然沒了脾氣,有些無力道,“那就一起吧!若是有人追了來,宋兄就提前離開吧!”
風逐塵這才暗自里松了口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