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九州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妙之感,果然剎那間他血球結界上的血力全都消失了,轉而現出了浮空的玄冥真君的身形來。
他此時面色依舊看不出什么惱怒或生氣的表情,依舊和樂安詳。“血魔魔主好興致,跑修仙界來虐小輩了!”
他這廂說著便落了地。
任雨飛見他來了總算松了口氣,忙就起身朝他跑了去。
玄冥真君是從千山宗趕來的,站位在北,而她此時站位是在西側的。
因為他的到來,這邊兒血天煞的和赤傾焰的戰斗還未起,便也無形中消了。
“哼,玄冥真君也是好興致,不在山中安享晚年,倒為了一個小輩跑前跑后!”血九州氣惱回懟道。
玄冥真君望向飛閃來的任雨飛笑了笑,“誰讓她拿了不少靈酒孝敬小老兒,收買了小老兒的心!”
任雨飛聞言一窘差點止了躍來的飛勢。她隨后便落定了在玄冥真君身前。
“沒事吧?”玄冥真君打量著到了近前的她。
任雨飛心下安慰,望著他忙搖了搖頭。
“沒事的話就繼續上路吧,這里交給我就好!”玄冥真君隨而溫聲堅定的道了句。
任雨飛一怔,似是在思索他這句話中的意思,那廂血九州三個聞之也眸光微縮,若他們沒有聽錯,便是這事他要負責到底了?
“師伯?”任雨飛有些不放心道。
玄冥真君復又笑了笑,“我老頭子能應付,你且上路去吧!”
任雨飛深吸了口氣,又好好的凝望他一眼,方才轉身要離開。這會兒也不能再進山了,她遂取出水韻劍御在腳下從東側繞著要向南飛。
赤傾焰見此,便也追了上去。玄冥真君未加阻攔。
血天煞一怔,也要去追的時候,玄冥真君卻手一動起了一圈的荊棘把他阻在了里面兒。
“血魔魔主,是想戰,還是回你的老巢去!”玄冥真君依舊語氣平淡的問著。
血九州給氣的心中怒火熊熊燃燒著,滿是不甘心。上次就被他壞了事!不行,他總要試試這個老不死的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厲害!
遂血九州朝玄冥真君發起了大汩的血流和血霧攻擊……
任雨飛邊飛著,便借機轉身瞧著身后的動靜,此刻那里已經被大片的血紅和閃光的青綠所包圍,兩種鮮明的顏色交織在一處。
她這廂多多少少還有一點兒擔心玄冥真君,那邊兒不說血九州,還有個血天煞在,怕他暗地里朝玄冥真君動手。不過又想玄冥真君讓她兩個先走,應該是有把握的吧!
她深吸了口氣,方轉過身去。
尼瑪,好好歷個練都不能,怎么就這么多事兒呢!他們血魔一族怎么對她這么執著啊,她這血難道真對他們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任雨飛很疑惑,也很郁悶。
那廂赤傾焰也回身瞥了兩眼,沒說什么,不過他看出玄冥真君的法力對血九州貌似是壓制性的。
兩個一直朝西南行著,因為原本任雨飛有帶阿鳳去南域火山群的想法,那些火山群便是在西南方向。
任雨飛還是有點擔心玄冥真君,可很長時間后也未見血九州跟來,總算放心了一些。若是血九州跟來就說明玄冥真君情況不妙,相反血九州沒跟來,那肯定是玄冥真君占了優勢。
隨后任雨飛便也安心的繼續前行。
這天下午的時候,任雨飛和赤傾焰剛出了一片亂林區域,一道壓迫、冰冷的氣息忽至,任雨飛不由得心中一顫。
她之前并沒覺出危險,她心中略思,意識到可能是風逐塵來了,而后又半松了口氣。
但剩那半口氣是注定松不下來了,因為這么強的冰冷氣息和壓迫感讓她意識到他在生氣。她怎么會想不到是赤傾焰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她能想到的赤傾焰也想到了,兩個不由得駐了足。赤傾焰凝眸瞥向了她。
任雨飛卻撮眸難為和擔憂上了!她尋思著風逐塵來了別再揍赤傾焰才好!
就這么一個腦回路下來,兩個駐足的瞬間,這一兩息的時間過去,那側風逐塵已經是閃來了,落在了兩個人的身前不遠處。他緩緩轉過了身,渾身生人莫近的氣息,比之以往更加冰冷,一雙深邃的藍眸仿佛要把人吸了進去。
他瞟了任雨飛一眼后,怒目盯向了赤傾焰。
他雖能隱約感知到她的心情和情緒,但也不可能知道她都在經歷些什么,只是憑著那些情緒和心情去推測。
他感知到她的自由放松和心胸激蕩,推測著她出了山門,便也下了雪山之巔。只是冰山區域廣至十幾萬里,再加上這中間的修仙界地帶,他也不可能一刻不停的趕路。
中間又感知到她的羞澀、吃驚情緒,他有些擔憂;此刻見赤傾焰果真和她行在一處,他自是非常生氣。
赤傾焰也凝眉冷冷望向他,兩個視線對峙開來。他雖然知道自己打不過風逐塵,但也沒絲毫懼意。
任雨飛卻是被風逐塵那一眼瞟的渾身不自在,好似她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當然根本沒那回事,她也不過是被事實逼著做了這樣的決策,接受了這樣的境況。她心中給自個鼓著勁兒想著她做什么也輪不著他來干涉。
此刻的場面下,她正尋思著說點兒什么,那向見風逐塵終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忽的朝赤傾焰閃了過來。
任雨飛一驚,下意識的急急一閃,飛速擋在了赤傾焰身前。
風逐塵速度極快,好在見她閃動急剎住了車;那一刻赤傾焰手中也凝了魔氣,差一點兒就打出去;也虧的任雨飛反應快,第一時間就竄了過去,晚一絲一毫赤傾焰的魔氣就打在了她身上。
此刻見她閃來,赤傾焰不由得收回了手中的魔氣,風逐塵也猛然停在了她身前。
任雨飛望著風逐塵似商量、又似要求般開口道,“他沒有惡意,你放過他吧!”
風逐塵壓著心中的怒火,似傾訴、似堵悶道,“他覬覦你!”
任雨飛微一怔,正尋思著若是說赤傾焰覬覦她,那他也算是覬覦他!誰想身后的赤傾焰忽的說出了她的心聲,朝風逐塵頂撞道,“你還不是一樣覬覦她!”
風逐塵壓下的怒火再燃,隔著任雨飛盯向他咬牙道,“我對你說過她是我的女人!”
這么一句便讓任雨飛羞窘著,視線飄忽到一側,耳跡也微紅了起來。
身后的赤傾焰直直懟道,“她不接受你,你便不是!”
風逐塵怒火更盛,狠狠的盯著他,戰爭看似一觸即發。
任雨飛不得已又望向風逐塵情急道,“讓我勸勸他離開!”
風逐塵收回狠盯赤傾焰的隱怒眼神,凝眸望向了她,似是同意了她的意見,或者說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