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還恨我嗎？”
說完這些話，牧蘇苦笑著搖了搖頭，如釋重負般的呼了口氣。
正所謂一入情關深似海，這道理，他十年前就明白了。
雖然無法參透愛情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但李小蠻也能體會牧蘇如今的沉痛和苦悶。
十年的離別時光，對昆瑾來說，這是一個漫長的等待，但對牧蘇而言，它也同樣深刻。
很多很多時候，人無法活得隨心所欲，他們所能做的，只有適應這一切。
記得聽過一句話：七尺之軀，已許國，再難許卿。
這話實在遺憾，也和牧蘇的經歷也有著同樣的道理，倘若不是為了上邪，他們也不用經歷這般苦痛。
重重的嘆了口氣，李小蠻能明白牧蘇的難言之隱，而且，從昆瑾的反應來看，她并不恨他。
“牧大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但對昆瑾姐姐而言，她也從來沒有忘記你，更從來沒有恨過。”
緊了緊小拳頭，李小蠻知道自己有點多管閑事了，但她無論如何仍是要說下去的。
“不論你是什么樣子，也不論你離開了多久，她都一直在等你回來，她跟我說過，你他娘還沒見過她多美呢，你難道不遺憾嗎？”
“如果可以的話，等這個世道太平了，你的眼睛也醫好了，我甚至可以讓你們兩個重新回到一起，再回到當年的模樣，四處游歷。”
李小蠻的話很讓人心動，也確實讓牧蘇明白了昆瑾的想法，但他知道，他沒辦法就這么離開。
更多的，他覺得李小蠻說的只是夢幻泡影，但不論如何，他還是挺感激這個單純的小丫頭的。
“謝謝你的安慰，不過等那一天的到來，一定要很久很久。”
頓了一下，牧蘇繼續說道：“希望您能答應我一件事，就是別告訴昆瑾，我在這里。”
牧蘇露出了一個很靦腆的笑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三十多歲的大叔，倒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看起來單純干凈。
李小蠻明白他的顧慮，自然是點了點頭。
“放心吧！天下太平之前，我不會說的，但天下太平之后，你不可以偷偷溜走！”
看后者答應了自己，牧蘇站起身來，沖她拱了拱手，鄭重道：
“在下拜謝小蠻姑娘了，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會去見她。”
“這可是你說的，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你要是不去，我就讓我師父打屎你！”
眉毛一挑，李小蠻威脅了牧蘇幾句，搞的后者尷尬的笑了笑。
“好啦好啦，說說正事吧，你們上邪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是想吸納我的力量作為己用？”
昆瑾的事告一段落，李小蠻直接問到了正題。
她這么猜測上邪的目的是有根據的，因為當時葛云舒前往憐卿樓時，就曾經為了吸收對方的力量而試探出手，搞的她還發了脾氣。
李小蠻問的直白，牧蘇也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的確是您想的這個樣子，其實我們本來在皇都的各個組織中，都或多或少的安插了人手，可以說，如今現皇都的暗處格局，就是由我們上邪打下來的。”
“多年來，我們付出了無數的心血去塑造這些東西，就是等待有朝一日可以里應外合，成就偉業，可是沒想到……”
說到這里，牧蘇抬起大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聲音也小了些，似乎不好意思說的太直白。
“沒想到因為小蠻姑娘要報仇雪恨，竟然搞的皇都一團混亂，這本來已經穩定許久的秩序也變的個亂七八糟。”
“我們本來是想補救的，奈何蒼狼幫老大趁機會想要擴張，這一通狗急跳墻下來，把幾乎所有大幫大派都牽扯了進去，在下才疏學淺，實在控制不住。”
“為了穩妥，我們打算退而求其次，倘若能把你這個混世小魔王收到麾下，那我們一定可以有更大的助力，所以我才派手下的人去請你過來。”
聽罷牧蘇這一番還給自己留了很多面子的話，李小蠻訕訕的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換位思考，如果她是牧蘇，沒把這個攪局的家伙浸豬籠已經是不錯了。
嘿嘿一笑，李小蠻可憐兮兮的解釋道：“還請牧大人原諒小蠻，其實小蠻也不是故意的，這次真的是對不住您了，有什么條件，您只管找我師父開，他說替我圓場子！”
一邊為自己開脫，李小蠻還一邊把葛云舒拖下了水，要不是牧蘇看不到東西，此刻他一定會被李小蠻這毫無形象的壞笑搞的十分懵逼。
李小蠻是葛云舒的徒弟，如今認錯態度也算良好，所以牧蘇沖他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人不需要道什么歉。
“小蠻姑娘見外了，其實您不用自責的，因為很多事情，都是上天注定，命運使然，就跟我們今天遇到你一樣。”
特地強調了最后一句話的幾分力度，牧蘇繼續說道：“如果，呵呵，當然可我說的是如果，我們希望可以通過吸納您憐卿樓的力量，繼續壯大我們的勢力。”
“哦哦，但因為您是葛大人的徒弟，所以我們自然也不會強求，實在是有難處的話，我們也自當接受，無非就是損失了這些年的成果而已。”
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是霸王硬上弓逼著她李小蠻認栽入伙，如果此刻她不去，以后她肯定沒法兒混入上邪，搞清楚里面的一切了。
做好人做到底，日后也更好相見，所以沒多思考，李小蠻就給出了答案。
“牧大人哪里的話，沒什么強不強求的，就算你們不找我幫忙，我作為師父的徒弟，也一定會盡力而為。”
沒想到李小蠻答應的這么爽快，牧蘇愣了一下，蒼白的臉上轉瞬就寫滿了激動。
“那在下就多謝小蠻姑娘了！”
“嘿嘿！先別著急謝！我可是有條件的！”作為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家伙，李小蠻是不可能白白幫人干活的。
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牧蘇嘆了口氣，也只得由著李小蠻來了。
“那小蠻姑娘說說條件看看，在下能滿足的一定滿足。”
牧蘇這么說話，其實就已經告訴李小蠻，他默認了自己的這種無賴行為，所以她立刻變得很開心。
“嘿嘿，謝謝牧大人，小蠻和您都是自己人，一定不會漫天要價的。”
說完這句話，李小蠻站了起來，開始在屋子里來回踱步，熟悉她這個樣子的楓楓和芳無一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們知道，這是李小蠻要誆人的標志性表現。
“這第一呢，因為我是幫上邪的忙，憐卿樓更是我文伯伯的家產，所以我們不能白幫忙，這樣，每個月我要三千金幣的報酬，如果有額外的緊急任務，我還得要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