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才出的成績,到了下午,一切都變了。
不對,以前魏氏都是供著自己的,基本上,從來不做別的。
那個時候,她已經習慣了被魏氏鄭氏恭維。
她以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被人恭維的感覺,是真的好。
她知道,自己的背后,不但是有夫家,還有魏家。
在府城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樣的人,不應該是一輩子都是春風得意嗎?
既然是這樣春風得意,那么,就應該是炫耀一番,總歸是沒錯吧?
不就是說了許陽的兩句壞話嗎,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許陽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怎么能輕易的影響到了這么多人?
她不服,也不肯服氣。
這種事兒,誰能忍得了?
本來自己穩穩當當的人生,都被許陽給毀了。
許陽是得意了,但是她呢。
她的得意到底是在那兒?
什么都沒有,那還說個啥?
現在,魏氏都敢這么直接的罵了她。
是,她的確是別休了,但是,魏氏不也是被休了嗎?
都是一樣的人,魏氏干啥罵她?
魏氏從哪里來的底氣,覺得自己能罵了她?
盧氏自己欺負魏氏習慣了,當然是覺得,魏氏肯定是配不上罵自己的。
畢竟,魏氏算是個什么東西。
就算是長相,也是比自己要丑很多。
于是,她看到鄭氏在猶豫,看到魏氏一臉的不屑,她立馬就炸了。
她不能接受這些。
她不能接受,自己被人罵成了這樣,她是不肯的。
于是,她一把推開了魏氏,怒道:“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你竟然敢嚇唬我?”
“你個臭東西,你說我弟考不上,蠢笨如豬,也比你弟那個蠢貨強,你弟那蠢貨,才是真的笨。”盧氏不屑道:“我弟好歹是個秀才,你弟呢,啥也不是。”
“我弟只是沒考上舉人,你弟連童生都沒考上,要說丟人,你才丟人。”
“行,你盡管說,反正我都被趕出來了,本來就是沒有啥可說的了。”魏氏攤手道:“我已經無話可說,所以,你盡管罵我吧。”
自家的弟弟,能親眼目睹自己被趕出來,卻一句話都沒說,也不想著幫忙補救,既然是這么做人的,那她又何至于去護著他?
難道就因為他是男娃,就應該護著他?
這個道理,其實也是說不通的吧?
是,很多孩子,因為是男娃,所以,在家里的話,很多人都是護著他們。
覺得這個家的未來,都是他們的了。
這個東西,雖然說起來,有幾分的道理。
但是不應該說,這個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應該給他們讓步。
他們是可以優先,但是,處處都是讓著他們,這個對于一般人來說,也不公平。
這個家,其實不只是有他們男孩子,也還有女孩。
魏氏覺得,自己也應該得到尊重。
要是得不到的話,其實問題也不大,就是自己也不去尊重了便是。
盧氏犯傻,她可沒有這樣的想法。
現在既然是已經割舍開來,對于魏家,她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現在迫不及待的,把自己趕出來,可以說,是一個特別壞的行為。
所以,她即使是聽到他們被罵成是一頭豬,也覺得開心。
反正,不是自己的,就是沒有啥影響。
就算是被罵成是豬,那有咋樣?
豬就是豬唄,有啥了不起的。
反正不是自己。
盧氏生氣,想要罵人,那就趕緊罵,反正不是罵自己,罵誰都和自己無關。
魏氏坦然,倒是讓盧氏覺得頹廢。
以前,魏氏是很護著自己的弟弟的。
但是這次被趕出來后,弟弟沒有任何的表示,說實話,的確是容易讓人心冷。
這次,盧氏和魏氏,都是一個遭遇。
不管自家的弟弟是不是豬,反正,她們被趕出來,是事實。
護著自己的弟弟,這種行為,看來是有點蠢。
盧氏抬頭,看了一眼鄭氏,捂著頭道:“你干啥說這個。”
鄭氏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不說話了。
如今,她們的遭遇,幾乎是差不多的。
一模一樣的遭遇,總是讓人覺得諷刺。
說多了,都是淚。
說啥都是無用了,也不想再說。
人生短短,自己卻覺得漫長。
后半輩子,不知道怎么熬過去。
于是,如同盧氏這樣要強的人,都直接嚎啕大哭了。
聲音很大,像是被誰揍了一頓似的。
而且,不但是挨揍了一頓,還是暴擊。
真的是讓人懷疑人生的地步。
所以,盧氏哭了,魏氏哭不出來,但是不妨礙沉默的鄭氏也跟著哭得很大聲。
許陽:……
“早知道不來這里吃飯了。”許陽嘆氣。
自己有孩子,本來就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生活著。
誰知道,來到了這里,這種聲音啊,真的是太大了。
吵得她都沒有一個好的體驗。
“這真的是喪得很。”沈清歡也是很不滿道。
這種哭哭啼啼的樣子,真不像樣。
現在才知道哭,有個啥用。
自家是個啥情況,難道還不清楚么?
既然是清楚,那就應該知道,為自己做打算。
被別人使喚來使喚去的,以為能讓人家善待,結果人家不也是在關鍵的時候,直接將她們拋棄了嗎?
哈哈,真是作孽。
這種人吧,你說她傻,她好像也傻。
你說她可憐,她也可憐。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煩人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都已經被趕走了,還來茶樓這邊哭。
不是給人看笑話的嗎?
他們家,以前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她們難道不要臉嗎?
既然是要臉,那就說明,她們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以前能夠維持一定的風度,那是因為生活過得去。
可是現在的生活真的是一塌糊涂,再也沒有從前那種井然有序的感覺,而且未來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對她們來說,已經是不可想象了。
好或者是不好,那都是不能去想象的。
因為能夠想象到的地方,基本上都是還有未來的。
她們明天的時候,是不是還能活著,那就說不準了。
自己帶有很多的嫁妝,又是一個女人,被人家盯上。不也是很正常嗎?
更何況有句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