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人家他們這批貨居然是陸家的。就是陸凌陸老板家的。聽說在剛過了年,陸老板在這里訂了10萬斤生絲,這批貨就是給陸老板裝車的。”
程老板心里一凜。
沒想到陸家居然下手這么快。
過完年就已經下了訂單,那么說明這些人,很早就,已經開始有了交易。
有些暗暗后悔自己居然一直沒有發現這么上等的生絲,他的管事到底在干什么?
多虧自己的兒子研究出了絲光錦,要是沒有研究出絲光錦,不知道現在還會是什么光景。
恐怕陸家有崛起的希望。
“打聽了生絲價格了嗎?”
“打聽了這些生絲的價格比鳳山縣里的高了五成。”
“五成?”
程老板不由得蹙眉。
沒想到價格居然會高了這么多。
“你沒有多打聽幾家嗎?”
“這一溜30多家絲坊,我一家一家都打聽過了,價格居然是出奇的一樣。我還問過了,說為什么家家戶戶的生絲價格都一樣呢?人家這些絲坊的人回答了,說她們方家村行會里規定的。
倒是沒有想到這小小的方家村里居然也有了行會。”
掌柜的剛才看人家絲坊里忙活。
看的出來家家戶戶生意都很好,臉上的笑容和身體的語言是騙不了人的。
而且能夠看出來這方家村的人們過得富足,這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而且一個個看起來根本不像其他村子見到的面黃肌瘦,反而圓潤的很。
這足以證明這個村子的富足,人們吃好喝好,自然生活的很好。
“那這方家村行會的會長是誰?”
程老板問出這個話的時候,其實心里已經有些明白,自己何必多此一舉,當然這個行會的會長肯定是那個陸姓少年。
陸見安!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天縱英才,14歲的少年就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逼得鳳山縣的行會簡直是要活不了了。
可想而知,如果這方家村的生絲都是這樣的標準。
人家今天這燒了一把火,就直接給方家村點了一把火。
今天又是鳳山縣行會燒頭炷香的時候,人山人海的圍觀,最后得了這么一個結果。
可想而知,在多少人的心里見證了這一幕。
方家村就算金會長在想打壓,恐怕也壓不住了。
除非他們這些人聯手不買方家村生絲,逼著方家村低頭,試圖低價收購。
不過程老板心里也清楚,這根本不現實,既然陸家已經在這里采買生絲,他們不買,自然有其他的老板來買。
擋肯定是擋不住了。
“走吧,去陸家。”
看來還是得找這個陸老板。
三位老板立刻啟程,直接到了陸家絲坊。
三個時辰之后,三位老板離開。
當然留下的是,30萬斤生絲的訂單定金。
陸家的這批10萬斤生絲已經全部出貨,他們自己手頭所有的生絲加起來,其實現在就有10萬斤。
所以很簡單,這三位老板先把這10萬斤運上傳,直接回了他們本家。
后續每兩個月過來拉一批貨。
這可是已經談好了。
陸見安用高于鳳山縣五成的價格賣了這些貨,當然心里很舒爽。
每1斤生絲可以多100文,這10萬斤生絲就是一萬兩銀子。
要知道現在他們陸家算是出貨的大戶。
家里已經有了40個徒弟。
這40個徒弟經過,羅青魏然小滿的訓練,現在都是熟手。
每一天光是他們家就要出產,至少七百多斤生絲。
不要說其它的絲坊里,家家戶戶現在都收了徒弟。
甚至是一家子,兄弟姐妹全都上。
所以他們的產量還是沒有問題的。
陳老板,王老板,張老板一走,鳳山縣里早已大亂。
整個行會里氣氛一片低壓。
金會長,這個會長坐在上面首座,底下的各位老板坐在那里都沉默不語。
這三位老板是他們最大的訂單,現在這三張最大訂單根本就沒有落在鳳山縣里。
不!正確的說,不是沒有落在鳳山縣里,是沒有落在他們鳳山縣行會的手里。
金滿銀心里憋屈這一次陸見安人家真是釜底抽薪。
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真好,燒了一把生絲,結果引走了鳳山縣所有的金鳳凰。
而且他們還沒辦法說,因為這可是陳老板,王老板,張老板他們自己找上門去的。
你要說人家方家村不正當競爭,人家可什么都沒做。
難不成這上門的生意也不做嗎?
只要腦子里沒進水,沒毛病,誰都不會這樣去說,否則以后家家戶戶還怎么做生意。
他們就算是說出大天兒來也站不住腳呀。
“諸位,現在的情況大家已經看到了,方家村現在已經成了禍患。這不過是剛剛開始有了這三家的倒戈,底下的那些絲商恐怕也會有樣學樣。
感覺今年我們大家生意要虧損。大家都說說各自的想法吧。”
金會長現在可不能挑頭找事兒,一旦將來再有個什么事情,恐怕被抄家的就該是金家了。
眾人都是無語,金會長不愿意挑這個頭,他們更不愿意誰家能跟錦衣衛抗衡,這陸見安背后靠著這么一尊大山。
根本惹不起。
王老板拱手,“無論大家怎么想我個人認為,既然方家村現在已經成了氣候,我們與其想法子打壓,還不如想法子聯手合作。上一次對方家村的打壓,最后的結果大家心里都清楚。
有些人我們惹不起也不敢惹。
既然惹不起也不敢惹,那么干脆我們大家就想辦法和人家合作。我已經打聽過了。
這個陸見安倒不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其實認真說起來不光做事光明磊落,而且心胸很大,就從她敢把他們陸家繅絲的手藝傳授給飛機場那些土包子就能看出來,人家的格局很大。
根本就看不上和咱們在這里蠅營狗茍的勾心斗角。
既然是如此,我們何不干脆,直接和陸家合作,一旦陸家的繅絲法子大家都得了,那么生絲的質量上去了,做生意不過就是如此,大家都有錢賺,何樂而不為呢?
何必一直要想法子踩死對方,打打殺殺。”
王老板說出的可是自己的心聲,他已經有想法,想要把自家的絲坊搬到方家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