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熙,其實是一個心思特別細膩的人。
他能發現別人不能發現的,同樣也是很注意旁人的情緒。
許陽是妹妹,以前他不在的時候,是許陽撐起了許家,所以,他知道,自己對妹妹有了虧欠。
現在,想要彌補。
看到妹妹攤上了麻煩,加上上次,半夜直接跟他說,最近出門小心點。
他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既視感。
于是,就會擔心。
可能是從小的生活,過得太難了,所以,他很慌。
一旦是過得稍微有點不好的時候,就會開始慌亂。
出了事兒,他的確是能站出來,至少能獨當一面,但是,這不代表說,他會啥都不擔心。
一旦出了事兒,他比誰都著急。
許陽知道,他其實也蠻不容易的。
但是,若是一旦知道,這事兒,問題不大的時候,可能,就開始躲懶了。
“我就知道。”劉承希笑著道:“隨他吧,反正,我也不好說啥。”
“嗯。”許陽點頭,道:“那就麻煩嫂子幫我多照顧兄長了。”
“應該的。”劉承希點頭道:“他也是我的夫君。”
“好了,咱們散散步,等下再斗公雞。”許陽建議道。
桌上擺了很多好吃的吃食,等會兒坐下后,肯定是免不了要吃。
所以,現在先消消食。
許陽建議,她們出去逛一圈才好。
主要是想聽聽,別人是怎么評價她們許家和陳家的。
但是,想到外面不安全,只好是不出門了。
雖然不出門,但是,不妨礙她在家里走。
“夫人,有人遞了拜帖過來。”臨娘匆忙從外頭進來,道:“您看看。”
來到了府城,就是進了這個圈子里。
圈子里,多半都是富貴人家的,至少,農家女出來的,只有她一個。
很多都是出在鄉紳家里。
雖然不敢說,能有多大的本事,但是至少,錢不是問題。
因為從小不缺錢,性子也免不了驕縱一些。
他們只是有錢罷了,不像是京城的世家,那樣底蘊十足。
所以,他們有錢,卻沒有適當的禮儀,眼皮子有點淺,后面,做一些不帶腦子的事兒,也沒啥。
昨天剛開始有流言蜚語,今天就開始有人請她去赴宴了。
好笑。
而且,赴宴還是在明天。
這是邀請嗎?這是要求。
瞧不起她了是吧?
覺得她呢,可能很快就被陳耀文厭棄了,以后沒有了陳家,許家也不算是個啥。
可能,他們覺得,他們能讓許家回到從前,開個包子鋪度日子便是了。
這事兒,雖然邀請的是女眷,但是絕對是她們的男人要求的。
若不是她們的男人要求,許陽認為,她們可不敢這么做。
縱使她們輕視許陽,但是也知道,許陽的背后,是陳耀文。
只要是陳耀文還沒表態,那就說明,許陽還是她們招惹不起的人。
雖然她們驕縱,但是也不傻,至少知道,有些事兒,不能做,那就最好不要做。
要是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兒,誰都沒辦法幫她們。
夫家和娘家,都不可能讓她們任性的。
商戶之女,都知道,自己可以隨便花錢,但是不能招惹事情。
不然,就算是有錢,也解決不了問題。
更何況,招惹了陳耀文,會讓她們吃不完兜著走。
所以,謹慎是他們必須要做的。
只是,這次,她們敢過來招惹許陽,那就說明,她們的男人說過,陳耀文那邊,不可能替許陽出頭了。
所以她們才敢。
有男人撐腰,以后就算是做了壞事,也能有人替自己承擔風險。
加上她們本來就是眼紅許陽很久了,這次當然是要免不了冷嘲熱諷。
別看尋常的時候,都是在夸著許陽,恨不得把許陽夸得只應天上有的地步。
夸她是個賢惠的妻子,能留住男人的心。
要是能看到許陽倒霉,她們落井下石,比誰都厲害。
以前能恭維她,現在也能瞧不起她。
她們的生活,是靠著男人賺來的。
沒出嫁時,靠著父親賺錢,過好日子。
出嫁后,也靠著自己的夫君賺錢,自己也沒有親自去賺錢過,也習慣了依靠男人。
所以,她們眼里,只有男人。
可偏生,生在她們那樣的人家,注定男人是花的。
很少會守著一個女人。
加上很多人生完孩子后,年紀大了,變老了,變丑了之后,男人更加是不愿意來了。
雖然是正妻,但是也沒有啥好的待遇。
所以,她們看到許陽得到陳耀文的偏寵時,說著不屑的話,可自己心里比誰都羨慕。
當然,也盼著以后許陽盡快被陳耀文厭棄了。
雖然沈清歡,劉承希也是得到了夫君的偏寵,但是,她們和許陽比起來,沒那么值得嫉妒。
大概是陳耀文一個進士所帶來的光環吧。
她們要的,不是許陽是那個突出的。
她們要的,是許陽和自己一樣,沒啥本事。
都是靠著男人。
不但是靠著男人,還要被男人厭棄,不然,那處境和她們不一樣,怎么行?
最好是比她們更加倒霉,那才是好的。
不然的話,像是許陽那種,一般的宴會,都不去,像是嫌棄她們似的。
呵呵。
她們無非就是喜歡比首飾,比孩子,比夫君,比娘家罷了。
許陽一個農家女,竟然也不來。
真是瞧不起誰呢?
所以,她們恨不得許陽趕緊倒霉。
如今,消息剛傳出去,陳耀文還沒表態呢,她才剛開始斗一天的蛐蛐,就有人坐不住了?
她是農家女沒錯,但是也不傻。
不想去當別人的笑柄,所以,干脆就不出去了。
“不去。”許陽將拜帖丟到了一邊,道:“懶。”
劉承希好笑,她不是懶,是沒有必要去。
她又不是誰來請,都能去的。
來到了宣城,她也并非是沒有交好的人。
有一些家里安分,積極向上的,那些婦人也是講道理的人,她也去和她們結交。
但是那種兩面人,或者是總是喜歡說人壞話的人,她從來不結交。
倒也是很任性。
她不是一個不合群的人,只是,要看情況。
這次來請的,明顯就不是啥好人。
干啥要去?
陳夫人這個名頭,注定她在宣城,能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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