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說了,說她沒有啥意思。”陸氏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
以前雖然去了縣里,但終究是離家不遠。
要是想回來的話,也是能回來的。
可這一次,真的是遠離故土了。
徹底的遠離了故土。
去了府城,來回麻煩多了。
許陽看著許二郎,看他有悵惘,安慰道:“爹,以后想要回來的話,直接回來就好了。”
又不是說不能回來了。
“不回來了,回來一次,傷心一次,爹給你們添了這么多的麻煩,爹已經很愧疚了。”許二郎搖頭道:“不能總是給你添麻煩,不然爹面上過不去。”
對于自己的爹娘,他算是盡到了責任。
前半生,一直在盡孝。
但是爹娘依然是不重視。
后來,他已經不想再說爹娘任何的話了。
因為,不知道怎么說。
爹娘實在是固執。
讓他覺得很難辦。
對于孩子,他是很愧疚的。
孩子太聽話了,總是受委屈。
他知道,其實孩子們不必如此。
但看在他的面子上,總是容忍很多的事兒。
其實,他都記得,父母不講道理,他不能虧欠了孩子們的。
更加是不能虧欠了媳婦。
現在爹娘依然不變,他順著兒女的意思,在外做生意,終于賺到了點錢。
要不然的話,會和以前一樣,毫無改變。
甚至女兒會被人賣給了張跬這樣的丑男人。
指不定,許熙還要娶了劉氏進門呢。
想到劉氏在外,總是勾了男人,害得夫君顏面都不在了。
夫君這才沒了不到兩個月,她就扭頭找了別人。
也不是說不能找。
找肯定是能找的,不可能說夫君不在了,自己一定要守著一輩子。
但,好歹也要至少半年一年的吧。
這才兩個月。
兩個月,就是一眨眼的事兒。
這未免也是讓人太心寒了。
現在聽說,和不同的男人,都生了孩子。
還有一個,是有了孩子,還不自知,于是,一不小心就掉了。
這都算是個什么事兒啊。
看別人的熱鬧容易,但是,擱在自己的頭上,真是受不了。
要是劉氏進了二房的門,按照陸氏的性格,絕對會把她罵得出不了門。
到時候,婆媳關系是矛盾不說,還有一點就是,許熙可能都不愿意回家了。
好在,以前順著媳婦的意思,順著孩子們的意思。
要是順著娘的意思,大概,他就是許大郎的結局。
兒女和媳婦都出去了,沒有人搭理。
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許二郎不想過那樣的生活,所以,他現在,只是慶幸。
不回來,是為了不給兒女添麻煩。
人人皆苦,就不要給旁人添麻煩了。
“行了,想回來就回來吧,我和你回來。”陸氏看他還是表情不好,于是安慰道。
陸氏倒是沒有啥念想。
因為娘家人也會跟著去府城,所以,她覺得自己只是離開了一個地方而已。
其他的,倒是沒有什么影響。
雖然說離開了那些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不太認同這就是故鄉。
因為有家人在的地方才叫故鄉,如果說家人不在,對于一塊地真的沒有任何的歸屬感。
現在家里人都跟著一起去,對于這塊土地,真的沒有什么念頭。
想念真的是沒有。
這里是公婆待著的地方,其實她真的是很不喜歡這里。
一想到以前,他們做的那些事,實在是不愿意再待在這里了。
當年,自己受了多少的委屈,現在都已經是想不起來。
這些委屈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就突然間消失不見的。
不過,許二郎因為有爹娘在,自然是有牽掛,所以才會認同這就是故鄉。
既然說是家鄉,那就是以后經常回來也行。
陸氏也不是說不許他回來。
“不回來了,太麻煩了,下次回來的話,大概是爹娘不在的時候吧。”許二郎其實心里也難受。
雖然說爹娘都不是什么壞人,但是他們太偏心。
回來的話,指不定會遇上什么麻煩,真的是會給自己的家里人添麻煩的,所以,許二郎一點都不愿意再回來了。
對于自己兒女的愧疚,讓他必須要保證不給他們添麻煩。
如果說添麻煩,那以后,只能會更加愧疚。
從前的種種,就當做是過眼云煙吧。
對于孩子,就盼著他們順順利利。
在離開的路上遇到了一些面熟的人,他們看著他們離開,終究是一場唏噓。
當時大家都說,許家二房,就算是生意做得再好,最多也就是在縣里,不可能遠離故土。
可是事實終于證明他們是錯的,二房離開了這個地方,去到了更遠的未來。
二房其實是有出息的。
有本事去解決所有的事情。
許陽,終究還是嫁給了一個好人。
以前看著是個特別小的姑娘,基本上,和同齡人比較起來瘦弱很多,雖然五官還算是端正,但是看著就不像是一個能夠生出兒子的。
對于鄉下人來說,娶媳婦回來,肯定是要生兒子,不然去回來做什么?
當時大家都不愿意娶了許陽,說親都不愿意。
誰知道,現在扭頭就成了一個讓人嫉妒的存在。
許陽多么讓人嫉妒,這種就不用說了。
要是說她只是生個女兒的話,大家還覺得能找到一點平衡,可是偏偏她生了一個兒子。
這次帶著兒子回來,其實不少人都跟著去看看,是什么情況,結果發現兒子很聰明,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已經有了一股機靈勁。
許陽真的是運氣好。
不管是夫君還是兒子,都是很順利的,就連婆婆都沒有了,和其他的妯娌,又是好朋友,根本不會存在說有什么問題。
她的生活已經成了大家都羨慕的樣子。
因為一切順利,所以誰也不敢去嘲笑她了。
只能默默的嫉妒。
“總算是離開了這地方,我真不愿意回來。”許熙在出了村子之后,嘆了嘆氣。
因為這個地方充滿了愚昧,還有嫉妒。
劉承希臉上有點尷尬,拉了拉他的袖子,沒有讓他繼續說話。
“本來我說的就是實話,每次回到這里,總有一些人問我賺到多少銀子,我說多了就嫉妒我,我要是說的少了,就瞧不起我,你說煩不煩?”許熙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