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
白寒松厲喝一聲,他身邊的侍衛營立刻聚集了過來,把前者擁在人群之中。
“都圍著我干什么?大軍潰散我們就全完了,全部跟我沖出去,立刻整軍備戰!”
“遵命!”
劍眉微蹙,白寒秋拔出腰間長劍,率領著侍衛營一眾人馬沖向敵人兵鋒的最前端。
“殺啊!”
兩百人不顧一切的沖鋒和吶喊,頓時壓制住了這批即將潰散之軍的頹勢,吸引了周圍已經心生懼意士兵的目光。
白寒松雖然是皇子,但他被封為雍王,也擁有自己的侍衛營,共計兩百余人。
他們跟隨白寒松很久,幫助后者處理了無數棘手的事情,也能在后者遭遇危險時救下他的命。
不論對方是一百個人還是一萬個人,他們這兩百人,永遠都追隨在白寒松的身后。
“黃大人,你是大軍主帥,帥旗不倒,軍心不散,我們沖!”
策馬沖向最前沿時,白寒松拍了一下黃乾的肩膀,大喝了一聲,聲音伴著馬蹄的疾響傳的很遠很遠。
黃乾看著這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年輕后生,一股子慨嘆時光易逝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是老了,但他不能越活越糊涂。
從腰間抽出那把沾染過敵人鮮血的長刀,黃乾暴喝一聲,把周圍紛亂士兵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主帥已經拔刀沖鋒,就是他們這些小兵再愚昧,他們也會跟著自己的將軍,背水一戰!
“殺啊!”
“沖!”
軍心重振,這些平日里無所事事的精騎兵都發了瘋的沖了上去,所謂絕處逢生,正是如此。
圍困黃乾所部的亂軍約有上萬,弓手步兵騎兵俱全,本來這場突襲戰的勝負是毫無懸念的,可當著兩千騎兵的斗志重新燃起,勝負,仍未可知。
白寒松挑選的是敵軍包圍圈最薄弱的環節沖鋒,兩千人經過他和黃乾兩人的帶領,約莫有一千多人拼死跟上。
林云月的手下都不是吃干飯的,這一萬人的主將是林云月的堂弟林平安,而此人也是頗有大將之才。
“雖是困獸,仍做反抗。”林平安在高地上看著面前大軍的臨死反撲,雖然覺得棘手,但他還是呵呵一笑。
“弓箭手陣。”
冷冷的說了四個字,那邊的傳令兵立刻揮動了旗幟,發出了信號。
首排步兵不動,中間的軍中立刻變化,約莫著一千左右的弓箭手把手中的牛皮弓弦拉成了滿月,雖是亂軍,但是隊列嚴整。
“放!”
隨著小旗的一聲暴喝,亂軍弓箭手噌的一下將手中弓箭發出,數千枝羽箭飛射而出,射向了白寒松的大軍。
最前排的勇士七七八八的躲開,但還有三三二二倒下,對于騎兵來說,距離和強弓硬弩是他們的天敵。
“盾牌兵!盾牌兵!給我護住皇子!”
黃乾對著一眾士兵大喊,倘若白寒松出了問題,那比他全軍覆沒的結果都要可怕。
原本聚集在黃乾周圍的士兵們散了過去,聚集在了白寒松的身邊,可白寒松大手一揮,拒絕了這份好意。
“盾牌兵不用管我!分散開來!一個盾牌照顧兩個精騎兵!快去!”
“遵命!駕!”
白寒松要最大限度的減少損失,所以與其讓這些人照顧自己,還不如讓他們去守護那些普通軍士。
最大限度保存力量,愛惜手下,這是白寒松作為一個將領的基本素養。
箭雨一波跟著一波襲來,若不是騎兵沖的快,亂軍缺乏射殺騎兵的經驗,此時此刻白寒松所部一定吃了大虧。
黃乾本來還擔心這小皇子整幺蛾子,正準備自己親自護衛,誰知他剛踢了馬肚子,就看到幾個矯健的閃身躲開了襲來的弓箭。
叮叮當當的一陣響,白寒松簡簡單單一提刀,定然可以擊打掉飛來的箭矢。
“殿下,深藏不露啊!”黃乾感慨了一句,開始后悔自己的傲慢自大。
“無事!所幸我們的有生力量還在,等會兒到五十米的位置,讓我們的情緒,燃到最**。”
“遵命!”
黃乾大笑三聲,瀟灑地殺了上去,他背后是扛著自己帥旗的騎兵,旗幟隨風飄動,帶起了軍士們的心。
“弟兄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封侯拜相!沖啊!”
“殺!!!”
剛過五十米的距離,黃乾發了瘋的大喊,將周圍的一眾兵馬的情緒點燃了起來,亂軍中有意志不堅定的,已經產生了退意。
近在咫尺,林平安看著依舊保持著完整隊形的白寒松大軍,皺了皺眉頭。
“騎兵對沖!”
命令又通過旗手傳了出去,步兵交替著讓出了位置,林平安手下有一千多騎兵,要是放在以前,這一波對沖他想都不敢想,但是已經到了現在的話,他絲毫不懼。
亂軍騎兵從步兵讓道之處沖了出來,五十米的距離幾個呼吸就過,雙方人馬廝殺在一起。
白寒松本來以為亂軍首當其沖的會是那些步兵,可沒想到這亂軍首領竟然安排了這么一出突兀的戲,著實也讓他點了點頭。
“殺!”
“啊!”
“臥槽!”
伴隨著吶喊聲和戰鼓聲,亂軍和正規軍雙方的廝殺非常激烈,慘叫聲此起彼伏,不是被騎手們斬于馬下,就是有人被奔騰的快馬踩死。
這就是戰爭!
白寒松沖鋒在前,捏著一把雕花長劍,雖然沒有大刀那么長,但他的劍法卻是出神入化,毫無壓力的在敵群中游走,取敵人頭。
黃乾手提巨刀,橫批豎砍,這一波對沖,死在他手下的亂軍怎么著也有三四個,這讓他十分痛快。
一群士兵們看著主帥主將們都身先士卒,也是廝殺的非常起勁,林平安看情形不對,開始指揮大軍收攏。
沒錯,看起來最弱的步兵開始包圍了。
白寒松的騎兵經過了那一波對沖,等他們沖到步兵面前時,他們的速度和攻勢已經減弱了許多,也最能讓步兵找到機會殺掉。
林平安的人,果然詭計多端。
白寒松看著一批又一批騎兵被絆馬索絆倒,不舍得士兵們隕落在這里,他一個勒馬,黑甲白馬,沖敵人的步兵軍陣殺了過去。
單槍匹馬一個人,亂軍們都以為馬上之人發了瘋,同時把長矛對準了白寒松,準備等他沖過來時將其刺死。
距離陣前還有三步,白寒松突然拉了一下馬韁,只見白馬飛身躍起,從驚呆了的亂軍們頭頂奔過,一聲冷喝隨之而來。
“本將!白寒松!”