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穎琪大驚失色,原來她早就是必死的那顆棋子。
拓智俊聽了這些也是目瞪口呆。
北冥堂和那蒙面大漢口中的“大石頭”,既然是喝過了牟穎琪的酒,拓智俊不難猜測,這個人就是云至風。
這么說,龍帝云至風早已在北冥堂等人的精心策劃下中了毒?
那么,師傅赫望讓自己輔助北冥堂,其實是與龍騰的背叛者北冥堂一起完成顛覆龍騰的陰謀?
而此刻的馨兒卻正落在窗口斜對面的一顆樹上。
剛才在密室里,馨兒聽得有人來,自己又鉆不進密室墻上的小洞,聽到動靜,馨兒立刻從窗外飛了出去。
馨兒落在這顆樹上,除了在這里不容易被屋里人發現以外,還因為從高處可以看清窗里的情況。
此時馨兒看見兩人正在說話,馨兒卻并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么。
馨兒幻化的小雪鳥撲扇著羽翼慢慢靠近了屋子,這才發現整個洗塵居竟然籠罩在一道靈力屏障之中。
馨兒用銀絲輕輕試探了一下這靈力屏障,竟然是一種獨特的單向屏障,里面的聲音傳不出來,但外面的聲音卻可以傳進去。
馨兒只得重新飛回樹上,暗中觀察屋內的兩人,心里盤算著,倘若哥哥在里面有危險,她便催動銀絲讓魔變蜘蛛包圍了這洗塵居。
借著屋內北冥堂點燃的燈光,馨兒只見一主一仆,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似乎并未發現屋內有任何異樣。
此時,北冥堂繼續和蒙面大漢說著話。
牟穎琪只知道身邊有一個變形的獸變族人,卻看不到是誰,也不敢出聲。
拓智俊聽了北冥堂的話,似乎明白了牟穎琪在北冥府是個什么位置。
先前牟穎琪催動傳信戒指求救的信號,拓智俊也看見了。
拓智俊在心里考慮著,自己身為龍騰國人,卻是花靈國國主的徒弟,如今又被派來與龍騰國暗地里的陰謀背叛者北冥堂合作。
在這個時候卻恰好遇見了北冥堂組織內的一名內訌者。
到底該不該現身救她呢?
蒙面大漢:“按照姜藥師和戚藥師所稟告的“練墨聚”的藥性,既然主公在冊封大典上攜帶了懸晶菇,那么此前融入地心之火的追練之毒應該很快就會發作了。但屬下卻不知道發作的時間,不知下一步計劃何時進行……”
北冥堂:“發作的時間應該在三天之內,視乎大石頭的靈力高低可能會有所變化,你安排一下,先穩住魏常樂,他身為毒龍族,對毒性的研究會比其他人更深……”
就在這時,卻聽傅川驚慌失措的聲音:“主公,不好了,公子他……他……”
北冥堂大驚,對蒙面大漢:“你速速回去安排,明日再來見我……”
蒙面大漢:“是,主公。”
說罷,蒙面大漢從窗外飛了出去。
牟穎琪在密室中聽見傅川的聲音,暗叫不好,肯定是北冥周的尸體被發現了。
果然,傅川沖了進來,跪到在地:“主公,周公子他,他被害了……”
北冥堂大步一踏,上前揪住傅川的衣領,顫抖著聲音道:“什么?你說什么?人在哪里?”
傅川驚駭地看著北冥堂眼中的狠絕,戰戰兢兢卻依舊沒敢結巴一個字:“在牟穎琪郡主府上。”
北冥堂聞言,喉頭一股腥甜涌上,丟下傅川,頭也不回,直接沖出了門去。
傅川立刻跟著北冥堂去了。
馨兒在樹上,一早看見了闖入洗塵居的傅川,也看見了那蒙面大漢破窗而出。
馨兒本來心里正在盤算如何將北冥堂等人引出,現在倒好,傅川進來之后,北冥堂匆匆出門去了。
馨兒立刻從那窗口進入了洗塵居。
眼見北冥堂和傅川匆匆出去之后,牟穎琪立刻對著空氣道:“大俠救我,大俠既然來探查北冥府,就必然想知道北冥府的秘密,你若救我,我便全盤告知。”
牟穎琪看不見來人,心里已知對方靈力超過自己,便兀自對著空氣說道。
只見一縷褐霧搖曳而起,拓智俊倏然現身在牟穎琪面前,牟穎琪看著突然出現的拓智俊,驚訝道:“拓,拓校尉,是你……”
拓智俊并不回答,只問:“你說你知道北冥堂的秘密?你還有什么秘密是值得我救你的?”
牟穎琪:“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北冥堂肯定會很快返回,拓校尉已經決定了要救我,就先將我放下來吧。”
拓智俊一邊冷冷地道:“你怎知我要救你?”,一邊卻揚手一道黑金針射入那長箭之上,釘在牟穎琪身上的長箭應聲而斷。
牟穎琪道:“若是拓校尉不想救我,便不會現身了。”
話音未落,只聽嗖嗖嗖幾聲,拓智俊抬手一揮,射出的幾道靈力光刃,瞬息之間,已經將密室頂部的四個玄鐵架子切斷。
牟穎琪失去了玄鐵架子的支撐,砰地一聲跌到了地面,疼得已經受傷的牟穎琪直咧嘴,卻忍住沒有出聲。
拓智俊當然知道去除長箭后,牟穎琪就會跌下來,不過他只是冷冷地看著,任由牟穎琪跌在地面,并不出手相助。
就在牟密室頂部的玄鐵架子被拓智俊的靈力切斷之時,從頂部打開一個小口,小口中跌落出一個黑色龍紋鑲金口袋。
牟穎琪一見這黑色口袋,當即揮手一道絳色靈力云正要將那黑色口袋抓到自己面前,半途褐色光芒一閃,只見那黑色口袋已經被拓智俊掌上催動的褐色靈力云包裹住。
這黑色口袋上面罩著一層妖祟之氣,牟穎琪一眼就認出了這正是妖祟種植術的解藥。
拓智俊看了看懸停在自己掌上靈力云的黑色口袋,隨即用靈力云探了探里面的東西,冷冷地看著牟穎琪道:“想必你就是為了這東西冒險進密室的吧,看來是個珍貴的物事。”
說罷,拓智俊將黑色口袋收入了自己的子揚戒中。
牟穎琪皺著眉頭,忍著疼痛道:“拓校尉,這不是什么珍貴的物事,只是能解我身中之毒的藥而已,拓校尉快請還給穎琪吧。”
拓智俊既不答話,也不還藥,走上前,指尖褐色光芒閃動,只聽突突突幾聲,貫穿牟穎琪的三只長箭被拓智俊的指力震退而出。
饒是牟穎琪能忍,還是不免輕輕哼了一聲。
拓智俊一邊取出止血藥散熟練地撒在了牟穎琪的傷口之上,一邊道:“能令北冥公主舍命來去取的藥,豈能不珍貴?”
戰場上這些簡單的自救措施,幾乎每個兵士都會,對拓智俊來說自然不過是司空見慣的尋常之事。
牟穎琪聽拓智俊如此說,已知拓智俊的意思,牟穎琪心中暗道,看來拓智俊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